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工会活动室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傻柱正蹲在角落检修那台老旧的电风扇,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满是油污的工具包上。忽然,他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猛地捂住胸口,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柱子?你咋了?”刚进门的于海棠手里还拿着广播稿,见他这副模样,手里的纸页都惊得散了一地。她冲过去想扶他,却被傻柱猛地挥手挡开——下一秒,他猛地侧过身,一口腥甜的液体“噗”地喷在对面的白墙上,像极了被打翻的朱砂砚台。
“吐血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活动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正在下棋的大爷们手忙脚乱地起身,端茶的端茶,拍背的拍背,还有人已经抄起电话要叫厂医。
傻柱直挺挺地杵在原地,喉结滚动着,似乎还想辩解什么,可刚一张嘴,又是一口血涌了上来。这次他反应快,用手背死死捂住嘴,指缝间还是溢出了不少,染红了半只袖子。他看着墙上那片刺目的红,眼神里先是茫然,接着涌上一股狠劲,狠狠抹了把嘴:“慌啥……小场面……”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次他没忍住,血沫子直接溅在了胸前的工装口袋上,那里还别着早上领的降温茶票。于海棠看得眼圈都红了,抓起桌上的搪瓷缸递过去:“先漱口!傻柱你别硬撑了!”
人群里突然挤出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是厂医室的实习生小张,他手抖着掏出听诊器:“柱师傅,您这情况不对劲,得赶紧去医院!这像是内出血,不是普通的磕碰!”
“去啥医院?”傻柱摆开他的手,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昨儿跟人抢着搬钢材,被角铁磕了下肋条,我当是岔气……”话没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这次他弓着腰,几乎要蹲在地上,指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水泥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花。
于海棠哪还容他犟嘴,拽着他的胳膊就往门外拖:“少废话!小张,帮我拦辆三轮车!”她的广播稿还散在地上,被风吹得哗啦响,其中一张正好落在那滩血迹旁,纸上“职工风采——傻柱”几个字被血点洇得模糊。
三轮车在厂区的土路上颠簸,傻柱靠在车斗里,脸色白得像纸。于海棠蹲在旁边,时不时替他擦去嘴角的血沫,心里又急又气——早上广播里还夸他把奖金捐给互助基金,怎么转眼就成了这副模样?她想起上周他拒绝采访时说的话:“干活的手,哪有功夫捧话筒?”此刻那双手正死死攥着车斗的栏杆,指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像蚯蚓似的鼓着。
到了厂医院,老医生刚解开傻柱的工装纽扣,眉头就拧成了疙瘩:“肋骨骨裂,还蹭破了肺膜!你这是拿命当铁使啊?再晚点送来,血都要吐干了!”他边说边往针管里抽药水,“赶紧拍片,准备住院!”
傻柱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扇,忽然低声笑了,笑得牵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我说啥来着……小场面……”
“还小场面?”于海棠把削好的苹果往他床头柜上一放,语气里带着哭腔,“再折腾下去,我下次播报就得念你的……”她没说下去,眼圈却红了。
傍晚时,厂里的人陆陆续续来看他。二大爷提着网兜装的鸡蛋,站在床边念叨:“叫你逞能!搬钢材用得着你抢?年轻轻的不知道顾惜身子……”三大爷则蹲在门口拨算盘,嘴里嘀嘀咕咕算着住院费能报销多少,末了塞给傻柱五块钱:“拿着,买俩罐头补补,别让人说咱院里不仗义。”
傻柱刚想推辞,门“吱呀”一
第820章 这下真吐血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