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不,是撞上了活阎王
那年我跟猎户老赵进山收皮子,遇上了“鬼打墙”。 绕到第三天凌晨,看见林深处有座亮着红灯的木头房子。 门口站着个穿红袄的女人,脸色白得像雪,招手让我们进去取暖。 老赵突然一把将我拽到树后:“别抬头!你仔细看那屋檐下——” “挂的不是灯笼,是颗会发光的眼珠子。”
长白山腹地的冬,是能要人命的。风像浸了冰水的刀子,刮在脸上生疼,呵气成霜,眨眼就能在睫毛上结层细密的冰棱子。我踩着齐膝深的雪,吭哧吭哧跟在老赵后头,每一下拔脚都沉得像坠了铅块。
这鬼天气,要不是为了那批据说成色极好的皮子,打死我也不愿钻进这老林子腹地。
老赵在前头闷声开路,他那身磨得油光发亮的狼皮袄子几乎与黑褐色的林木融为一体。他是个老猎户,在这片山里钻了几十年,沉默寡言得像块石头,唯独那双眼睛,锐利得能穿透密林最深的阴影。此刻,他那眉头拧得死紧,几乎能夹死苍蝇。
“赵叔,歇会儿吧?实在……实在走不动了。”我扶着身边一棵粗糙的老松树,胸腔拉风箱似的喘。
老赵停下脚步,没回头,目光鹰隼般扫视着四周。林子里静得诡异,连平日里最闹腾的松鸡和雪兔都没了声响,只有风穿过枯枝发出呜呜的悲鸣。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吐出沉重的白雾:“不对劲。”
“咋了?”
“这地方,咱刚才走过。”他用下巴点了点旁边一株被剥了块树皮做标记的老柞树,那标记新鲜得很,“绕第三回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上来,比这冰天雪地还冻人。“鬼……鬼打墙?”
老赵没吭声,算是默认了。他解下腰间挂的酒葫芦,拔开塞子灌了一口烈性的烧刀子,然后把葫芦递给我。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像吞下了一团火,却丝毫驱不散心底那股子冰冷的诡异。
我们又尝试着换了好几个方向走,甚至砍断灌木强行开路,可兜兜转转,最终总会回到那棵做了标记的老柞树下。天色彻底暗沉下来,墨蓝色的天空被扭曲的枝桠切割得支离破碎,林深处的黑暗浓得化不开,仿佛藏着无数双窥伺的眼睛。
饥饿、寒冷、还有那跗骨之蛆般越来越重的恐惧,几乎要把我的理智啃噬殆尽。老赵的脸色也愈发阴沉,握着猎枪的手背青筋暴起。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觉得非得冻死在这迷魂阵里的时候,第三天的凌晨,天色最黑的那段时辰,老赵猛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
“看那儿!”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颤音。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眯起几乎冻僵的眼睛往林子深处瞧。这一看,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密不透风的黑松林深处,竟隐隐约约透出一团朦胧的红光!微弱,却在这无边墨黑中显得格外扎眼。
“有光!有人家!”我几乎要喜极而泣,抬脚就要往那冲。绝处逢生的狂喜瞬间冲垮了警惕。
老赵却死死拽住我,力道硬得像铁钳。“别嚷!”他低吼,眼神里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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