的面前。在水潭的底部,沉睡的一个人。她长发飘柔,表情安静祥和。似乎在做着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
池中沉睡的正是辛德拉。曾经她的失控令黑暗能量暴动,整座岛的生机与能量都被黑暗吸收。艾欧尼亚之灵令岛屿开裂,大地颠覆。升起了一座幻梦池,让她坠入池中陷入永世的沉睡。
之后天启者卡尔玛使这座岛屿重新焕发了生机,她还搬来大山作为封印压在这座池上,以保护艾欧尼亚的安宁。
确认封印依然在完好的运作后,他退出山洞开始走向密林。他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久到卡兰已经忘记了他曾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逐渐昏暗下来的森林美不胜收,不过他无心观赏,跺着脚走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
发光的翅萤在暮色中翩翩起舞,身后留下夜光残影,但卡兰重重地将它们从面前拍走,毫不在意这转瞬即逝的优雅。这蝴蝶看似美丽,但它飞舞留下的磷粉是有毒的。
他双眼垂向地面,踢开一块石头,任其在盘错的树根间跳跃,毫不理会茂密华盖间透过的夕阳。紫夜貂的花瓣缓缓张开,向温润的暮色吐出微光的花粉。这常人难以见到的美景,对卡兰来说却是他千篇一律的日常。
这里曾经有着很多人。先是艾欧尼亚人,他的部族,之后是诺克萨斯的军队。他们要么走了,要么死了。现在这里只有卡兰一人。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被卡兰铭刻在心中。
巡视完后,他回到封印处。
今晚的月亮尤其昏暗,这可能是因为前几天月蚀的影响。卡兰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这很好。现在他总能回想起曾经的岁月,以及那位神秘的女人。
她是个奇妙的生物,浑身紫色的皮肤,前额长着一支珍珠光泽的角。有些人可能会误认为她和他是同样的血脉,是瓦斯塔亚霞瑞的子嗣,但他们的族人非常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这位先知的族类甚至比他们的祖先还要古老。
她睁开了眼——那是一双奇异、和蔼、金闪闪的眼睛,看得到远超视力所及的东西。他看到这双眼睛染上了悲伤的颜色,心凉了半截。
“伟大的先知,您为何落泪?”
这时他还年轻,身强力壮。他将要率领族人抗击诺克萨斯的进攻。
她缓缓摇头,晶莹的泪珠从她面庞滚落。
“你面临着两难的抉择。”她的声音如同缓缓落下的秋叶一样安静。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卡兰说。
“我没法告诉你。你面前有两条路,你只能选择一条。但我警告你——这两条路的尽头都是悲苦和哀伤。”
卡兰没有眨眼。“告诉我。”他是部落的首领,他有能力也有责任做出选择。
“第一条路。你对抗入侵者。在纳沃利的普雷西典,将会有一场大战。虽然代价惨重,但你将得胜。你将被奉为英雄。你和你的灵犀将宁静生活许多年。你很幸福。然而,你将注定活着送走膝下的一对幼仔,他们都死于非命。”
卡兰深吸了一口气。“另一条路呢?”他说。
“你和敌人并肩作战。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的灵犀,也不会再见到你的幼仔。他们称你为叛徒,咒骂你的名字。这条路充满黑暗、苦涩和骂名。你将被同族憎恨,被入侵者盟友鄙视。他们在普雷西典大败以后,你必须在斐洛尔警备,守护幻梦之地。然后你将留在那里。”
“我的小仔呢?”
“他们会活下去。他们会强盛。若不在这片土地,则在另外的地方。但你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们的面容,而且如果你偏离了这条黑暗之路,他们就将亡命。”
卡兰点了点头,扶地起身。悲伤企图拖住他,但他将悲伤压了下去,深深埋在心底。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那是足以裂开岩石的利爪。
他是卡兰,部落中最强大的猎手小】
【说】
拥有可以追溯至远古的荣耀血脉。他落日般耀眼的毛发编成一根根脏辫垂在后背,只不过如今他的毛发中夹杂了一缕缕灰丝。
他骄傲的面庞如同大型猫科捕食者,一生的戎马在他脸上写满纵横的伤疤。他左侧的面庞没有毛发,怒张的红色肌理是他作为年轻战士时严重灼伤的证明。
太阳穴处生出一对弯曲的犄角,每一根都印刻着螺旋的符文图案,他的三条尾巴在身后扫来扫去,每一条都覆盖着一节节板甲。
……
在族人不解与痛恨的眼神中,他向那群惊惧的黑甲士兵发起了投降。
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耳边传的细微声响,打断了他的回忆。他握紧长矛,做好戒备。
他是叛徒卡兰,不论是诺克萨斯人还是艾欧尼亚人都想要获得那黑暗的力量。但是只要他还在,那么他们终究只是妄想。
但当那入侵者的身影从密林间走出,晦暗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身影。
卡兰的眼角有泪水涌出,这个曾经无血无泪,宛如钢铁的暗夜猎人,在此刻哭泣了。
他的喉咙中发出来自幽冥般的低吼。
“这是何等残酷的命运!来吧,我将迎接我的死亡,但你不会成功。
于冥想状态,既能发现周围的危险也能恢复体力。
在这一方面,无论是苦行者还是无极剑客这种感知灵敏的职业,都很占优势。
第166章 万圣节小故事(番外)[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