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刚才好像有几滴雨落到我脸上了。”大头对我说。她话音刚落,我也感觉到了雨滴落到手背上的瞬时冰凉。于是我们开始往公交站牌那个方向走。
刚走到站牌前,大雨就“哗哗”下起来了。许多行人为这突然而来的大雨而表现得手足无措,向四面八方胡乱奔跑,有的索性直接钻进了出租车。我和大头站在站牌下面躲雨,尽管如此,我们的衣服还是被打湿了。于是我们一边看着街上这一幕幕慌乱的场景,一边抱怨公交车怎么还不来。聚集在我们附近的人越来越多了,我想:又得站着回学校了。
等公交车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观察下雨的过程。无数条银线垂直从黑色的天空中降落,在城市的灯光渲染下显得非常梦幻。我的眼镜上渐渐布满了水滴,有几滴雨还落到了我脸上,竟然怪疼的。原来雨也会让人感到疼痛啊,别看它只是一滴滴简单的水珠。它们迅速地落下,不带任何留恋,似乎受够了云朵的束缚。这样的过程是绝望的,也许这就是它让我感到疼痛的原因吧。
公交车终于来了,大头拉着我挤上了车,准确的说是人群推着我们上了车。整个车厢空间瞬时被挤得满满当当的,似乎这辆车是一块大面包,我们这些人就是使它膨胀的酵母。我怀疑这车马上就要爆裂,然后车轮滚到路边,溅起许多泥水。
站稳之后,我仍习惯性地透过人群往窗外看。雨水布满了车窗玻璃,扭曲了外面的灯光夜景,一切都显得朦胧。我不禁感叹我在J城这四年的生活竟然会用这么诗意的方式来结束,这在四年之前我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两天之后的上午毕业典礼就要举行了,下午我们就可以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了。疯子她们几个特意为了领这“两证”而赶回了学校,我们宿舍终于在毕业前一天有了一次“小团圆”。我们约定今晚一起再出去小聚一次,但我们都不想参加毕业典礼,因为它无聊至极。我们先要坐在台下等待,听校长讲话,听书记讲话,听教师代表和学生代表讲话……然后还要又一次穿上那闷死人的学士服,拿着一个纸卷,走上台去和领导、老师一一握手,接着就是“咔嚓”一声,整个仪式就这么结束了。这是我们在C大的最后一天,竟然要在这种形式主义的仪式中浪费一上午的时间,真是太荒谬了。
但在班长的一再催促下,我们几个还是一早就到了礼堂门口集合,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到了地方一看才知道我们上当受骗了,因为班里根本没几个同学来。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林沛东竟然来了,他坐在礼堂门口的石阶上,还穿了一件古怪的红格子衬衫。他看见我走过来了,就笑着向我摆摆手。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竟然有种悲伤的感觉。
班长说让我们先在外面等一等,一会儿再进去。这个“一会儿”的时间概念很模糊,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们要等很久。大头叫嚷着肚子饿,说要去小吃街买早饭。我不想吃东西,就没有跟着她一起去。并且我想趁这个机会多和林沛东待一会儿。于是我挨着林沛东坐下来了。
我问林沛东:“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林沛东说:“差不多了吧,该卖的就卖了,该扔的也扔了。今晚再收拾一下,明天早上走。”
我不禁激动地说:“我要去车站送你!”
林沛东笑了笑:“不用了,到了车站估计你又要哭,就要让别人看笑话了。”
我一撇嘴,说:“我才不会哭呢!又不是拍电影。”
林沛东说:“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还是在宿舍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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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