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篝火礼,一场傩面戏。
像是温潆棠走上落神石前,可笑的伏笔。
她拿着一根画笔,在空白的面具上勾勒痕迹,时杳杳卧在一旁看着,越看越惊讶!
“喵呜~”
当那副面具上的图案完全成型的那一刻,时杳杳睁大了瞳孔——
同样的纹路,同样的金辉,还有下颚如同佛手托举的海棠花,这和当时她在桐城古镇中画的图纹几乎如出一辙。
陈情从帷帐后缓缓走了出来,身上穿着巨大的赤金镶边神使袍——
那袍子比寻常服饰宽大许多,肩线处衬着暗纹云肩,领口绣着圈淡青色的灵鸟纹,脊背挺直的姿态裹在厚重的神袍里,添了几分肃穆的神性。
他没戴面具,乌黑的发被一根同色系的金冠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平日里冷冽的眉眼被神袍的光晕柔和了些许,只眼底还藏着几分沉静的锐利。
温潆棠握着画笔的手顿在半空,指尖沾着的颜料滴落在面具上,晕开一小片银辉。她望着陈情的方向,心跳忽然快了起来——他穿神袍的模样,竟比她想象中还要夺目。
陈情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面具上。那面具已绘完最后一笔,佛手托着的海棠花瓣上,还沾着未干的金粉,与他袍角的纹路正好对齐。
“好看吗?”他轻声问,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还不错。”温潆棠轻笑着点了点头,双手将面具送了过去,“我看过之前的傩面,皆是恐怖、狠厉,所以我便自己为你画了一面。”
陈情庄重的接过,“是不是有些太温柔了?”
温潆棠看着他缓缓带上,温柔的花影隐住了他锋锐的棱角,她反倒觉得陈情本该就是这样。
他,一直很温柔!
鼓点忽然从帐外飘来,裹着虞山夜风的厚重声响,一下下撞在石坪的石板上。陈情刚将面具的系带在耳后系紧,指腹还沾着面具边缘未干的金粉,听见这鼓声,他下意识侧过头,傩面上的海棠花影正对着温潆棠,眼洞后的目光软得像浸了圣泉的水。
“该过去了。”他抬手,指节分明的手停在温潆棠身侧半寸处,没有贸然触碰,只虚虚护着——像是怕自己掌心的薄茧蹭到她月白裙裾上的灵草绣纹,又怕她赤着的脚踝被石缝里的花茎绊住。
温潆棠望着那只手,指尖轻轻蜷了蜷,终究是顺着他的力道,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腕上。神袍的料子厚重,却能清晰感受到他腕骨的形状。
两人并肩往外走,风从祭台方向吹过来,吹开了营帐,卷着幡旗上的灵鸟纹样,也卷着温潆棠垂在颊边的碎发。陈情走得极慢,好配合她轻缓的步子,偶尔有花瓣落在她脚背上,他会不动声色地用袍角扫开。
时杳杳跟在后面,尾巴尖儿勾着一片棠花瓣,原本还懒洋洋地晃着,可走出营帐的时候,它突然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来自部落的最后方——那里是部落圈养牲畜的地方。
温潆棠察觉到它的异常,刚要回头,就被陈情轻轻按住了肩:“没事,许是闻着沉檀香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神使开道[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