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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心织无字,终钥自鸣[1/2页]

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枫枫疯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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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承砚的拇指在34;心织34;二字的刻痕里来回碾过,腐木的毛刺扎得掌心发麻。
     黄浦江的汽笛又响了一声,混着厂房后巷传来的机杼声,突然撞进他记忆里——三天前整理苏若雪父亲遗物时,那卷录音带里沙哑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34;火未灭,只是藏进了线里。34;
     他的手指猛地一颤,半块腐木34;啪34;地落在掌心。
     月光顺着破窗斜切进来,在木头上投下斑驳阴影,那些被虫蛀的字迹忽然活了过来——所谓34;终钥34;,哪里是藏在机器里的铜锁?
     分明是让这些被铁窗锁了二十年的嘴,重新张开!
     34;青鸟。34;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墙角的草屑打着旋儿,34;去把老匠们都叫到厂房,就说......34;他喉结动了动,34;就说顾某要开个39;织话会39;,请各位讲讲自己最怕失传的手艺。34;
     青鸟的眉毛跳了跳,刚要问34;不试机器了?34;,却在触到顾承砚眼底灼灼的光时把话咽了回去。
     他应了声34;是34;,猫着腰往门外跑,鞋跟磕在青石板上,嗒嗒的声音撞得厂房嗡嗡响。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梳棉机的铜齿轮时,厂房里已经挤得密不透风。
     老匠们或蹲或站,粗布衣服上还沾着草屑,几个断腿的倚着墙,浑浊的眼睛里都浮着层雾——他们活了半辈子,头回见东家不是来催工,而是搬了张木头桌子,桌上摆着笔墨纸砚。
     苏若雪站在桌后,月白衫子被穿堂风掀起一角。
     她垂眼理了理袖口,忽然抬头,声音清得像檐角的晨露:34;我先说吧。34;
     老匠们的背都直了。
     顾承砚靠在门框上,看见几个老人的手指在裤缝上蹭了又蹭——那是听师父传道时才有的动作。
     34;我十岁那年,有个戴礼帽的先生来苏府。34;苏若雪的指尖轻轻抚过桌沿,34;他说要教我39;气沉一线39;诀。34;她忽然抬手,食指与拇指虚捏,仿佛捏着根看不见的丝线,34;织锦最忌心浮,气要沉到丹田,线要跟着气走。34;她的声音放得很慢,像在拆一团乱丝,34;先生说,这诀不传书,只传耳。
     因为气是活的,要跟着织娘的心跳走......34;
     厂房里静得能听见草叶落地的轻响。
     那个断腿的老囚突然用残肢撑着墙站了起来,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水光:34;是张半仙!
     三十年前在苏州织造局,他给我看过手相,说我39;指节带茧,可承天工39;......34;
     顾承砚的喉咙发紧。
     他看见苏若雪讲到最后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子——那是她回忆亡父时才有的小动作。
     原来当年那个礼帽先生,是苏父为她请的隐世织匠。
     34;我讲!34;角落里传来破风箱似的嗓音。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匠挤到前面,左手的食指少了半截,34;我会39;盲织法39;!34;他猛地闭上眼,枯瘦的手在空气里翻飞,34;经线纬线搭在一起,震感不一样。
     疵点在哪儿?
     摸线震!34;他睁眼时眼角泛着红,34;日本人烧了我的工房,说瞎子织不出好绸子......34;
     34;我有39;血染术39;!34;另一个穿靛蓝短打的汉子扯着嗓子喊,34;用苏木染布,得把染膏揣在胸口焐三个时辰。
     体温高一度,颜色深一分——34;他突然顿住,低头盯着自己皴裂的手背,34;我娘教我的,她说这是39;活人养布39;......34;
     青鸟的笔在纸上飞。
     顾承砚凑过去看,墨迹歪歪扭扭,却记满了34;盲织法·提篮桥老周血染术·十六铺陈阿四34;。
     他伸手按住青鸟的手腕:34;别分类,别删改,就写39;口述于提篮桥39;。34;
     第三日晌午,日头把厂房晒得发烫。
     那个教34;三更露调轴34;的断腿老囚突然柱着木棍站起来,残肢在地上磕出闷响:34;顾少东家!34;他的声音像砂纸擦铁板,34;你们顾家当年也买过我们织的布!
     凭什么现在装救世主?34;
     空气骤然凝固。
     几个老匠下意识往后缩,苏若雪的手攥紧了桌布。
     顾承砚却没动,他从怀里摸出本泛黄的账本,封皮上34;顾氏绸庄192834;的烫金已经剥落。
     34;这是我父亲签的赎身契。34;他翻开某一页,指腹压在墨迹斑驳的名字上,34;十二名织匠,每名三百银元。34;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34;可名单上这七个......34;他划过七个被红笔圈起的名字,34;后来又被送回了提篮桥。34;
     老囚的木棍34;当啷34;落地。
     顾承砚合起账本,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34;我查过卷宗。
     那年日商压价,顾家周转不灵......34;他喉结滚动,34;我们顾家,也曾是锁你们的锁链。34;
     厂房里静得能听见苍蝇振翅的声音。
     断腿老囚突然蹲下来,用仅剩的右手捂住脸。
     他的肩膀抖得厉害,粗布衣服下露出的断肢绑带,被泪水洇成了深褐色。
     顾承砚望着他,忽然想起昨夜在旧卷宗里翻到的照片——二十年前的提篮桥监狱,铁窗后伸出的手,每根指节都缠着渗血的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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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手,曾织出过全上海最亮的云锦。
     不知过了多久,老囚的手指缝里传来闷哑的声音:34;终钥......34;他吸了吸鼻子,34;终钥不是藏在地里......34;
     顾承砚屏住呼吸。
     老囚的手慢慢松开,露出一双红得像兔子的眼睛:34;是藏在......34;他突然顿住,抓起地上的木棍撑着站起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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