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明,“你问这个干什么?还嫌现在徐家不够乱?”
徐锦知伸手抹了一把脸,“你知道?”
徐景阳:“……”
“你是因为未婚妻的事情还一直耿耿于怀?”徐景阳知道他这些年做了些什么,他的那些做法可以说得上是病态的偏执了。
对徐景阳来说都说得上是偏执,就更别说在其他正常人眼里了。
只是两家口头协议的婚约,当年他年纪还小,大人们口头上说说而已,偏生他就记住了。
他可不可以理解为,他这么多年都不找女人就是因为总是记得自己有未婚妻?
徐景阳无法理解弟弟的这种病态执着,他觉得,这是一种病。
臆想症!
但他没把话说得这么直接,“锦知,人已经死了,不要在纠结了!”
“她是怎么死的?”徐锦知追问。
徐景阳:“……”
“是被姑姑杀害的?”
徐景阳:“……”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谁告诉你的?”
徐锦知听到大哥的这说话的语气,整个人都不说话,他能感觉得出来。
他说对了,所以大哥的语气都变了。
当日两人争执的时候,大哥曾经说过一句话。
“我有讨厌她恨她的理由,你以后也绝对会有,相信我,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就是针对了这件事?
徐锦知越想越觉得荒唐,可这荒唐居然会是真的。
他一直尊敬的姑姑,杀害了他未婚妻一家,坐上了郁家的位置?而他父亲很有可能也是其中的一个帮凶。
而他却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今天她母亲情绪失控地说出这个真相来,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锦知!”徐景阳轻轻喘了口气,“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徐锦知沉默了半响,“那你知道那位郁家二房的小姐还活着吗?”
徐景阳:“……”到底是谁跟他说的这些事情?
“我听到一些消息,当年帝都权力之争被波及的人不少,但是逃走的也有,会不会……”
“没有!”徐景阳直截了当地回答,“郁家二房无一幸免,都没了!”
他不知道弟弟是出于什么心态一直记得这个未婚妻,或许是他小时候跟对方见过一次面记忆深刻,也或许,不对……
徐景阳突然想到了弟弟有一年生了一场病,就是郁家二房出事的那一年下半年的时候,重病了一场。
那场病来得蹊跷,他病了足足两个月才有所好转。
按理说来他应该是记得自己的未婚妻是郁家二房的郁栩的,但是后来病好之后就把自己的未婚妻记成了郁家大房的了。
这件事他以前也觉得奇怪,但因为那个时候年纪小,帝都局势又微妙,谁家都不敢轻易提到郁家,这件事就这么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被人遗忘。
反正人都是死了,去追究谁是未婚妻有什么意义?
结束了通话之后,徐景阳心情异常沉重,总觉得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他睡不着了,起身抽了一支烟,想到了当年替徐锦知诊断治疗的医生,打电话让人查了,被告知人早已不再帝都。
“什么时候离开徐家的?”徐景阳感觉蹊跷。
“十几年前就不在了,大概就是在二少爷那场病之后!”
肯定有猫腻!
“想办法找人去查,找到这个人,我有事情要问他!”
交代完这件事情之后徐景阳却还是睡不着,他一支烟都抽完了,又取了一支。
他要不要跟弟弟说一声,其实他的未婚妻并没有死,还活着!
可是如果一说,恐怕后面的事情会更加麻烦!
而锦知现如今悲愤于家人的欺瞒,将来会不会也对他心生埋怨?
他又拨了另外一个电话,声音压低,“有没有办法让我见顾娆一面?”
顾娆如今被软禁,通讯断了,但他确定人还在帝都,具体地点他也知道,只是那边把守森严,要见一面并不容易。
……
转眼已经一周时间过去,顾娆在这栋别院里住了一周时间了。
这期间她的日子过得与世隔绝般,没有电视,没有其他娱乐项目,除了房间里的那一书柜的书籍以及后花园里的玻璃透明花房。
阳光明媚,整个花房都暖洋洋的,花房里有人正戴着手套和小锹子在摆弄着一盆龟背竹。
花房门口站着两人,不远处还有人在巡视,而花房里人却浑然不觉般,心情愉悦得种花。
“少夫人!”有人进来,端了杯果汁,石榴汁。
蹲在地上的顾娆抬眸看了一眼,“来,过来帮我搬一下,搁那边架子上!”
