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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62[2/2页]

野玫瑰 倾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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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营地一眼见他身影,人群中最出众。
      今天天气好,气温也攀升了几度,他穿了件薄的黑色羊毛衫,手臂有白色针勾的字母logo,还是那个单词:FAKE。
      柏纵在他旁边,他们站一起,在讨论些什么。
      陶雨杉见到她,连忙跑过来:“姜姜!醒了?昨晚没事吧?”
      移开眼,见着河滩对边一块扎营过后的空地,那家人已经走了。姜听玫对过来的陶雨杉轻轻摇头:“我没事。”
      ……
      后来那天上午们没再做什么,就返程回去了。
      回途路上,是纪忘舟开车的,她坐副驾。见他一手搭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有些心不在焉地问她:“回学校?”
      姜听玫摇头:“不,”直视他,“和你一起。”
      唇角微翘,他轻笑了下,嗓音低哑:“我回酒店,你也去?”
      姜听玫正经坚定,点头:“嗯,和你一起,明天只有一节课,我明天下午回去也没事。”
      手指搅了搅,她说出内心想法,声音有点低:“想和你多待一会。”
      想多待一会,无论在哪里,是你就好,回了学校就不知又要多久才能见到。
      寻常人都会以为这是暧昧爱意体现的话语了,可她不同,似乎这已经是理所当然了,姑娘心事简单,把他当好朋友,好得过分了。
      罗鑫林都在后面是一脸狗粮吃饱了,虐狗的表情了,他在好友群里讨论得兴高采烈:
      [号外,号外,我们纪哥这朵高岭之花要被拿下了!]
      苏均晨:[卧槽,真的?谁啊?]
      罗鑫林:[还能有谁。]
      柏纵一直看着那界面,最后闭眼,轻轻叹口气,他打出她名字:[姜听玫。]
      爱一个人好似攀山峰,越沼泽,他二哥固执只认一人,不管平庸世俗,不管阻挠否决,只是认定结局只她一人。山峰,沼泽,他都会过去。
      也羡慕他能有这样的魄力勇气。
      因他知人生,多的是不能得偿所愿。
      苏均晨沉默了会,才发:[昨天那件事,真的对不起了二哥,向影影她不懂事。]
      [祝你和听玫白头偕老。]
      ……
      群里都在白头偕老了,然而当事人分毫不知。
      姜听玫只是轻车熟路地跟他进了酒店,在他隔壁房间住下。刚坐下看了会电视,就听见隔壁水声,他该是在洗澡了。
      想起这件事,她也发现自己两天没洗了,连忙也扎进浴室,匆匆冲了个澡。
      裹着浴巾站在空调下面,姜听玫找吹风机吹头发,一番折腾半个小时又过去了。
      坐床上,看了下时间,快一点了,他们都还没吃饭,正准备怎么准备措辞找纪忘舟一起出去吃饭呢,他的消息就进来了。
      [给你点了外卖,有事叫我。]
      有点失落,她恹恹地回:[好。]
      外卖他点得很丰盛,姜听玫胃口不大,没吃多少就搁置了,收拾好餐盒,她回房间,百无聊赖。
      对什么都提不太上兴趣,无聊刷了好久手机,最后点进导师的文献里看了好几个小时。
      看到后面看得头脑昏昏沉沉的,想一个问题总想不出解决思路,她憋不住了,给他发消息:
      [我想问你题,可以过来吗?]
      一动不动看着聊天界面,快五分钟都没回应。有点泄气,但她还是想去找他。
      便下了床,穿着酒店的拖鞋,出门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刚好五点。
      冬天,太阳落得早,外面已经是傍晚了,走廊尽头撒进余晖,橘黄色光晕,与暗色相彰,整条过道都显得昏暗。
      姜听玫还穿着白天的毛衣,不过没加外套,毛衣修身,袖子也偏长,可以拉到手指往下。手指就逮着毛衣口,她有些犹豫又小心地准备去敲他的门。
      还没过过道,就听见一声极重的摔杯子响声,玻璃破碎声极大,惊魂还未定,下一秒对面那门就被重重地从里面推开了。
      门朝里开,隐约能见一室狼藉,地板上有水渍和残破晶亮的玻璃碎片,光影黯淡,隐约是人影。
      愣怔着,姜听玫还没动作,就听见一道冷漠带着狠意的男声,“滚!”
      下一秒,她看见从那敞开的房门内出来了一个女人,身形瘦弱,长直黑发及腰,穿着衣裙,衣裙却不整,露出肩背,一手抱着,隐约可见胸口风光,她眼里满含泪水,模样楚楚可怜。
      姜听玫这才看清,她是黄莺莺。
      穿得这样单薄凌乱,她脑中轰然一瞬有什么东西崩塌,不敢去往深想,不能去想。
      她怕想的是真的。
      死死地盯着黄莺莺的脸,她怎么能这样?衣衫不整地来酒店找纪忘舟,找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她怎么会如此不自爱?
