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谦煜娶了曹疏疏之后,宋怀景便大病了一场,沈荼借此时机在慕隐的帮助下夺回了属于她的权利。这样一来,每日公务繁忙,与慕隐见面的机会少了一半,而慕隐却带着一把琴,以及一壶“无由醉”前来。
那时沈荼将宁锡扔给她的奏折搬到了小院里,一边看一边喝酒,忽然手中的酒杯被夺了下来。沈荼抬头,正对上慕隐一双含着水汽的眸子,沈荼傻笑,慕隐将带来的“无由醉”为两人各斟了一杯。
沈荼愣愣地望着慕隐等着他说话,而慕隐做完这些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顾的弹琴了去。沈荼端着茶水,看了慕隐一会儿,僵硬地将目光收回到奏折上。
她现在既想向慕隐说声“谢谢”,要说她能夺回宋怀景手上的权利,全部倚仗了慕隐的那个美人计,宋怀景最在乎他儿子的婚事,而曹疏疏一事,慕隐便直接摧毁他心中的意念。
她心中又有太多的疑问,为何曹疏疏会自愿当花魁,自愿嫁给宋谦煜?慕隐怎么会知道她头疼宋怀景?最重要的慕隐为什么要帮她?
脑子里胡乱的想着,眼神便放到了奏折上,洛樱国虎视眈眈,天盛国恐怕不久之后便会发生一场恶战。
今天下形势有两大强国,天盛国及洛樱国,这两个国家无时不刻不想着将对方吞没,到时再收拾一些边境小国。而那些小国则是在一旁隔岸观火,等着两大强国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沈荼抬头看了一眼慕隐所在的方向,而慕隐正好也在看她,她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便问道:“如今洛樱国已经成为我们最大的忧患,许多大臣觉得要先下手为强,也有的觉得敌不动我不动为上策,你觉得呢?”
慕隐十指在琴弦上波动,光斑在他的指尖下跳跃,如同一个孩子般活泼得像是要跳出主人的掌控。
他停下了手中弹琴的十指,目光望着琴弦发愣,面容深沉,陷入了思考。
“我是这样想的的,这天下形势既然已定,为了不再让百姓饱尝战争,流离失所之苦。那么这场恶战若是能避免便避免吧,所以我的意思是想与洛樱国结盟。”
慕隐终于将目光转到沈荼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若是这个方法不行呢?沈荼,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会将百姓的生死考虑进去,对于百姓来说,这是一场灾难,但是对于皇帝来说那是一场嗜血的征服。没有哪个统治者不想要在有生之年四海臣服,要想结盟,自然不会有太多人反对,但假如洛樱国以为是我国想要向他们臣服,那样的话你觉得又会有几人同意这个决定。到时天盛国一内讧,江山易主之日便指日可待了。”
沈荼十分同意慕隐的说法,正在她陷入沉思的状态,这时慕隐又幽幽地说了一句:“不过结盟这事要是洛樱国的人提出的,一切便都会不同。”
“可是,这事洛樱国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提出。”沈荼如同泄气的气球,将手里的奏折扔到一边,将茶杯拿到了手里,闻着“无由醉”的茶香,轻轻抿了一口,望着慕隐忍不住打趣地说:“怎么办,我好像对这种茶上瘾了,以后你不在我喝不到怎么办?不如你把‘无由醉的做法交给我,这样我的后半生也就有着落了。”
沈荼说着一双乌黑的眼睛贼亮得转来转去,慕隐故作镇定,嘴角都不动一下:“此配方传男不传女,况且,我不会不在。”
前一句“传男不传女”几乎要将沈荼逗得笑了出来,然而后一句“不会不在”却如同誓言般笃定。
慕隐说完这句话,脸上没有一丝的不正常,反而比什么时候都正常。
真的,不会不在吗?
万一,万一以后慕隐耍赖不承认,让她怎么办?
梓檀打断了她的思绪:“沈相,我去宫里打探了一番,留枫查出是被冤枉的,已经被释放了。”
沈荼松了一口气,虽说慕隐对留枫漠不关心,但念在留枫是慕隐的人的份上她还是忍不住让梓檀去打听消息了。也不知道慕隐会不会觉得她多管闲事,沈荼忽然一脸紧张兮兮地看向慕隐。
“留枫现在在哪?”
“可能已经回去找公子了吧?”
慕隐站起了身,沈荼问慕隐:“你是不是要回去了?”顿了片刻:“你去看看留枫的伤势吧。”
“不用,我晚些再回去,今晚就在沈姑娘你这里蹭一顿饭了。”
慕隐坐回了椅子上,开始弹琴,余光瞥见沈荼脸上的笑容,一阵愕然,手指一呆,显些将音符弹错,他昂首:“让轻决去看看他吧,想必轻决更加担心留枫。”
“沈相,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宋怀景带着他的女儿进了宫。”梓檀没有立即退下,对沈荼说。
 
第十六章 锦囊妙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