很快便有保镖进来帮着搬动着花盆挪木架上。
顾娆取下手套,擦了擦手,绒裙上沾了些许泥土被她打理了干净,端着那杯果汁看着自己的杰作。
“再长大一些就能开背了!”
保镖听了不说话,默默地退回到门外守着,顾娆靠着架子一边喝果汁一边瞅着花房里大大小小一大堆的花卉绿植。
种花种草确实很能打发时间!
她的消息源都被切断了,她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算心里着急也没任何作用。
季容回京,亲自操刀了徐家一案,徐元落马是预料之中,这件事牵扯范围极广,就算商顾有心想保也是有心无力。
顾娆将小锹子换成了一把小剪刀,漫不经心地修剪起一盆花草来。
动不了其根本,先斩了他两条臂膀也是可以的!
帝都要乱,越快越好,越乱越好!
“少夫人,产检时间是在今天下午!”那位女佣人提醒她。
顾娆点了点头,“好!”
“阁下说晚间会过来一趟!“
顾娆笑了笑,“好啊!”
关了她一周时间了还不露面,她倒要看看,今天晚上他过来是给她带什么消息来了!
……
总统府,戒备森严。
庄亦暖的车只能停在很远的地方,目送着一辆辆的轿车在警车开道的戒备下驶出来,远远的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牌号轿车,等车开远了,开出了警戒范围之外,她才发动了车跟上去。
“先生,您跟阁下交涉得如何?”
下属说到这个话题有些敏感,车后排的唐晚成正闭着眼,脸色沉冷,隐隐有压抑之色。
“人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动不得!”
唐晚成说着睁开了眼,“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敢动!”
唐晚成眼睛里有阴暗的情绪在翻滚。
“先生,您不要自责,人是医院被带走的,当时您又不在场,如果顾小姐没有单独去医院,他也没有机会!”
更何况,当日ICU里的人出事,顾小姐不可能不去,而商顾恰好就逮住了这个机会将顾小姐带走了。
顾小姐是商家儿媳,被接回去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现如今,他们就不好把控了。
唐晚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天内阁会议上,季家那位也来了!”
下属明白,先生说的是季容。
“检察院那边已经开始着手,这个事情比较急,公众舆论那边需要有个交代,徐元会在下周就出庭!”
“先生!”下属迟疑了片刻,“您说,阁下这次保得住徐元吗?”
唐晚成轻嗤了一声,“保得住又如何,重新扶植他?然后再借着徐家的手将郁氏掌控在手里为自己所用?徐家也就一个徐元能任由着他掌控而已,徐元又是一个没有主见的,比徐囡差远了。”
“你觉得商顾会为了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分心?”
下属恍然大悟,“先生说得对!大选当即,商顾若是在这件事情上插手就等于惹祸上身!”
下属说完顿时觉得阴霾尽扫,太好了,对方越是焦头烂额对他们越是有利。
商顾若是保,那就等于自找麻烦,因为办理此案的人是季家的人,季家在检察院的地位高到商顾都要忌讳三分。
而如果他不保,弃了,就等于弃了两家的支持,商家若是缺少了这两家,他商顾这次大选能选上的机率几乎少了五成。
“所以……”唐晚成沉思片刻,“他现在最有可能会做的事情就是,一方面向检察院那边施压,不会明面上来,但是暗地里肯定会有动作。”
他说着语气停顿了片刻,“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季检察长脸色不太好?”
下属回想了几秒钟,“我以为是他这段时间太忙了所以脸色不好!”
检察院那边的人都是疯子,而且这个案子又是大案,听说每次办案接连好几天加班加点都是常态,所以他才没往那方面去想。
难道真的出事了?
“如果负责这个案子的主要检察官死了,或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个案子就会被压下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后面怎么处理谁也不知道!”
人心险恶,这就是玩弄权术的人会用的手段。
不择手段的方法用的次数多了,再用起来就得心应手了。
“先生,后面有辆车跟着!”下属发现了后面那辆车,刚才一直在谈正事,忽略了,这辆车已经跟了他们两条街了。
唐晚成转脸朝后面看了一眼,“继续往前开!去那家花店,我给夫人买束花!”