      指甲掐着腿根,姜听玫眼眶酸涩,心底却难受得快要窒息了。
      黄莺莺眼泪一直掉,目光一直落在那敞开的房门内,她绝望带着哭腔地喊:“为什么不能是我?”
      “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忘舟哥哥?”
      她背抵着墙壁,瘦得肩骨嶙峋地凸起,眼泪爬了满脸,她沿着墙壁缩下去,绝望又心灰意冷:“为什么忘舟哥哥,你眼里只有她呢?”
      闭上眼眼泪还是掉个不停,她脸色惨白一片,喃喃道:“明明我才是最先认识你的那一个啊。”
      走廊昏暗光线里,姜听玫窥见这一幕,她目睹黄莺莺无助悲伤到极点的脸,目睹她缩在墙角哭了十多分钟后站起身从另一边走廊离去。
      肩骨白皙,裸露在空气中,她似乎也不在意形象了。
      等她走后,走廊房间又重新落入安静。
      垂下眼睫,她还是想看他,想知道他的消息,想明确刚刚场景发生后的结果。
      抬步,脚都酸麻了,她走得很慢,走到那房门口,手扣门轻轻敲了敲。
      “我让你滚。”冷冷一声,没有一丝感情。
      怔了下,姜听玫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是我。”
      那声音不再响起,他没有回音。
      擅作主张,姜听玫进去了,室内燃着香薰,气味类似皮革松木混合,很冷冽的气息。
      地板上是一地的碎玻璃,水渍到处都是,地毯也被浸湿大片。
      客厅没人,他在房间。
      窗帘没拉,玻璃映着窗外余晖,照得室内一片橘黄,暗沉的昏色,没有灯光。
      屏住呼吸,姜听玫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玻璃碎片,走到他卧室的房门口,顿了顿,抬手轻轻一推,门嘎吱一声开了。
      室内没开灯,光线昏暗,她眼睛适应了会,才看清里面的男人的身影。
      靠着墙壁一把藤椅,他坐上面,只穿一件黑色丝绒睡袍,腰带系着,松松垮垮地,胸膛隐于暗,隐约可见袒露的肌肉线条。
      他半垂着头,一手搭在藤椅上,手背青筋横亘,没动作。
      光线太暗,离得不近,姜听玫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担忧他,轻轻问:“不冷吗?”
      眼睫似乎闭着,碎发遮了点眼睛,看不清情绪,他并没有回答。
      抬脚走近,她想劝他。
      到了他面前,姜听玫有些犹豫,见他这样安静无辜的模样有些不忍心。他刚刚是生气了?
      黄莺莺到底干了什么?
      而看他衣服穿得也不多,黄莺莺跑出去的时候也是衣衫凌乱,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一瞬,她不敢相信。
      甚至手开始颤抖,轻轻轻轻地搭上他手背,声音低哑:“阿舟。”
      “你怎么了?”他们靠得已足够近,可男人仍是垂着头,没一丝动作,只见冷峻面庞。
      只是渐渐的,姜听玫却感到不对劲,自己手下碰着他的手背,一点一点越来越热,甚至发烫。
      害怕他生病了,姜听玫连忙弯腰伸手轻捧他脸,和自己额头相碰,她想检查一下。
      却猝不及防的,手腕被他反手抓住,手臂一瞬间收拢,将她锢在了他的怀里。
      他们紧紧贴着,他的睡衣像薄纸一挑就松了,肩腹皮肤都袒露着,姜听玫触到那结实劲瘦的腹肌,动作一顿,再也不敢有了大的动作。
      挣不出他的怀里,还感觉他浑身都似乎在发热,耳边喷洒着独属于男人的温热气息,痒得如根羽毛扫喉咙,勾得她也浑身发热。
      手背抵着他的手臂,姜听玫努力挣了挣,说话断断续续地:“阿舟……别,这样。”
      “……你怎么了?”这样异常。
      男人仰了仰脖子,喉结深而沉地滚了下,低头越轨般唇及她细柔的肩颈,迷恋和不可自抑。
      呼吸有些粗重,他一声不吭,似乎仍在克制,可身体本能却要冲破欲望囚笼。
      姜听玫咬着牙轻轻发颤,呼吸起伏,颤颤抬头对上了那双漆黑漂亮弥漫着危险的桃花眼。
      眼尾发红,眼底是迷离的欲.火。
      余光里,藤椅旁小桌子上是一杯早已空空如也的水杯,和客厅打破了的杯子,似乎是同种材质。
      几乎顷刻,她知晓他这样的原因了,震惊,不可思议,姜听玫脱口而出问;
      “她给你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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