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恋完了,明玉秀麻利地拆散了发髻,将银钗插到床板下的细缝里,与之前那张银票一个放在床铺左角,一个放在右角。
这样,就算万一哪天不小心暴露了其中一个,另一个被藏下来的几率也大一点。
藏好了钗,明玉秀起身用木簪子将自己的一头秀发随意绾在了脑后,财不外露,有祖母在家里,银钗什么的,还是留着以后有机会再戴吧。
晚饭因为娄氏也在家吃,所以大房和二房两家都聚到了娄氏的偏房里,陆氏将四季豆切丝清炒了,又捏了几个窝窝,煮了锅白米粥,一家人就围在桌边一起吃晚饭。
因为白天里才打了一架,两房的人都不怎么说话,气氛有些安静。
娄氏?溜地喝着米粥,大口大口地嚼着四季豆,众人也都默不作声各自吃着自己碗里的。
坐在娄氏对面的文氏滴溜着眼珠子,看了眼身旁的丈夫又看了眼婆婆,试探地开了口:
“娘,彩儿开春就要出嫁了,这嫁妆咱们也该置办起来了哈。”
明彩儿听到她娘亲的话,手心一顿,这些日子她在家全是靠着掩耳盗铃,假装没有王敛这回事,这才能让自己一直保持平静。
可是该面对的终究还是会来,想到了那变态荒淫的王敛,又想到如十里春风般温柔俊美的慕汀岚,明彩儿的心一时有如刀绞。
娄氏的碗往桌上一放,冷着脸斥道:
“嫁过去只是个妾!又不是什么正经媳妇儿,要什么嫁妆!”
文氏心里一痛,婆婆当她愿意将女儿嫁过去做妾吗?这不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嘛。
王家那么有钱,他们是不会娶自己女儿过去做正妻的,况且彩儿已经失贞,她们也早没了谈判的筹码,她这个做娘的总要为自己的女儿做点什么吧!
文氏非常失望,原本以为丈夫在旁边,婆婆看在他的面儿上也会松松口,没有想到娄氏竟然如此不近人情,一口就回绝了。
文氏不死心又道:
“娘,王家可是给了三十两聘礼呢,咱们就给彩儿按五两的规格来办些吧,不然——这空手嫁过去,彩儿以后在王家也抬不起头啊。”
只拿聘礼不办嫁妆,这跟买媳妇有什么区别?他们村里赵老头的儿媳妇就是买来的,整天跟个佣人一样伺候着一家老小,还动辄挨打挨骂。
这花钱买来的媳妇那就跟买个物件儿似的,哪有什么尊严可言?更不谈在夫家立足了。
“啪!”娄氏筷子往桌上一放!
“三十两三十两!你就惦记着这个钱!那以后两个哥儿娶媳妇你给钱啊?二牛考举你拿银子啊!”
娄氏这一拍,把一旁小兔子似的明小山吓了一跳,他抬起头迷茫地看了眼娄氏,发现祖母不是在骂他家,于是点点头,又放心地低下头去乖乖吃饭。
“娘我……”文氏一时无语,将无助的目光投向了丈夫。
明二牛熟知自己娘亲的性子,本不愿多费口舌,但毕竟是亲女出嫁,且又无法无视妻子递过来的求助眼神,只好笑着开口道:
“娘,要不就按二两来置办吧,别的不说,被褥总要打几床,抬出去也有个模样。”
娄氏见儿子居然敢帮着媳妇来为难自己,立马火冒三丈!
“二两?!我跟你们说!别说二两,一文钱都别想了!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给再多还不是带到了别人家!养她这么大已经是她赚了,要嫁妆?找文家要去!”
之前有难不是知道往文家跑吗?现在要嫁妆了做什么来找自己?
眼看娄氏都快要掀桌子了,明玉秀心里暗自好笑,那嫁妆银子还没有拿出去呢,她就好像已经被割了块儿肉似的。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明小河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暗自叹了口气。
陆氏见婆母又发飙,除了想到自己女儿以后的嫁妆是不是也这么艰难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想法。
她这些日子看着二房与她家孩子从口角摩擦上升到拳脚相向的,两个孩子又是如何在自己面前被人欺负的她可没有忘,这时候她是傻了才会去帮明彩儿说话。
从前总做好人,想着委屈自己图个家和万事兴,自从婆婆绑架她的女儿,彩儿勒伤她的儿子以后,陆氏对她们的亲近之心也早都淡了。
什么血脉亲情,什么一家人,有时候她们甚至还比不上那些外人,至少外人得了你一点好处,人家还会记着来填情,而不是像某些家人一样,光想着如何在背后害你。
桌上众人神色各异,正主明彩儿却是冷笑一声:
“是啊,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从此以后我就是外人了,就算是以后我生了儿子在王家稳了地位,我也不会再回头往明家拿回半个子儿,到时候还请祖母见谅。”
明彩儿原本还打着哄好娄氏,借机打压明玉秀的的主意,但此时听娄氏在众人面前这样作贱自己,终究是没有忍住自己心里的不满。
娄氏一听明彩儿这话,刚歇下了一口气立马又蹭了上来!
二孙女儿这口气!简直是跟那讨人厌的大孙女儿一模一样!莫不是这忤逆不孝还是病,会传染的不成?
“哎哟你个不要脸的小骚货!还没出嫁就把生不生的挂在嘴边!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已经脏了身子是不是!”
这小妮子还敢威胁她了?娄氏一怒,口不择言地直戳二孙女的痛点,一旁的文氏脸色顿时黑沉如锅底,面对丈夫询问的目光,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二牛回来这两天,文氏压根没敢跟他提明彩儿已经委身于王敛的
第二十二章 早教[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