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晾衣绳上,点上烛火,灯影投在墙上,子路负米、黄香温席、董永卖身……一个个故事活了过来。阿明站在灯影里,眼睛亮晶晶的。
“温伯,您看这‘卧冰求鲤,我把鲤鱼画得大了点,这样灯一转,就像真的从冰里跳出来似的。”
温老头摸着胡子笑:“不错,有灵气。”
正说着,张府的管家又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伙计,抬着个红漆箱子。“灯呢?”管家不耐烦地问。
温老头指着院里的灯:“都在这儿了,您过目。”
管家扫了眼灯影,忽然皱起眉:“这‘恣蚊饱血画的是啥?咋看着不对?”
阿明心里一紧。“恣蚊饱血”讲的是吴猛为了让父亲睡好,自己赤身引蚊子叮咬。他画的时候,觉得蚊子太多太吓人,就少画了几只,还在吴猛身边添了只赶蚊子的蒲扇。
“回管家,我觉得……”阿明刚想解释,就被管家打断了。
“你觉得?你个乡下小子懂啥!”管家指着阿明的鼻子骂,“张老爷最看重这个典故,你敢改?这灯我们不要了,定金也得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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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头赶紧打圆场:“管家息怒,是我们不对,我这就改,保证不误事。”
管家“哼”了一声:“给你们一个时辰,改不好,我砸了你的摊子!”
温老头重新调了颜料,阿明站在旁边,眼圈红红的,手都在抖。“温伯,对不起,是我胡闹。”
“不怪你。”温老头的声音很稳,“画得是不错,只是不合张老爷的心意。做手艺的,得懂主顾的心思,也得守住自己的道理,难就难在这中间的分寸。”
他一边说,一边用细笔添画蚊子,又把蒲扇涂掉。阿明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明白了——温伯不是在改画,是在教他怎么在这灯影长街里活下去。
一个时辰后,管家看着改好的灯,总算没再说啥,让伙计抬着灯走了。红漆箱子留在院里,打开来,是些糕点和两匹上好的绸缎。
“这是赏你们的。”管家丢下句话,扬长而去。
院里只剩下师徒俩,还有满地晃动的灯影。阿明捡起块掉在地上的糕点,递给温老头:“温伯,您尝尝,是稻香村的。”
温老头咬了口糕点,甜丝丝的。“阿明,过完年,咱们做盏新灯吧。”
“做啥灯?”
“就画你以前画的乡下夜景,茅屋、篱笆、月下的菜畦。”温老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再添个赶牛的孩子,牵着牛往家走,牛背上还驮着捆柴。”
阿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用力点头:“好!我来画,保证画得跟真的一样!”
大年初一的清晨,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温老头和阿明站在院里,看着那盏新做的灯。灯不大,却透着股暖融融的气。点上烛火,灯影投在墙上,月下的茅屋静悄悄的,赶牛的孩子低着头,牛尾巴轻轻晃着,仿佛能听见牛蹄踩在泥地上的“哒哒”声。
街上的人路过,都忍不住停下看。“这灯咋看着这么亲呢?”有人问。
温老头笑了:“因为画的是过日子的光景。”
阿明站在灯影里,忽然觉得,这长街的灯影再热闹,也比不上墙上这抹带着泥土气的暖光。他想,等开春了,他还要画更多的灯,画田埂上的野花,画河边的洗衣妇,画晒谷场上的稻草人……让每个看灯的人,都能在灯影里找到自己的日子。
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鞭炮的硝烟味,也带着屋里松烟和桐油的香。墙上的灯影轻轻晃着,像谁在低声哼着首过年的歌。温老头看着阿明冻得发红却亮晶晶的眼睛,觉得这冷清的院子,终于又有了生气。
您看这个围绕灯匠和学徒的故事是否符合预期?若有需要调整的情节、氛围等,都可以跟我说。
喜欢。
个公检法开会[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