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啊。”周漾微微叹了口气,表情惆怅地瞅着我,说:“是小榆姐你自己找上门来,难道我还能拦着你?”
“……”
我气得不轻,偏偏又无可反驳,因为他说得没错。
我真是脑子有毛病才会劝他离我远一点。
“气着了?”周漾边问边往我颈骨上喷药。
我疼得龇牙抽气,情绪异常烦燥,骂道:“你下手轻点行不行?”
本来我不用受这苦的,都怪这头牲口!
他还好意思问我:“很疼?”
我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皮都咬破了,你说疼不疼?!或者,你让我咬一口?”
话一说完,面前就多了一条细白如藕段的手臂。
“你想咬哪儿?”
我磨了磨牙齿,抓住周漾的手臂,张嘴就是一口咬下去。
“你还真咬啊……”他疼得抽了一口凉气,手掌忙不迭地缩回去,
“不真咬?难不成我还要假咬啊?”我不紧不慢地松开嘴,手指撩着唇,一副社会大姐头的架势,“傻子。”
周漾迅速报复回来,喷雾又往我脖子里喷,喷在肌肤上凉凉的,带着点痒意。
我也不甘示弱,抬脚往他身上踹。
喘了两脚后,我的小腿直接被周漾给拿捏住了,他低声讨好道:“小榆姐,别胡闹了,躺好,让我给你量个体温。”
转身就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支体温计。
我觉得很别扭,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明明是我比周漾大两岁,听他的口气,感觉就像是我不懂事瞎胡闹。
不对——
他把我当成孩子给哄了!
“来,张嘴,啊——”
我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反应过来后,正想说话没来得及,周漾把体温计塞进我嘴里了。
“乖,咬住就不要乱动了。”他塞完后,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额头,以示安抚。
“……”
我郁闷地皱眉,很不甘心。
“别皱眉了。”他手从额头往下移,移到眉峰处,轻轻地抚着。“皱眉会老得很快。”
我嫌弃地瞪他两眼,偏过头不想看他。
两三分钟后,周漾强行掰过我的脑袋,“时间到了,张嘴。”笑着从我嘴里抽走了体温计。
我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抱臂,瞧见床头柜有碗粥,顺手拿起来就喝,完全忘记刚才想说的话了,也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
周漾看着体温计,右眼皮悄悄地掀了下,偷瞄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我不解其意,心里暗骂了一句有毛病。
米粥味道很淡,吃进嘴里很没滋味,要是放点糖就好吃多了。
我蓦地一顿,拿碗的手僵住,终于想起自己说过的话……
这算是自我打脸吗?
周漾没有出言讽刺我,但他的表情却已经表明了一切。他笑得这么灿烂,一看就是在嘲讽我。
“碗给我吧,小榆姐。”
我没动。
他直接伸手把碗拿走了,“虽然体温正常,没有发热了,小榆姐还是要好好休息,你身体已经疲劳过度了。”
他一走,我丧气的把脸埋进枕头里,真丢人!
枕头全是周漾的味道,我反应过来后,连忙抬起头。不止是枕头,这张床,这间房,都是他的味道……
我呆呆地盘腿坐在床上,心里在想要不要走,天都要黑了。还有周漾打过去的那个电话,他听到了多少?会有什么反应?
越想越觉得可怕,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和周漾拉到荒郊野地里挖个坑埋了。以狗东西的恶趣味,说不定我和周漾会被绑在一起沉进江河里……
光是想着就毛骨悚然,我只能祈祷严清轩跟他的不可说在法国玩得开心点,不要因为我而动怒。
后脑勺突然被一只手掌给握住。
我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抬手打掉。
“真凶。”
“滚滚滚!别来烦我。”
周漾耸耸肩,拉开壁柜取衣服,拿好后就进了卫生间。
我使劲地咬着手指,在去和留之间犹豫不决。与其说提醒周漾说我是有主的人,不如说是提醒我自己。
严清轩一再反常,连他的助理胡扬都要来提醒我,表面上我是“失宠”了,因为他的不可说回来了。
但我心里清楚得很,严清轩和那位复合的机率几乎为零。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秘密泄露给第二个人知道。
等到严清轩不需要我的那一天,我也会不得好死。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想什么呢?小榆姐。”
周漾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来发现他洗了个澡,浑身带着水汽,裹着一件白色睡衣。
嗯……小伙子很诱人。
“要去洗个澡吗?”
015 胡闹[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