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房门口,都被胡扬拒之门外。
我怀疑是他在背后捣鬼,然后神经兮兮地检查自己每天吃的药,都是抗排异的药,每种药,我都仔细问过徐萤,连说明书都问她要了。
手机被收缴,我软磨硬泡,在休息时间,用护士站玩游戏,趁人不注意,上网慢慢查从徐萤口中了解的药名和功效。
每一样都搜了,真的没有问题。
但我不断消失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真的有精神病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情况严重到记不住时间,连自己住了多久的院,都不知道。
我开始恐慌,害怕,更加焦虑。
我不知道怎么办,每天疯狂地写,把能想到的事都写下来。哪怕忘了,至少还有笔记本。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的记忆全部消失,那后果实在太恐怖。我什么也记不住,严清轩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
面对一个记忆空白的人,他想要胡编乱造哄骗我,那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身体发现不了问题,徐萤建议我看心理医生。
我是病急乱投医,不管了,接受心理治疗。
心理医生是个男的,中美混血,五十多岁,面相亲和。我叫他孙医生,他说话风趣,很会安慰人,跟他聊天会让人心情变得很愉快。
怪不得收费会这么高,我不再排斥。每天跟聊一会,焦虑的状态好像有所改善。有一次,我和他聊着,中途打了个瞌睡。
那是我长久以来第一次好眠,什么梦都没有做。
起初,我害怕过他是不是把我催眠了,网上谣言,厉害的催眠大师可以通过催眠治疗纂改人的记忆。
我试探过孙医生,他看出我在试探,我不好意思,就直接问他了。
孙医生当场开怀大笑,问我是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
我想也是,我应该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后来便不再排斥任何治疗。
治疗了一个月,孙医生就说我没什么大问题,如果以后焦虑,可以再来找他聊天。
我觉得他非常厉害,我情绪真得变好了,有点不能想象自己前段日子究竟是怎么了,天天疑神疑鬼。
这天,病房来了一个消失许久的人。
再见到他,我有点怕,唯唯诺诺地喊了一声“严先生”。
“医生说你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以回家休养了。”
“我可以出院了?”
他点头。
头突然痛了一下,我条件反射地揉了揉。
“怎么了?”他语气担忧地问。
我有点不知所措,他以前可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见我不回答,他又问我:“你揉头做什么?”
“没……没事。”
“徐护士,麻烦你给她收拾一下行李,住这么久的院,人都住傻了。”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颇为羞耻地低下头,连忙去帮忙,“我自己收拾吧,徐护士。”
话一说完,我发现徐萤表情微变,目光闪了闪,似有话想跟我说。
“你笨手笨脚,别给徐护士增添麻烦,过来坐下。”
我不敢违抗严清轩的命令,“……那就麻烦徐护士了。”
徐萤笑着摇头,“不麻烦。”
她动作很快,我留在医院里的东西很少,只是换洗的衣服,好像……是不是还有个笔记本?
我看了看病房,想了想,还是去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毕竟是自己瞎写的日记,不好意思给陌生看。
严清轩突然问我,“你瞎找什么?”
“我在找一个笔记本。”我疑惑地问:“我记得……好像是放在抽屉里面的,怎么找不到了?”
“什么样的笔记本,你问徐护士,她每天都在收拾你的东西。”
我看向徐萤,“那个,徐护士,你有没有见过我的笔记本,我用来写日记的。”
徐萤一怔,摇头纳闷地说:“李小姐,你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我……好像没有看过你有什么笔记本。”
“我又记错了吗?”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说:“我真是病糊涂了。”
“赶紧去换衣服,别耽搁时间。”
看到徐萤替我准备的衣服,有点不能理解。毛衣,秋裤,还有羽绒服。
“咦?现在不是刚刚入秋吗?怎么要穿羽绒服?”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你入秋住的院,连这都记不清,你啊。”他拿手他拿手弹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不敢再问东问西,赶紧去了卫生间换衣服。
换好衣服出来,严清轩拿了条围巾圈在我脖子上。我后背一凉,下意识地生出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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