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鸢策马狂奔,来发泄心里的委屈,伤心,为什么,她对他一片痴心,他总是不在意,不在乎,她第一次见他,她就喜欢上了他,他可有知道?
那日,她偷听到父母的谈话,先王有意联婚,她不愿意,还与父母吵了一架,后来,她悄悄去了楚宫,守得公子从出来,第一次见了这么俊俏的公子,她便被他迷住,她一直跟着他,见他遇到乞儿会给予施舍,遇到不平事会及时出手,将对方打得落花流水,长得好看,身手又好,这样的人必定坏不到那里去,她芳心暗许,便同意了。
成亲之后,才真正了解他的秉性,他那里身手好了,新婚之夜,她要与他比武,她将他打趴下,他硬着嘴道,喝多了,她半信半凝,他将她骗上了榻……
他每日睡到日上三竿。
他在宫里领着闲差,却从不进官署。
他无所事事,常与纨绔去红楼喝酒。
他骑,射,御样样不通。
后来才明白,那日她跟着他,那些乞儿,闹事者全是他安排的,因为他与众纨绔打了赌。
她感到上当,但除此之外,他对她确也有错,他也有很多优点,
他脾气好,打不还手,骂虽然还口,但骂不过她。
他虽去红楼,但从不去招惹那些女子。
她生气,他会来逗她。
他不会武,却会陪她玩,陪她疯。
重要的是她己经喜欢上了他。
是了,这样的男子,她居然喜欢上了。
他们打打闹闹也过了这么多年,那怕他心里装着王后……她知道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可是,他触摸到了她的底线。
她不能容忍他纳妾,还是两个。
她一直未有生育,她也着急,她一直在吃药,一直想给他怀个孩子,可是他就这么急切吗?
她知道她不温柔,她比不上白氏景氏,可她就是她,鹿鸢便是如此,变了还会是鹿鸢吗?
不,她己经变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鹿鸢,她的潇洒去那里了?她的追求去那里了?以前多么开心的她,为何一日不如一日?
想着想着,鹿鸢只会更加伤心,她策马踏过河滩,越过山坡,然而那山坡如此陡峭,马儿中途害怕,突然停了下来,她来不及稳定身形,就这么被马儿丢了出去。
顺着山坡一路滚下,最后倒在了草地上。
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她艰难的坐起身,发现脚跟动不了了。
衣衫也破了几个洞,头长凌乱,十分狼狈。
她四下张望,无一人。
她呜呜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
也不知哭了多久,突然一阵马蹄声,头顶一片阴影,“姑娘,可要相助?”
她抬起头,那人坐在马上,一身白衣,迎着阳光。
“是你?”那人诧异开口。
他认识我吗?鹿鸢愣愣的想,片刻恍然大悟。“大侠……”
鹿鸢坐在马背上,身上披着那位男子的一件披风,男子策马与她并排走着。
“姑娘家在何处?可要某送一程?”
鹿鸢摇了摇头,“多谢大侠相助……敢问大侠姓名。”
男子道,“鄙人桑玉。”
鹿鸢也不娇情,自报名字,“我叫鹿鸢。”并学男子一般,朝他拱手一礼。
男子哈哈大笑,鹿鸢不解,“你笑什么?”
“姑娘好情性。”
鹿鸢有些不好意思,“上次被我家傅姆拉走实在失礼了。”
男子摇摇头,“游历在外,何须多礼。”
听他提起游历,鹿鸢便来了兴趣,“桑大哥,上次听你说是江国人,那么你都去过那些国家?”
桑玉笑道,“齐,秦,晋,郑,宋都去过。”
“真的?”鹿鸢好生羡慕,“连秦国也去过。”
“去过。”
“听闻那里是不毛之地?有野人。”
桑玉听言哈哈大笑,鹿鸢好奇的看着他。
“秦的确不比中原诸国富饶,但自有一番山川美景。野人?在中原诸国眼里,楚不不也是吗?”
鹿鸢听了有些尴尬,忽尔也大笑起来。
“然,然,中原诸国处处针对楚国,这我都知道。”接着又问道,“桑大哥多给我说说外面的情景吧。”
于是,桑玉向她介绍起各国的地理面貌及风俗习性,还有路上见闻,遇到流匪如何?遇上挑衅的剑客如何?甚至还遇上了两军交战……鹿鸢听得认真,不知不觉心里的那些烦恼消失不见了,那样的生活一直是她所向往的。
仗剑天涯,何等潇洒自如。
“鹿姑娘?”
桑玉见她走神,不由得相唤。
鹿鸢回过神来,叹了声气,“如果我能像你这样该多好。”
桑玉吃了一惊,谁不愿意安身于家里,谁愿意四处飘泊。
桑玉发现自己的言语或许有所误导,立即补充道,“其实在外千日也不如在家一日好,在外游子大多身不由己。”
“桑大哥也是身不由己吗?”
桑玉愣了愣,忽尔自嘲一笑,没有接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鹿鸢懂得,也不多问,“桑大哥,我请你喝酒如何?”
“喝酒?”
鹿鸢点点头,“大哥忘了?上次我说过的,走,就在前面一家,酒菜一绝。”鹿鸢豪迈说来。
“可是……”桑玉打量她一番,她脚上还有伤。
鹿鸢毫不在意,“怎么看不起我吗?还是因为我是一个姑娘,你不屑与我喝酒?”
桑玉笑着摇了摇头,“罢,既然姑娘相请,桑某拒绝反显得作态了,姑娘请。”
鹿鸢嘿嘿一笑,马鞭一甩帅先奔跑起来。
这一次饮酒甚为痛快。
鹿鸢越喝越高兴,最后手舞足蹈还唱起歌来,但是脸上的泪水却是瞒不住的。
桑玉心里暗暗吃惊,夺过了她怀里的酒坛。
“姑娘醉了,天色己晚,某送姑娘回吧。”
鹿鸢不回,抱着酒坛,“我不回,我没有家了,我阿父死了。”
桑玉早就发现她身上的衣衫是素服,原来是她父亲过逝了,所以才一人策马跑到郊外去哭吧。
桑玉叹气一声,但接下来,又听她说,“夫君那个混蛋纳了妾也不要我了……”
桑玉大吃一惊,她嫁人了?一时想到,那日她的奴婢称她为夫人。
鹿鸢又吸吸鼻子,“你信不信,我会休了他。”
桑玉哭笑不得,虽然男女婚后不和,分开的是常事,但都基于男子主动提出,那有女子休夫的?
桑玉摇摇头,“走吧,我送你回去。”
“怎么?你不信我?”
“信,信。”桑玉敷衍道,有些后悔不该答应她来喝酒,必竟她是有夫之妇,于她名声
第214章:休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