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怒骂声撕破空气:“法克!为何大炮竟成无用之物!”
他盯着战报上刺眼的数字——两千余伤亡,喉头涌起腥甜,“不行……绝不能如此!”
威姆廉上尉在一旁低声进言:“将军,唯有向许墅关的李鸿章求援了。仅凭我军,苏州城如铜墙铁壁,难以撼动。”
戈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耻辱感,遣使奔赴后方。
而许墅关的李鸿章,似早料有此一幕,嘴角噙着冷笑,指尖轻叩桌案:“早知今日,戈登先生何苦当初拒我良言?”
他目光如炬,穿透虚空落在苏州城的方向,“此城非顷刻可破,数月攻坚方见分晓。”
随后听闻戈登所说太平军新筑“防御型堑壕”,洞窟奇诡可抵炮弹,他眉头拧成山峦,转瞬又嗤笑出声:“纵有通天堑壕,尔等兵力匮乏亦是死局!南京城坚,苏州亦非尔等数千人可轻取之!”
实则,李鸿章早已备好上海运来的火枪火炮,增兵整装待发,只候戈登高傲溃尽,求援信至。
如今使者踏入门庭,他眼底轻蔑更甚——这洋将骄狂如烈火,偏要烧尽己身才肯低头。
苏州之战,岂是蛮力可胜?
李鸿章心中暗道:“戈登此败,正中下怀。正好借此机会卖他个人情,日后西洋诸国面前,也好让他欠我一份情面。且借此良机,正可展我淮军锋芒,让洋人瞧瞧,剿匪终究还得靠我大清自家兵马!”
念头既定,他倏然起身,目光如电扫向帐下诸将,声若洪钟:“程学启听令!着你率本部八千精卒,即刻火速驰援苏州,务必与戈登部形成犄角之势!李鹤章、刘传铭,你二人各领六千劲旅,分兵两路,直插苏州城西、城南要害!须以雷霆之势,将太平军援路悉数截断!余部严密封锁各道关隘,纵使一只信鸽,亦不可放过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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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重重叩击案上舆图,苏州城轮廓在烛火中忽明忽暗,“此次出兵,更要让世人知晓——淮军一动,长毛纵有通天堑壕,也休想再逞凶顽!”
“不过这个堑壕战,怎么这么熟悉呢?”
“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管了,先拿下苏州城!”
苏州城外,硝烟弥漫,战云低垂。
赣镇总兵程学启、直隶记名提督刘铭传(继直隶提督成明殉职后擢升)、知州李鹤章亲率两万虎狼之师压境,直逼太平军防线。
号令既出,炮声如雷,淮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太平军阵地倾泻而去。
炮弹如暴雨倾泻,炸得太平军阵地尘土飞扬,火光冲天。
淮军将士踏着硝烟,嘶吼着冲过太平军挖掘的长壕,杀入坑道深处。
然太平军岂是易与之辈?
忠王李秀成早已调集精兵,于坑道中布下层层死局。
但见刀枪交错,血肉相搏,淮军每前进一步,皆需以尸骨铺路。
太平军悍卒如猛虎扑食,竟将攻势正盛的淮军硬生生逼退,坑道之中,尸横遍野,血染黄土。
战局胶着,李秀成亲临前线,不断向坑道增派援兵,誓与淮军决一死战。
一时间,杀声震天,箭矢如蝗,火炮轰鸣不绝于耳。
双方将士皆杀红了眼,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枪,战况之惨烈,直教天地变色。
太平军虽勇,然淮军火炮犀利,一日之内,太平军折损两千余众;淮军亦伤亡七八百人,每一阵亡者,皆是为国捐躯之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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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苏州战役[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