唐晚成每天回家都会去一家花店,买一束白玫瑰回家,这是他些年雷打不动的习惯。
花店有两层,底层店面看起来很小其实内有乾坤,还有个二楼的小书吧,连着的。
庄亦暖亲眼看着唐晚成进的花店选花,她戴上口罩和帽子也下了车,进店时因为紧张被门口悬挂着的电子鹦鹉一声‘欢迎光临给吓得不轻。
进门后发现店里没人,环顾四周也没看到,心里着急,难道跟丢了,正打算装模作样地买一束花,就见一名店员过来,递给她一束蓝玫瑰,“这位小姐,楼上有热茶,要去喝一杯吗?”说着就朝她使了个眼色,压低了嗓音,“有人在楼上等您!”
庄亦暖接过了那束玫瑰,又挑了几颗满天星,“好,给我包起来吧!”
她付了款抱着那束花上楼,才知道买了花的人都能上来喝杯东西看看书休息一会儿。
不大的地方居然还分割成了若干地小雅间,庄亦暖一上楼就被人领到了一个包间,里面的桌子上一大束的白玫瑰,沙发上,唐晚成朝她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庄亦暖就是来见他的,既然人见到了也不浪费时间了,入座后便低声道。
“您知道阿饶现在的情况吗?她现在安不安全?”
季容让她最近不要去找顾娆了,她也没地方去找,她在帝都这边是有些人脉关系,但是这件事太多人知道了会对顾娆不利,她不想被一些有心人知道了钻了空子。
唐晚成看着她满脸的忧色,安慰道,“你放心,她现在是安全的!”
从唐晚成口中听到这句话让庄亦暖那颗悬着的心脏落了地,一口气息还没有完全舒缓出来她又蹙上了眉头,“您用了‘现在一词?”
“现在是安全的,不代表着以后也是安全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唐晚成微微叹了口气,“庄小姐,在帝都,处在局中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所以,你的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
庄亦暖伸手揉额头,“您说得对!我太钻牛角尖了!”
只要知道顾娆现在还是安全的就好,而以后会发生什么,谁又能预料?
只是……
“我能做些什么吗?”庄亦暖看向了唐晚成,潜意识里,她觉得她不该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就连顾娆都跟她说过,唐晚成这人到底想要什么没有人知道。
唐晚成是商家的对立面,是现如今的总统阁下这一届最强劲的对手,她既然是站在顾娆那边的,如今却来找他,是不是弄错了?
只是顾娆在唐家住了那么多天,对那位唐夫人赞赏有加,除了那些政客阴谋论外,唐晚成夫妇确实比商顾更有亲和力。
这一点看今年网上有关即将到来的大选投票意向统计就能看得出来。
唐晚成脸上还带着浅浅的微笑,闻言,“庄小姐,你的好意我想顾娆也是知道的,但我想,她更希望的是,你能自己好好保全自己就好!”
说完他转脸看了一眼守在雅间外面的下属,下属抬手看表,“先生,该走了!”
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会引起人的注意。
唐晚成起身,拿起了桌案上的那束白玫瑰,走之前又停下了脚步,低声。
“庄小姐现在的处境其实比阿饶好不到哪儿去的,你保重!”
庄亦暖微惊,不解,“先生?”难道是他知道了她和季容的关系?所以才这么说。
唐晚成声音低沉,“徐家人即将上庭,这段时间,季容不能有事!而你——”
他说完看着庄亦暖的脸色有变化,心道果然是这样,看来季容出席今天的会议时脸色那么差一定是有原因的。
唐晚成的神色变得意味深长,话已至此,他想庄亦暖肯定也明白了,拿了花便下楼。
而庄亦暖没有立马走,她强忍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坐回了小沙发。
是有人知道了她和季容的关系。
一定是这样的。
连唐晚成都知道了!
他话里有话地提醒她,季容是不能有事的,而她也同样不能有事。
虽然她心里震惊于为什么所有的旁观者都认为她就是季容的那根软肋,唯独她自己却没那个感觉。
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明明她和季容——
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
唐晚成从花店出来上了车。
“派两个人保护她!”
下属为难,“先生,我们的人,不多了!”
一大半被您派去了滇西,留在帝都的这一部分又被分成了好几份,一份在顾小姐那边,一份留在唐家应付随时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事件。
月底便是大选开始,这个时候身边的人不能再少了。
唐晚成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听我的,分两个人出去,季容这个人的人情不好讨,用两个人换一个人情将来或许还大有用处!”
……
第200章 好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