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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后天就开学了,好日子要到头了(哭)[1/2页]

火柴人战争:依娜魔塔 小作者张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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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钟的最后一趟车》
     深秋的雨丝裹着寒气,斜斜地打在“云栖站”的木质站台上。老钟把深蓝色的制服领口系紧些,指腹蹭过褪色的铜纽扣,那是三十年前刚当列车员时领的制服,袖口磨出了毛边,却依旧挺括。
     “钟师傅,今天最后一趟了?”卖杂货的王婶探出头,玻璃罐里的水果糖在阴雨天泛着哑光,“这雨下得邪乎,山路怕是不好走。”
     老钟点点头,往手心哈了口白气。他负责的这趟慢火车,从云栖站到山外的青溪镇,全程八十公里,要钻七个隧道,过十二座桥。铁轨像条锈迹斑斑的铁蛇,盘在连绵的青山里,是山民们进出的唯一指望。
     “咔嗒——咔嗒——”绿皮火车喘着粗气进站,车窗上蒙着层水汽。老钟踩着踏板上车时,靴底带起的泥水在车厢地板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印记。他习惯性地敲了敲车厢连接处的铁皮,像是在跟这位老伙计打招呼。
     “钟师傅!”后排传来清脆的喊声。十三岁的林小满正踮着脚往窗外挥手,她扎着两个羊角辫,红棉袄上沾着灶灰。“我娘让捎的腊肉,在座位底下呢。”
     老钟笑着应了声,弯腰从座位底下拖出个粗布包。腊肉的咸香混着车厢里煤烟和潮湿的味道,是他闻了三十年的气息。小满是山那头林家村的孩子,每周五坐这趟车去镇上中学,周日再回来。
     火车慢悠悠地驶出站台,窗外的雨雾里,王婶的杂货铺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个模糊的黑点。老钟沿着过道检查车门,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扶手,每个焊点的位置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钟师傅,您真要走啊?”靠窗坐着的李大爷磕着瓜子,吐壳的动作顿了顿,“这火车没您,怕不自在。”
     老钟喉咙发紧,从口袋里摸出搪瓷杯,拧开保温杯盖。热气腾起时,他看见杯身上印着的“安全生产标兵”字样,边角已经磨平了。“到站了,总是要下车的。”他轻声说。
     车过第三座桥时,雨突然大了。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噼啪作响。老钟起身去关通风窗,眼角的余光瞥见林小满正趴在桌上写作业,铅笔头在数学题上顿了又顿。
     “遇到坎儿了?”他走过去,看见本子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段图。
     小满红着脸把本子往回挪了挪:“这道题……火车过桥的,总也算不对。”
     老钟摘下老花镜擦了擦,指着题目说:“你看,火车长一百五十米,桥长四百五十米,速度每秒二十米,问完全通过要多久。其实啊,火车头刚上桥到车尾离开桥,走的路程是桥长加火车长。”他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简易的火车头,“就像咱们现在,车轮子碾过铁轨的每一寸,都得算在里头。”
     小满的眼睛亮起来,铅笔在纸上飞快地演算。老钟看着她的侧脸,想起三十年前刚上车时,自己也是这么跟师傅学认道岔的。那时候的火车头还是蒸汽的,跑起来像头喷着白气的巨兽,师傅总说:“这铁轨连着山里山外,咱手里的闸把,攥着的是人心。”
     隧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把车厢照得斑驳陆离。老钟走到车厢连接处,望着窗外飞逝的黑暗。他想起儿子钟明去年来接他时说的话:“爸,跟我去城里吧,这破火车迟早要停的。”
     “停不了。”当时他梗着脖子反驳,“小满要上学,李大爷要去镇上看病,张寡妇的山货得运出去——”
     “可您都六十了!”钟明的声音带着急,“我在城里给您找了轻松活儿,不比在这风雨里颠簸强?”
     老钟没再说话。他知道儿子说的是实话,这条铁路早就入不敷出,上头传了好几次要停运的消息。只是每次看到山民们背着背篓在站台等车的样子,他总觉得这趟车还得再跑下去。
     火车钻出最后一个隧道时,雨停了。夕阳从云缝里漏下来,给远处的山峦镀上层金边。林小满举着作业本跑过来,脸上沾着墨水印:“钟师傅,我算出来了!三十秒!”
     “对喽。”老钟接过本子,在她头顶揉了揉,“咱们小满就是聪明。”
     车快到青溪镇时,老钟开始整理行李。他的东西不多,一个褪色的帆布包,装着换洗衣物和那只搪瓷杯。还有个铁皮盒子,里面是三十年来的车票存根,每张背后都记着日期和乘客的名字:“1998年3月5日,王大娘带孙子看病”“2005年7月12日,陈家小子去县城考大学”……
     “钟师傅,这个您拿着。”林小满塞给他个油纸包,“我娘炸的红薯片,路上吃。”
     老钟捏着温热的纸包,眼眶有些发热。他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是刚才王婶塞给他的,橘子味的,糖纸皱巴巴的。“给,路上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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