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高攀。今天,话都说清楚了,隆家的门槛高,我可以不进。我这就带两个孩子走。”
说着,瑛娘就带着两个孩子往外走。
佘管家大喝一声:“不能让她走!”
立刻有人围住了瑛娘和孩子。
瑛娘有些手足无措。
佘管家也不确定,她询问着:“夫人……这……她……她真是当年的河姑,掉进黄河没死,那她早就是妖精了呀?能放她走了吗?”
大少奶奶:“佘管家说得没错,掉进黄河不死,那还能是人吗?婆婆,各位长辈,这个妖精该怎么处置,你们做主吧。”
宗亲们不敢轻易出声,隆夫人和七舅爷对视,也没主意。
七舅爷瞟向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恶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眼色。
七舅爷咳嗽一声:“既然她已经对河姑身份供认不讳,那就得赶紧把她扔进黄河。不然的话,河神发怒怪罪隆家,方圆几百里的百姓都得跟着遭殃。再说了,这是在隆家的祠堂,要是让这妖女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隆家祖宗的颜面何在?”
一老者:“七舅爷说得对!不能让她走。应该立刻将她乱棍打死,扔进黄河!”
瑛娘:“你们敢?随便杀人无法无天了吗?你们别欺负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虽然大总统离得远,可孝兴有政府,有警察!”
老者:“这是我们隆家的祠堂,什么政府、警察,都管不着!赶紧动手,打死她祭河,以免河神发怒,百姓遭殃!”
继宗:“我看谁敢!”
继宗说着,上前拦在瑛娘身前,一时间,家丁们不敢上前,隆夫人、七舅爷和隆家宗亲们也没了办法。
隆传宗突然大声道:“继宗,这女人的身份已经明了,你还护着她,你忘了你是隆家的子孙吗?”
继宗愣住了。
传宗:“我刚才在祠堂里跟你说的话,你没记住?这样的女人,你不能要。就让他们帮你处置了吧!”
继宗:“大哥,请恕不能从命,谁敢动我媳妇,我就跟谁拼命。”
传宗:“你大哥是个废人,很少管事,可是这事,我必须得管!”
传宗用最大的声音道:“隆继宗,隆家子孙,到什么时候都应该记得自己姓隆。父亲过世多年,我身为长兄,决不能看着你把这样一个女人带进隆家,玷污祖宗!隆福!”
隆福:“大少爷,我在。”
传宗:“带上几个人,把我二弟架进祠堂,今天的事儿,由不得他了!”
继宗:“大哥!”
传宗:“二弟,我是为了隆家的祖宗,你别怪我。动手!”
隆福:“这……”
隆福还在为难中,却已有几个家丁上前去抓隆继宗,隆继宗动手开打,可他是文弱书生,很快就被别人架着向祠堂方向而去。
盼娣招娣哭叫:“爹……”
瑛娘:“孩子她爹……”
佘管家:“还不快把妖女拿下!”
一众婆子冲上前来要抓瑛娘。
两个女儿扑上前去保护瑛娘,很快被婆子抱起。
瑛娘大叫:“放下我的孩子。”
瑛娘与婆子们厮打,要抢回孩子,不可开交之际,一声枪响,惊得所有人都停了手。
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了隆家祠堂,婆子们连忙放开瑛娘,盼娣、招娣也挣脱了,扑向母亲,隆继宗推搡开抓他的众人,跑过来保护妻女。一家四口得以团聚,泪眼相对。
为首的警察是个瘦高个,一脸的奸滑之相。
佘管家见状连忙上前:“小四儿,你来捣什么乱?”
佘队长压低声音:“姑姑,我哪敢来这捣乱啊?不是我要来的,是县长大老爷。”
佘管家一愣。
众人向门口看去,一个文质彬彬、一脸城府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正是孝兴县洪凌志。长辈们认识洪县长,连忙上前揖手打招呼,可是洪县长毫不理会。
洪县长:“本县得到举报!你们隆家私设公堂……”
洪县长突然发现尸体,用手一指,大声质问:“哟,这还逼死了人命!”
众人全都傻了。
刚才的一番热闹,大家已经把萧姑忘了,可萧姑的尸体就停在那里,那真是铁证如山。
洪县长:“我还以为消息不实呢,原来是真的!凶手是谁?”
隆夫人、大少奶奶、七舅爷等人目瞪口呆,隆家一众人等全都傻了眼。
洪县长四处观察,他看到了人群中继宗身后的瑛娘,洪县长是个明白人,一看瑛娘的状态就已经明白了她的身份。
此时的瑛娘惊魂未定,死死护着两个女儿。
洪县长胸有成竹,他转过头来:“问你们话呢!是谁杀的人啊?交出凶手来!”
众人面面相觑。
七舅爷身为长辈,只得出头,他上前几步:“县长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洪县长:“有什么话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呀?”
七舅爷尴尬:“这个事情是这样的……”
洪县长突然伸手制止:“你是隆家什么人?”
七舅爷:“我是隆家的长辈,隆家的当家人叫我舅舅,三位公子都叫我舅爷。”
洪县长:“亲戚?不姓隆?”
七舅爷:“是的!”
洪县长:“那就一边去!在隆家发生的事,让隆家人来答话。”
七舅爷:“呃……”
七舅爷弄了个干窝脖,其他宗亲也不敢向前,大家全都把目光看向了隆夫人。
隆夫人上前几步:“洪县长,不知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呀!”
洪县长:“你姓隆?”
隆夫人:“是的,先夫过世多年,这些年一直是我当家。”
洪县长点了点头。
隆夫人:“洪县长,我们虽然没见过面,之前却也托人相互捎过话,算是有交情了……”
洪县长:“少套近乎!本县长在调查案情。我问你,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隆夫人:“她……自己死的。”
洪县长:“自己死的?哈……笑话!”
