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宁锡屏退了左右,熄灭了几盏宫灯,在偌大的大殿里等了片刻。一身黑衣的轻决从窗口翻了进来,跪在宁锡面前默不作声。
“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
“回禀皇上,这段时间我去了许多地方,问过了许多人。慕隐十岁便在柳镇考取了秀才,又因长得俊俏,被当地人称为‘美人秀才,十一岁成为了当地知府的义子,还帮助他义父审过许多案件。十三岁柳镇知府被处斩,他离开了柳镇,因为画工不错,去到常州依靠画画谋生,也当过捕快,店小二,似乎还在青楼里做过事。之后的两年便打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直到不久前他才出现在皇城,开了赌坊,青楼和琴阁。”
宁锡手指揉了揉额头,眉头紧皱,有些怒火:“说重点,我要听的是他的身份,不是经历。轻决,怎么,跟了沈相一段时间便也学会有所隐瞒了?”
“属下不敢,属下刚刚所说已是了解到的全部关于慕隐的事情,属下问遍所有知道慕隐的人,都没有任何人知道慕隐十岁以前的事,更别说身份。”
宁锡一脚踢到了轻决的腹部,冷冷的笑着:“你办事不利,知道有什么下场。”轻决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口中吐出一口暗黑色的血水。
轻决擦了擦嘴角,艰难的爬起来,道:“属下这就去领罚。”
声音低沉,语气中有丝丝放松的感情,办事不利只是受一点鞭刑,轻决并不怕的。
此刻外面忽然进来一个侍卫,在宁锡耳边低声说了几乎话,宁锡低笑出声:“轻决,礼部尚书宋怀景说他府上有几只驯服不了的狮子,不知道我朝第一武状元有没有这个本事将那几只狮子驯服,若是驯服了,那你玩忽职守之罪,朕便不追究了。”
轻决应了一声,转身想要离开,身后又传来宁锡的声音:“据说这几只狮子已经咬死了十几个侍卫了,几乎没有人敢近它们的身,轻决,你可要小心,朕不想明早就见不到你,若是不小心死在几只野兽的牙齿上,那可真是辜负朕赐你的第一武状元的官衔呢。”
轻决向门口走的步伐顿时停住了,身体僵硬,他的眼睛已经无法分辨方向,只能依稀听到外面风吹叶子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冷风灌入身体,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颤抖。
宁锡话里有话,笑里藏刀,轻决不是没有听出来,他只是低沉着声音道谢。
轻决不知道宁锡知道些什么,想要些什么,一般一些侍卫办事不利下场都只有死,但对于他,宁锡从来不会要他的命,最多是用些常人不能承受的刑法。
轻决有些担忧,宁锡不会做对自己无利的事,也不会将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留在身边,宁锡这样做显然是说明了他还有利用价值。
轻决最怕的,是宁锡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还有一个哥哥叫留枫,留枫是慕隐公子的人,如果真的这样,那慕隐公子的身份也迟早会被调查出来,那自己是慕隐安插在宫里的细作也不难被宁锡猜出来。
越想越感觉惶恐不安,若是宁锡知道了这些真相却不拆穿他是想做什么?想要以他为饵去钓慕隐?然后一网打尽?
轻决写了一张纸条,托人送到丞相府,请沈相无论如何今晚要拖住慕隐,不要让慕隐去任何地方。他觉得这件事让沈相做会比让他的师兄留枫做好一些,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感觉他家慕隐公子会比较听沈相的话。
夜晚,尚书府。
两个黑色的身影由后墙翻了进去,一个从容优雅,一个身法熟练,正是慕隐和留枫。
留枫不放心他的师弟,去皇宫打听听说他去尚书府驯服狮子,留枫想一个武功再高的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十几只狮子,皇上的目的显然是要以这种方式害死他师弟,他担心,便决定去尚书府看看情况。而慕隐,纯粹是没有事做,无聊到了极点才跟着留枫来凑热闹。
远远的,已经能听到狮子的吼声,满怀着戾气,穿透了层层树丛传到留枫的耳中。留枫与慕隐循着声音过去,在一块空旷的草地上,有一个两人高,一丈宽的铁笼子,里面关着至少十五只狮子,它们身上都大大小小有些伤口,流出来的血将黄金色的毛染红。每只狮子眼中慢慢的灌满杀气,凌厉的望着不远处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轻决手中的沾满鲜血的剑。
而此刻轻决身上的血竟然比那些狮子身上的还要多,还要骇人,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流血。
在远远的大树下,亮着两盏灯笼,此刻,宋怀景和他府里的护卫才缓缓走了过来,宋怀景拍了拍手掌,赞道:“不愧是我朝第一武状元,解决区区几只狮子果然不再话下,只是我想要养的是顺服的狮子,现在它们的眼神太吓人,我都不敢养了,不知武状元对于这个可有办法?”
轻决用剑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尽管身子摇摇欲坠,他瞥了宋怀景一眼,走到铁笼面前,他伸出手,在其中一只狮子身上轻轻抚过,那只狮子一时没有多大表情。轻决像是得到了鼓励,又抚了其他的几只狮子的毛,这是一只狮子似是不喜欢他的触碰,有着尖尖的牙齿的嘴巴一张,咬住了
第十七章 身世迷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