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攥着那瓶盘尼西林,显眼的深红色别克轿车径直开出了城,未曾停留的开了整整两个小时,走着七拐八拐的小路,直到一处别致的小楼下。
居于山林之间,那算是一栋很有掩饰性的小楼了,木制竹编,占地不大,颇有古典特色,设计也很有特点,尤其是,在避暑方面。
小楼只有一层,下层镂空以作防潮,上面呈现的四个围合的屋子,楼梯连接地面,中间搭建的小木台连接四个屋子,其中还摆放有座椅。
“姐,我回来了。”一下车庄生便蹬蹬蹬的往小楼最中央的那间屋子跑,看起来有些慌张的样子。
“怎么了,别吵,东西拿到了吗?”还未进屋,门口便出来了一个同样有着西方面孔,但却极显温婉气质的女人。
正是望春。
“拿到了是拿到了,但是……我碰到李宁玉了。”将手中的盘尼西林递给望春,庄生蹙着眉道。
“李宁玉?碰到她怎么了?”看着庄生略慌的样子,望春问道。
有些担忧的蹙起眉,庄生的语气不免带上急色“我碰到她的时候,她在看我的车,我的车座后面有给大小姐带的饼干,而且我出来,她也看到我手中的药了。
姐你不是不知道,李宁玉那种聪明到可怕的人,她肯定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正好碰到我的。”
“发现了就发现了吧!你慌什么呀!”对于自家傻弟弟这眉毛着火的样子,望春是真的不理解了。
“大小姐不是说了吗?一定不要把她还活着的消息泄露出去,哪怕是华年和五十弦都不行,若是被李宁玉知道了,那不就完了”
庄生不会忘记那晚去救顾晓梦,让他们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所以在顾晓梦伤重昏迷前,千叮万嘱的不能将她活着的消息透漏出去时,庄生自然奉为圣旨。
“傻弟弟,晓梦活着的消息,的确不能告诉华年、五十弦,甚至是她的父亲,但唯独李宁玉……随她去吧!”完全没有在意,望春拿着那盘尼西林,无奈又勉强的笑了笑,话落望春便进了屋。
有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留下的人,那清澈的蓝色眸子满是不解。
但是看着自家姐姐那般淡然的样子,庄生也便随她去了,转身进了另一个屋子,看着木床上那,腿部缠着绷带,带着眼镜一身文气的半坐着看书的男人。
“无端,感觉如何了?”
听到声响,无端抬起头,看着一脸风尘仆仆的庄生,合上了书,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缓缓道。
“好多了,你这么快就回来,是五十弦那里已经搞定了?”
“嗯,我说你受伤了,问他要了些盘尼西林。”看了看无端的腿,深邃蓝眸黯淡下来,抿紧了唇,低着头,满是不安。
带上眼镜,看着这向来没心没肺的傻伙子,似乎已经很久了,起码是自他们相遇在一起,便未见过庄生再露出这样的表情。
“怎么了庄生?”带着安抚的语气,无端轻蹙着眉看过去。
“无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我们七个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好像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庄生低着头,压制着自己的哭腔。
“庄生,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这几年我们的安生,已经算是恩赐了,多余的,便就只当平常吧!”伸起腰来,无端拍了拍庄生,像是安慰,可随即语气又变得严厉。
“好了,男子汉哭什么哭,我腿伤了我哭吗?晓梦受伤她哭了吗?望春心力交瘁照顾你又同时照顾我和晓梦,她哭了吗?锦瑟……”
戛然而止的话语似乎将平静的空间打乱,甚至于抽空了所有空气,直到那眼眶后本严厉的眼眸也变得微红。
锦瑟啊!
念叨着这两个字,无端也哽住,说不出话,但说不出话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此刻拿着药进到屋内的望春,脚步轻挪着,走到屋中央的床边,缓缓坐下。
并不大的房间,木床上躺着的人,左腿、胸膛、包括左边身体的整个肩胛,都被绷带包裹着,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药味。
毫无血色的脸不复明媚,唇色已然极淡,惨白得不似真人,只有仔细观察着,才会发现胸口极浅的起伏,继而惊觉那床上躺着的,竟是一个活人。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望春拿着药瓶的手有些颤抖。
“拜托了晓梦,拜托!”
与方才在门外的淡然完全相反,望春此刻,蓝眸深处,全然的担忧慌张。
几乎是好几个深呼吸之后,才敢拿起一旁医药盘里,带上手套,拿起剪刀,站起身来,伸手,一点的将那绷带剪开,继而又一次的上药。
从裘庄出来到现在,顾晓梦没有醒来过一次,枪伤、烧伤引发的发炎、发烧,一开始几乎让望春都不敢睡觉,寸步不离。
比起无端,顾晓梦的伤实在太重太重了,重到几乎每次换药,望春都要再三确定对方是否还有呼吸。
但比起这些,更糟糕的是,顾晓梦似乎没有什么求生意志,以至于哪怕她身体素质很好,可伤还是好得很慢,甚至于还出现过一次休克状态。
所以这几天望春一直很担心,如果,要是再来一次,可能……
可能就救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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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是生是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