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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狱场藏钥,旧链重连[1/2页]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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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承砚的手指在《沪工纪略》泛黄的纸页上顿住,煤油灯芯34;噼啪34;爆了个火星,将档案上34;织罪坊34;三个字映得忽明忽暗。
     苏若雪方才在阁楼发现的绣袍残片就摊在他手边,焦布背面的地图与工部局建筑图重叠,像两条交缠的暗河。
     34;清末专囚江南织匠的地方。34;他低声念着地方志里的记载,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案角,34;说是改良洋机,实则把匠人的手艺当罪——断梭会当年抗洋商,会员里多的是织工,若被抓......34;
     木楼梯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苏若雪端着茶盏上来时,正见他突然捏紧那页档案,指骨泛白。34;承砚?34;她轻唤一声,茶盏搁在案上,瓷底与木纹相碰的轻响里,顾承砚抬头,眼底烧着团火。
     34;你看这个。34;他将两本资料推到她面前,34;1925年大火废置,可工部局账册里,1931年还有39;特殊劳役39;支出。34;指尖重重叩在34;梭囚34;二字上,34;断梭会覆灭那年,正是1930年。34;
     苏若雪的指尖抚过34;梭囚34;,绣袍残片上母亲的字迹突然在眼前晃——34;鞘成,方可启终钥34;。
     她喉头发紧:34;你是说......34;
     34;活埋。34;顾承砚替她说完,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34;把人关在废狱里当活工具,既不用担杀人罪名,又能榨取手艺。
     狱卒说39;疯老头还会踩机39;——那不是疯,是被关得太久,除了织机什么都忘了。34;
     院外传来轻叩窗棂的声响。
     顾承砚反手按灭油灯,阁楼霎时陷入黑暗。
     直到那暗号连响三声,他才拉开窗,一团带着草屑和泥腥气的影子翻进来。
     34;青鸟。34;苏若雪摸黑递过帕子,借着月光,能看见年轻人额角的擦伤,34;查到什么?34;
     青鸟抹了把脸上的泥,指节在桌上敲出三长两短:34;高墙里荒得很,可西区厂房地基新夯过土,草是从生土缝里钻的。34;他压低声音,34;换岗时听见两个狱卒闲聊,说39;那疯老头今早又把纺车踩得飞转,把新来的巡捕吓了一跳39;。34;
     顾承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34;夯土?34;
     34;对,像在盖什么暗室。34;青鸟抽回手,从怀里摸出片碎砖,34;我抠了块墙皮,混着石灰和织机废棉——老厂房改建过,墙里塞的是织工填墙用的废纱。34;
     阁楼里静得能听见苏若雪的呼吸声。
     她突然抓住顾承砚的衣袖:34;我娘跳江那年,有人说看见个穿月白衫子的女人往提篮桥方向跑。
     她最恨洋机,可若被抓......34;她喉结动了动,34;她常说,39;机杼声里藏着活人的魂39;。
     若没死,必在能听见机鸣的地方——34;
     34;囚她的牢房,正对着织机房。34;顾承砚接得极快,掌心覆住她发颤的手背,34;所以39;终钥39;不在地窖,在人身上。
     那些被关了十年的老匠,就是断梭会藏了二十年的火种。34;
     他转身翻出一叠信纸,钢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响:34;明日我去工部局,以39;慈善修缮39;为名申请重启旧狱工场,改作失业匠人习艺所。34;
     34;他们不会轻易松口。34;苏若雪抽回手,从妆匣里取出枚翡翠胸针——那是苏府最后的体面,34;我去联络女界联合会,发起39;救匠救国39;联署。
     太太们最见不得39;老匠人饿毙街头39;的话,加上顾氏要在习艺所培训39;云雾青39;专技匠人,月俸比洋行还高......34;
     34;我去码头放风。34;青鸟抄起桌上的碎砖,34;就说顾老板要把洋人的织机拆了给咱们老匠修,谁能进习艺所,谁就是沪上头批拿高薪的机匠。34;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牙,34;巡捕房的线人最爱听这种——他们老婆孩子正愁没布票呢。34;
     顾承砚将写好的申请往怀里一塞,煤油灯重新亮起时,能看见他眼底的锐光:34;舆论起来,工部局若驳了,就是跟全上海的匠人作对。
     他们要面子,最多批三个月试运营。34;
     34;够了。34;苏若雪突然笑了,手指抚过绣袍残片上的地图,34;三个月,足够把活坟里的人挖出来。34;
     夜更深了,顾承砚站在阁楼窗前,望着院外渐次熄灭的灯火。
     远处黄浦江的汽笛鸣了一声,他摸出怀里那半块断梭,梭身上34;守脉34;二字被体温焐得温热。
     明日就要去工部局递申请。
     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听见苏若雪在身后整理绣谱的声响——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34;若雪。34;他转身,看见她将焦布残片小心夹进谱子,34;等习艺所开了,我要在门口立块碑。34;
     34;写什么?34;
     34;写39;机杼有声,匠人不死39;。34;
     苏若雪抬头,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眼里有星子在闪。
     她轻轻点头,指尖抚过谱子上母亲的字迹,声音轻得像叹息:34;该让他们听见了。34;
     院外传来老匠人们早起的咳嗽声,顾承砚将断梭收进内袋,转身下楼。
     他知道,明日的工部局门口,会有捧着联署信的太太们,会有扛着铺盖等习艺所开门的匠人,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那扇锈迹斑斑的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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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门后,藏着被锁了十年的机杼声,藏着断梭会最后的火种,藏着苏若雪母亲留下的,关于34;终钥34;的答案。
     日头刚爬上提篮桥监狱的铁丝网,顾承砚已经带着百来个老匠人候在废厂房门口。
     他今儿特意换了粗布短打,靛青布料被晨露浸得发沉,却比往日的长衫更得老匠人心——这些在织机前弯了半辈子腰的人,最见不得东家摆谱。
     34;王阿爹,您扶着这根梁。34;他伸手托住个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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