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霍无云再次将门打开,若陀和魈先后走入其中,接着便见到了那身穿绛紫衣袍的龙族男子。
和他对视一眼,若陀清晰的看到了他面上常年不变的淡雅轻笑,进而感受到他身周那一股难以忽略的肃杀之气。
这本是极难同时出现在同一人身上的两种感觉,但或许是对外展示的长久表象几为实质,也或许是千年的征战已将杀伐之意融入骨血。
在他身上,温雅和煦与冷冽肃杀并存,却又不相矛盾。
若陀缓步走到男子对面,然后学着对方的模样盘腿坐下,正与他各坐矮桌一面。
魈和霍无云则各自站在两人身后,默不作声。
男子面朝着魈开口道:“百年不见,大圣气向鸿冥,神清心静。可是业障尽除?”
魈双手抱胸,罕见的开口:“并未完全消去,但仅余零星散布,已无碍。倒是你...杀意,几不可察,却若雾纱。能够在千年不休的战火中维持如此杀意却不受影响,你亦远胜从前。”
“大圣谬赞,”他轻一颔首:“这百年来,我也并非闲混于此。”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若陀,语气稍有了些波动:“不过你倒是让我有些意外...这就是你原本的模样么?”
若陀侧目瞥了眼身旁等身立镜中自己的镜像,摇了摇头:“是,也不是。虽然外貌极似,但终究也只是凡人之躯。”
接着,在对方还未再次开口的时候,若陀抢先出声,直入主题道:“闲话还是少说。所以,懋,出了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若陀看了眼站在对方身后的霍无云。
懋察觉到他的目光,于是轻笑一声:“无云他是我从小养大的孩子。”
若陀点了点头,既然懋都这么说了,那么直接谈正事就好,不必过于忌讳。
接着,懋伸手拿过来一盏淡茶,为自己何若陀各斟上半杯后缓缓开口:“不过,若陀,在谈计划之前,我想先问你三件事情。”
他举起茶杯轻抿一口,接着伸出食指:“你这次苏醒已有月余吧,期间可曾感受这几百年来大炎的变化?”
“有,但不多。”
若陀并未看那茶水一眼。并非不喜饮茶,只是他和懋的口味不太一样。
就比如这茶,茶叶纤而短,茶汤清淡,只是轻嗅便知苦涩,但其苦中也必有回甘。虽然不是良品,但也算尚佳...而若陀恰好不喜欢这种味道。
相比于懋所欣赏的先苦后甜,若陀还是更喜欢直接一点的。
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直接开口道:“一路走来,颇有感受。不论尚蜀诸城临江飘行,姜齐群力共克天险,这种技术...在数百年前,只能是天方夜谭。”
“是啊。不过百年,他们就大规模的建设出了可以移动的城邦,甚至某些人已经掌握了足以真正灭杀我们的力量。”
说这话的时候,懋的语气并未有半分变化,轻谈的言语之间,仿佛在说的事情与自己的性命安危并无关联。
接着,他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那么,若陀,你对大炎目前的兵力有没有了解?我是说,所有兵力。”
若陀摇了摇头。这一个多月来他不过是在两三个地界之间转悠,哪来的功夫去了解大炎兵力,更别说对方的意思甚至包括了那些站在最高处的存在。
懋收回了手指,屈着指关节轻叩桌面:“别的不谈,只论尚属、勾吴、姜齐三地之兵,若是众志成城,哪怕是岁本身也极难抗衡。如若大炎有意...我的那些弟弟妹妹可活不到现在。”
若陀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
“稍等,还有一问。”
话未说完,懋便再次开口,但这次却没有伸出手指作为象征:“在见过我那幺妹之后,你觉得,她们认清自己的可能性有几成?”
“......我懂了。”若陀沉默片刻,恍然大悟。
确实,若是以他们目前的状态去考虑当今朝廷的想法...当真九死一生。
“所以计划本身仍可以实施,但关键在于你们自己。”
“是。当今朝廷,已经不再是数百年前那个急切需要我们的朝廷了。他们中的某些人有了清除我们的力量,自然就不会再放纵威胁生长在眼下。除非——我们能证实自己的价值与诚意。”
“为大炎征战近千年,我首先所为的就是能让朝廷为了大炎国祚的考量之中,有我们的一席之地。只有这样,我们兄弟姐妹十二人才能一个都不少的活下来。”
”其次,才是大炎的国泰民安。“
懋轻轻握着右手,举臂悬在桌前。
若陀微微颔首:“但
33.因为无恣不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