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是张珩佩张雍敬,嘉兴的戏本大家……”身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李名回头一看,却是陈厚耀不知何时来到身侧,笑呵呵的冲他解释着:“之前听了勿庵先生的那场文会辩经,就上门想要拜师学习天文数算,勿庵先生说让他先考取江宁大学堂,然后才收他为徒,江宁大学堂还在筹备之中,他这段时间应该是在备考吧?没想到也跑来这里凑热闹!”
李名呵呵一笑,这座茶楼离正在筹建的江宁大学堂不远,往日里也会有大量士子文人跑来喝茶聊天,不仅交流备考之事,更多的便是传递和讨论文会盛典的事,孝陵的文会盛典每次都是人山人海,去得晚了除了人头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大多数百姓和士子都只能靠口口相传和报纸文章知晓文会盛典上发生了什么,而许多百姓和士子就算是全程听了个清楚也多少有些懵懂之处,总得互相交流讨论才能品出东西来。
这种有大量士子这类知识分子聚集的茶楼,自然也就成了获取“真知灼见”的最佳去处,李名也是这个原因才跑来这里喝茶。
“看起来是个狂放不羁之人,而且是个有些本事的人!”李名看着那正和几个老先生争论的张雍敬,微笑着说道:“嘿,这写戏本的还真是出人才,稗村先生也是谁也瞧不上,东堂先生连自家孔氏宗族都骂个狗血淋头,这位张珩佩也不简单!”
“在咱们红营起家前,戏曲那是贱业,甘愿去为贱业写戏本的士子,哪个会是守礼教清规的老实人?”陈厚耀呵呵一笑,扯了扯李名的衣服:“别在这看热闹了,你还等着他们打起来不成?走了,咱们早些去孝陵占个位置,下午亭林先生要上台了,到时候必然是人山人海,指不定连孝陵大门都给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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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名自无不可,便跟着陈厚耀一起出了茶楼,租了辆马车一路来到孝陵前,孝陵前确实早已是一片人山人海的场景,大门口到处是扛着扁担、提着竹篮、推着小车买卖些杂食零碎的小商贩,从老人的孩童不一而足,许多衣服上打着补丁的破落文士也在附近支着个棚子卖些粗陋的字画。
还有一些人则什么商货都没备,只在胸前挂了个写着价目的牌子,却是收钱帮人占位的,不时有治安队的人在摊贩之中穿梭,提醒那些摊贩不要强买强卖、以次充好、占道经营,偶尔还能见到几个带着红袖章的妇女干部抱着哭闹不止的走失孩童匆匆而过,亦或者治安队的人员老鹰追兔子一般追着小偷或不守规矩的摊贩满广场的跑。
大明孝陵,这座在前明被专设孝陵卫严密守卫、在大清也专门派兵驻守的皇家陵园之前,如今却成了无数商贩百姓自发组织起来的一处热闹的集市,喧闹之声惊得周围的飞鸟不停的扑棱着翅膀飞上高空,久久没有落下。
“自从红营入江南之后,这孝陵是整日热闹非凡啊!”李名哈哈一笑:“之前的哭陵,如今的大集,不知前明太祖若是泉下有知,是个什么想法。”
“对那些哭陵的腐儒,明太祖有言:舞文弄法,祸乱百姓!”陈厚耀微笑着说了一句,视线扫过周围的摊贩和百姓:“至于百姓们……《皇明祖训》开篇:民者,国之根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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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0章 中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