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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东京夜景与杨氏兄弟[1/2页]

数风流人物还看前世与今朝 莫比乌斯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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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骨的寒风从东京湾方向吹来,带着浓重的海腥味、鱼血味和湿冷盐粒。白日里震耳欲聋的竞价叫卖声、鱼贩的吆喝、搬运工的号子早已停歇,市场一片狼藉。地上是踩得稀烂的冰碴、鱼鳞、血迹和污水,在暮色中闪着微光。零星的工人正用冰冷的水冲洗着石板地,水汽在寒风中瞬间变成白雾。满载空筐的板车(大八车)吱呀作响地被拉走。
     一直静候在王月生吃饭的料亭门外的两个身影快步走到王月生身后,其中一人很灵活地从王月生手中接过行李箱。王月生看向二人,伸手在他们肩上各自拍了几下,道“杨杰、杨彪,这一晃五六年没见了。看你俩比那时壮了不少,日本的海味这么养人吗?”。
     其中叫杨杰的哥哥道,“日本人自己都吃不胖,我们也别指望他们的东西了。要不是上海的兄弟们经常把生哥发的补给给我们运来,怎么可能这个样子”。说话间,旁边一直等候的一辆人力车上来接上王月生,杨彪将行李箱放在车上,二人跟随着车朝银座方向奔去。速度不快,王月生与二人边走边聊。
     暮色正像泼了墨的宣纸,缓缓浸透东京的天空。风里裹着海的咸腥、烤红薯的甜香,还有煤炉里飘出的焦炭味——这是东京冬夜特有的气味。
     筑地市场的摊位还未完全收尽。卖海苔的老妇正用草绳捆最后一捆“浅草海苔”,竹筐里的海苔还沾着晨露;卖牡蛎的汉子蹲在木桶前,用铁刷刷去壳上的泥沙,嘴里喊着:“丹后牡蛎!三贯一百文!”几个穿粗布短褂的搬运工扛着木箱跑过,箱缝里漏出几尾银鱼,在暮色里闪着冷光。
     王月生道,“我这次来过以后,咱们这边兄弟们的伙食问题就解决了”。杨氏兄弟都笑了起来,杨杰说,“我们都听他们说了,那帮家伙在欧洲,守着牛肉不想吃,就指着生哥给他们准备的大鱼大肉呢”。
     “不过听说意大利的兄弟们自己种菜养猪养鱼,过得快活异常啊”,杨彪道。
     王月生笑道,“他们估计过段时间就没空种菜养猪了,大部分人得去学手艺咯”。
     少数面向本地居民和餐馆的小摊还点着油灯或煤气灯,在寒风中摇曳。灯光下,摊主缩着脖子,守着最后几尾鱼或贝类,向路过的行人低声兜售。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烤鱼或关东煮(おでん)的微弱香气,这是市场边缘小摊贩为苦力们提供的廉价暖食。
     穿着粗布棉袄、裹着头巾的鱼贩、搬运工(冲仲仕) 成群结队地离开市场,他们大多赤脚穿着草鞋(わらじ)或简陋的木屐(下駄),踩着冰冷的地面,步履疲惫。一些人钻进市场外围简陋的长屋(集体宿舍) 或小酒馆(安酒场),寻求片刻的温暖和廉价的烧酒(焼酎)。
     离开市场核心区,进入更为密集的居住区。狭窄的巷道两侧是连绵的低矮木结构长屋。纸糊的格子窗(障子)透出昏黄的油灯光晕,隐约可见屋内晃动的人影。烟囱里冒出袅袅的柴火炊烟,带着松木燃烧的独特气味,这是普通人家在做晚饭。
     路过一个街角的小神社(祠),石灯笼里点着微弱的烛火,在寒风中忽明忽暗。钱汤(公共澡堂) 的烟囱冒着滚滚白烟,门口挂着暖帘,透出明亮的灯光和水汽,成为寒冷街道上最温暖明亮的所在,里面传出隐约的泼水声和谈笑声。
     王月生见了问道,“你们去过这边的风吕没有?”兄弟二人神情诡异地摇头。王月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哈哈笑了。这年头,日本女人大量被政府送到南洋和中国去进行有组织地卖春,也有很多中国人在日本找了妻子或者情人。实际上,从甲午战争一直到二战,日本都处于一个很诡异的国富民穷的状态,哪怕是几十年后,日军侵华期间,很多来华日军士兵都是来中国后才能改善伙食的。
     几辆人力车超越了王月生的车。穿着号衣(半缠)、蹬着草鞋的车夫在寒风中奋力奔跑,口鼻呼出长长的白气。车厢里坐着穿和服或西式外套的客人,裹着毯子。车轮碾过石板或土路,发出特有的“咯噔”声。偶尔有西洋式的双轮或四轮马车驶过,蹄铁敲击路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显得更为气派。车上坐着的可能是外国人或者华族、官员。
     普通市民行色匆匆,男人多穿深色和服或西式外套、戴帽子;女人穿着棉质和服(小纹),裹着头巾或披肩,怀里抱着孩子或提着包裹。大家都缩着脖子抵御寒风。
     王月生路过“大和寿司”时,店门口的暖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矮脚木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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