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坐于右侧,倪一齐特意坐在旁边,凑前小声道:“都押衙的事你可听说了?”
都押衙内部互斗已经不是第一次,洛阳城内的人都知晓一二,赵光逢这次没处置两边,反倒令人诧异。
宋灵淑微一点头,小声应:“我已知晓,也派了人注意着赵家,不知东司那边如何看?”
“只在私下谈论,两边虽然已经停手,也未闹出人命,据说柳府正对赵将军不加约束的行为很气恼,派了身边的亲随单独去见赵将军。”
“柳府正私下让人去劝,莫不是替齐王殿下出面?”
“不知,东司上下都在等着看,殿下什么时候斥责赵将军。”倪一齐拢了拢袖子,对赵光逢的行为有些不理解,又不知如何言说。
宋灵淑自然猜到赵光逢的目的,小儿子被人当众毒死,下毒者却与顾奎光无关,明晃晃将罪名污蔑为他赵家包庇所致,一切都是算计,目的就是警告赵家。
齐王现在想撤除赵光逢兵马使一职,需要一个合适且充足的理由,还得防着长公主另派人到洛阳。
最简单的办法是,找人暗杀赵光逢,他才能以兵马使一职不能空缺为由,直接提拔自己人晋升兵马使。
敲锣声响起,宋灵淑回过神,见第一位入铨试的前资官已然到来。
铨试是在试判考卷之上评级,再行考察官员的身,言,书三项。
身为:考察官员相貌体态,行动间是否具有威严。官员在外代表着朝廷的威仪,自是不取蓬头垢面,獐头鼠目者。
言则为:考察该官员口才与谈吐,说话时口齿是否清晰,条理是否分明,论据是否有力。
书则在看试判考卷,其中有项评级依据为书面字迹。
知铨依论试判与策论,对东选官员再行提问,如时事对策,经义解析,特殊试判,以及在卷中所述进行抽选提问,官员需得详细作答。
如若考卷上写得好,在个人德行不好、办事才用欠缺,过去又并无政绩和功劳,则会降低总体评级。
第一位进来前资官刚满四年任期,二十五六的年纪,行走间绷着背,极不自在,眼神里全是忐忑担忧。
宋灵淑看了眼解状和考课,又看了看考卷评级,此人对为官有想法,做事却束手束脚,瞻前顾后。
在无洪涝的沿江小县任四年,并无任何亮眼成绩,还因性子颇软,受当地乡绅刁难,两年欠收课税。
萧维膑大致扫一眼,冷着脸道:“你在试判中所写,联合乡绅共同定价取盐,且问,若当地乡绅大族互相勾结,将盐垄断,你该如何稳定官盐盐价?”
前资官神色慌张,揖礼道:“只……只要县衙每月固定收取价,其他人便不得违背……严查盐引,便能稳定总体盐价。”
宋灵淑听后不禁摇头,盐价一直是浮动不定,如果每月固定,反而激得盐户转而做私盐买卖。官盐收取价一崩,盐引则毫无约束力。
萧维膑不再问话,侧头其他几人,郝彬面无表情,任由萧维膑作主的模样。卢恪终始终是和蔼笑脸,轻点头不加问话。
倪一齐抿着唇,不想发表任何看法。不等萧维膑开口,宋灵淑已经在纸上书写中下评级,卡着最低合格评级。
此次铨试虽加上东司三位同审,评级权依然在萧维膑和宋灵淑手上,其他人可对官员进行提问,也可对二位知铨的评级提出异议。
萧维膑见无人说话,也执笔写下评级。
随着锣声再响,下一位前资官进了东厅……
一个时辰后,倪一齐已经悄悄打起了哈欠,不断喝茶才没有失态。
宋灵淑对这些简单的评考感到乏味,大多数前资官的做法都是趋于保守,只求不出错,在职期间毫无建树。导
第567章 房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