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拮所处的环境有所不同,白定山眼前一阵模糊过后,来到的却是个风景宜人的地方。
群山半环,疏林遮影,碧波微荡,艳阳当空,一片山清水秀之地。
白定山湿了鞋趟在浅河边缘,脚下清澈的河水透着些许微光,数不清的卵石铺在底下。
环顾四周,并未看见其他几人的踪影,仿佛这浩瀚的天地间只剩他一人。
美的有些虚假。
微风吹过,挑起他耳边几缕发丝,白定山注视着天边一抹云彩,抬腿顺着河流走向远方。
数只奇形怪状的野兽从浅浅的水中忽地扑了出来,无声嘶吼着跃向他,像极了争抢饵料的鱼子。
白定山脚步未停,只右手一挥,浑身白衣浮动,一股混青的雷光翻涌而出,呈网状激射出去,轻描淡写的瞬间抹杀了所有野兽。
雷光入水,带着那野兽消散所化的浓墨染黑了河流,也染黑了白定山的衣角。
更多的野兽从水中浮现,白定山则只是轻哼一声,双手掐出一个法决,顿时雷影漫天洋洋洒下,无声的轰鸣,闪烁的青光甚至盖过了天空大日。
他未有半分犹豫,淌在水中缓步上前。
因为他知道远方有什么在等待着,而他必须要再次见证。
另一边,罗泽同样恍然回神,与两人都不相同的是,他所处的环境真实无比,或者说,以记忆里的方式真实无比。
“跑啊!”罗泽大吼一声,手中端着一柄短铳,单手撑墙翻越而过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连绵的炮弹从天上坠下,仿若无尽的天罚,将这片土地犁了一遍又一遍。
罗泽拉起倒在地上的一个红发萨科塔人,费力的把他抗在肩上,抬手扣动扳机,精准无误的让子弹贯穿一个即将冲过来的萨卡兹的脑袋,然后在另一位萨科塔人的帮助下把肩上的队友送了上去。
罗泽仰着头,高墙上那位萨科塔眼中的复杂情绪清晰可见。
“抱歉。”
眼见所有队友都远离了高墙,数个身影逐渐变成视线中不断晃动着的黑点,罗泽回身,将口袋中一枚弹丸塞入左轮弹巢,甩腕扣合,平举枪口。
“*拉特兰俚语*”
口中轻吐一句,罗泽缓缓闭上双眼,扣动了扳机。
冲天的光焰自枪口喷吐而出,犹如涨落的海潮扫过这片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光芒所到之处,万物皆消,万众皆死。
剧烈而炽热的灼烧感自指尖开始蔓延,罗泽再次轻叹,接着眼前便被无尽的白光充斥。
万物皆消,万众皆死,自然包括直接接触的施术者。
但很快,罗泽本来嗡鸣作响的耳中忽然在某一个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句炸响的叫喊。
“维尔科!带着队伍撤离!”那是一个脸上刀疤纵横的中年萨科塔人,而此时他正拽着罗泽的手,将一个吊坠模样的东西塞到他手里。
“回去后帮我关照一下小弗朗,不然他以后就只能当孤儿了!”
男人拍了拍他的掌心,同时伸手将他往下面按了按,任由一颗炮弹自他们头顶飞过砸在远处,轰然爆响,激飞的土块扑楞摔在他们脸上、嘴里,但他们此刻都无暇顾及。
“呸!”男人吐出嘴里混着的泥土,最后开口:“以后你就是队长了!记住,罗泽伊塔冯维尔科!照顾好所有人!”
男人交代完后事般的松了口气,接着摸出一枚特制的弹丸,微微起身。
听他叨叨了半天的罗泽忽地蹬地翻身猛然跃起,接着一个巴掌甩在了对方脸上。
对方半蹲着的身子一顿,显然是愣在了原地。
罗泽却未等他反应过来,一伸手就夺过了那枚弹丸塞入口袋里面。
接着端起自己的短铳,罗泽动作利落熟练无比的从作为掩体的墙边翻了出去。
扛起已经昏迷在墙角的队友,罗泽抬手,无需瞄准的开枪,子弹精准贯穿了目标头颅。
将队友高高举起递给墙上伸出的手掌,罗泽抬头,看着自己队长那紧皱起的眉头。
“抱歉,队长,这些我都办不到...”
他将弹丸从口袋掏出,塞入弹巢。
“你说的那些事情,我办不到的......这是我唯一能做好的事了。”
数分钟后,白光闪耀于战场之上。
第十一次。
若陀缓缓睁开双眼,眼前只是一个云雾飘渺的山头小亭。
黑发碧角的女子正坐在亭中,着一身素白龙纹衣裳,身前一幅画卷,手中执剑作笔,沾了天边云霞,绘出浮生千载。
若陀缓缓走向那座凉亭。
亭中有五把石凳,其中三把上面各放着一张展开的画卷,一把则被女子稳坐。
第一张画卷上,陈拮执剑,身旁浅色的红龙虚浮,剑锋直指画卷一角面挂邪笑的白衣男子。
第二张画卷上,白定山浮在空中,儒雅白袍碎裂露出精壮上身,无尽天雷自身周泼洒,威势非常。
第三张画卷上,罗泽支离破碎的身躯躺在大地上,手中握着一支焦黑的的铳器,闭着双眼,生死不知。
而最后的那个石
18.各执一笔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