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目光。上面的血渍不像是毫无规律的那种,整齐而工整,像是一幅画。
转了好几个方向,沈荼才看清那是一只纸鸢的模样,可是是谁闲着没事做在床单上画纸鸢?当然,没有人会这么无聊,况且还是用血画的。她意识到床单里可能还会有什么东西便开始搜,直接穿着鞋子爬到了床上搜了起来。
床都快被她压到散架,不知搜了多久,膝盖被一个比石头还硬的东西咯到,她将目光移到那里,将床单掀起了,然后,她看到了咯到她膝盖的罪魁祸首。
是一个伪造的玉玺,浅绿色还散发着莹亮的光泽,沈荼在心中赞叹,这仿造技术真不错。然而后一刻意识到不可能有伪造得这么逼真的便将它拿了起来,玉玺地面,一个“宁”字赫然。宁锡的玉玺她曾经用过,一样的重量,一样的触感,一样的字,这不可能是仿制的,这竟然是真的!
那会是谁?究竟是谁,偷了玉玺将它藏到这个地方,是料到没有人会来这里?
沈荼的武功可以说跟宁锡不相上下,因此宁锡每次出现她即使闭着眼睛都能清楚的知道他的方位,然而此刻身后之人用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才反应过来危机。
“把东西放下,割了舌头,自毁双目,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沈荼一直觉得宁锡给她的侍卫轻决是个大冰块,他站你身边你都会觉得冷,然而此刻听着身后掌控在自己的生命的人的声音才觉得轻决真的是如同春光明媚而温暖。
一开口就又是割舌头又是毁眼睛的,沈荼承认这人很厉害,她抱着“好女不跟男斗”的心里,按了一下自己的睡穴,倒在了床上。
她打不过,只好用一招最烂的,直接装晕是会被发现的,只能点晕,她下手并不重,最多只会沉睡一炷香的时间。
沈荼再次醒来的时候绝对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呛醒的。
玉玺不见了,画有纸鸢的床单不见了,空白的信封也不见了。
四面八方都是烟,以及明晃晃的的烈火,她的双手双脚被绑住,一头绑着她,一头绑在柱子上,绳子还很粗,嘴巴也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火舌蔓延得很快,门窗已经被烧焦,不用多久火势便会蔓延到床这里,然后沈荼会被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难道这就是她的结局吗?她的家人死在了这里,她今日也要注定断送于此?她五年前能逃过追杀,她此刻怎么也不允许自己的生命断送在这里,她抬头四处寻找尖锐的东西,可以将绳子割断的东西。
她吃力的去踢桌子上的一个茶杯,杯子应声碎了,然而距离太远,根本没法去拿碎片,眼看火舌快到眼前,她几乎是用尽全力的直接用牙齿去啃绳子,汗滴如同豌豆落下,嘴唇被磨破。
绳子眼看就要被咬断,一时间她看到头上的横梁直直的朝她落了下来,她下意识往旁边一滚,带着火星的横梁还是压到了她的左手手臂上,衣裳瞬间被火引燃。绳子本来已经快断,火舌一碰便断了,解开腿上的绳子,将衣袖撕烂扔到一边,顾不得左手鲜血淋漓,迅速往门口冲,可此刻却有更多的木块砸下来,此刻冲出去,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若一直呆在里面,或许还能留一个全尸。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难道死之前只是求一个全尸吗?
她站着等门口的横梁木头不再往下掉,然而此刻才意识到她的左手早已没了知觉,火只是灼伤了她的外表皮肤,横梁的重量却直接将骨头压断。
沈府偏僻的很,着火也不一定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绝对不会有人想到里面还会有人,毕竟这间宅子空了五年。
就算断手断脚,毁容也好,总比坐以待毙的好,那个刚刚用剑指着她的人,虽然她没有看到他的长相,但沈荼敢肯定五年前那件事肯定跟那个人脱不了关系,甚至有可能那个人就是幕后凶手。
真相还没有弄清楚,她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去,况且,她半个月前对慕隐说过会等他的,她怎能失约?
她将床上最厚的被子拿起来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走廊上面大片大片的砖瓦落了下来,挡住一半去路,瓦片还在源源不断地掉落。沈荼咬咬牙,将头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往走廊中冲了出去。
放眼一片猩红,火光冲天,望不到边际,甚至根本无法分清哪边是安全的,哪边是绝路。
沈荼觉得身后自己裹着的被子温度越来越高,怕是要把自己烤熟了,然而她不敢放手,一放手就是直接沐浴在火海中,她脑海中一直浮现着慕隐的笑脸,她告诉着自己,再坚持一会儿,不停的催眠自己,一定能走出去。
第二十四章 故园大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