隆夫人:“真的!她就一头撞在了这铜鼎之上,就死了!”
洪县长:“哦,这么说不是被人杀的,那就是被人逼死的。是谁逼死了人命?交出来吧!”
隆夫人:“没人逼死她啊。”
洪县长:“没人逼迫,自己找死,有这样的事吗?你是隆家的当家人,私设公堂就是犯法,现在逼死人命,还想狡辩?抓走!”
警察上前要给隆夫人带手铐子,佘管家连忙护住,警察一把推开佘管家。
佘队长扶住:“姑姑,你又不姓隆,别管了。”
佘管家:“滚开。”
佘管家推开了佘队长。
佘管家大喊:“你们不能抓走夫人。”
隆家祠堂一片大乱,在佘管家的带领下,家丁和下人们要对抗警察。
洪县长大怒:“胆敢妨碍公务者,全都抓起来。”
“等一等!”
卧在榻上的隆传宗说话了:“县长先生,你怎么能不听解释,就要抓走我娘?”
洪县长回头瞟了一眼隆传宗。
洪县长:“怎么?隆家没人了?轮得到个残疾跟我说话?”
传宗气得涨红了脸。
隆继宗上前:“洪县长,你说话未免太难听了吧?”洪县长:“公事公办,有什么难听好听的!”
继宗压下一口恶气。
继宗:“我是隆家人,您不是要查案情吗?我来说!”洪县长用手点指:“轮不到你!”
隆继宗一愣:“为什么?”
洪县长:“我见过你的照片,你是隆家的二少爷隆继宗没错吧?”
继宗:“正是!”
洪县长:“你们隆家私设公堂,逼死人命,你身为这个家的人,当然不会承认!我知道你会说话,巧舌如簧,我侄女已经领教过了。所以,我今天不想听你说!你!”
继宗一下子明白洪县长是来报复的,哑口无言。
洪县长用手点指隆继宗身后的瑛娘:“你!你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向瑛娘,瑛娘愣了,她四处张望。
瑛娘一脸茫然:“我?”
洪县长:“没错,就是你,你说!”
瑛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四处张望着,看了看继宗,看了看隆夫人,目光中偶尔扫过隆家的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吓得魂飞天外,她害怕沾包扭头就要走。
洪县长大喝一声:“谁也不许走!”
大少奶奶吓了一跳,立马站住。
洪县长:“我是一县之长,你们以为我会闭着眼睛办案吗?告诉你们,我早就在你们隆家安插了眼线。可惜,估计找到的人不是你们这些主子的亲信,所以没能进这个院子。但是,隆家开祠的目的,我已经清楚了。认人!想认认这个女人是不是当年从你们家逃走的河姑瑛子?如果是,就要把她扔进河里,对吧?”
洪县长边说边来到了瑛娘的身边,瑛娘不寒而栗。
洪县长对瑛娘说:“他们这是利用封建迷信杀人害命!本县长得到消息,特意来救你的,没成想,我这是来早了还是来晚了。死了的不是你,却是这个老太太?”
瑛娘回避洪县长的目光,偷眼看继宗,继宗也无法给瑛娘准确的暗示。
洪县长:“你放心大胆,谁的眼色也不要看,我会为你做主。刚才谁想害死你,点出他们的名来!我把他们挨个抓起来坐牢。害死这个老太太的,你告诉我是谁,政府要公开枪毙!”
瑛娘突然笑了:“您说什么呢?哪有什么河姑?封建迷信啥意思?我不懂。县长大老爷,您看清楚咯,我是她媳妇。”
说着,瑛娘用手指向隆继宗:“他是我孩子的爹。我嫁给他的时候,不知道他是隆家的二少爷,前两天才知道。这不,我婆婆就派了好几辆马车,去我们住的古风村,把我们全家都接回来了。今天来这里,就是要让我们一家四口,先拜了祖宗再进家门,也算是给我这个乡下女人一个名分。”
洪县长:“你说什么?你别不识抬举。他们指认你是当年的河姑,是要置你于死地!你还替他们遮掩?将来被他们害死,你会后悔的。”
瑛娘:“害死我?哪能啊!”
瑛娘拉过盼娣招娣:“我是这两个孩子的娘,我死了,两个孩子自是活不下去了。我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害死了我,那就是四条人命!咱们孝兴又不是没王法的地方。您看,有这么多警察,都扛着枪,谁敢随便害人?”
隆夫人松了一口气,七舅爷的脸色也见好。
洪县长有些气急败坏,指着萧姑的尸体:“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尸体躺在这,你怎么替他们遮掩?”
刚放下一颗心的大少奶奶又紧张了起来。
瑛娘:“这个人我以前不认识。刚才听别人都叫她萧姑。都怪这老太太搅合,不然,我和孩子他爹早给祖宗磕完头了。是这样,一大早我们才进祠堂,那位大少奶奶,就是我头一回见面的大嫂,说丢了样好东西,是刻着“万”字的金镯子,结果就在萧姑的住处翻出来了。萧姑就承认趁夜里摸进了大嫂的屋,偷了金镯子。我婆婆就说,你这么大岁数怎么能当贼呢?走吧,送你去见官。孝兴新来的洪县长,是包青天一样公正廉明的大老爷,会给你个公道的判罚。哪成想,这萧姑害怕见官,一头撞死在这了。这可是祠堂,见了血光真是不好。那位大婶?”
说着,瑛娘看向佘管家,佘管家顿时慌张起来。
瑛娘:“您是大管家对吧?快找人把尸首抬走,把这血赤呼啦的收拾干净,可别惊扰了隆家的列祖列宗。”
佘管家:“啊……是!”
佘管家看了一眼隆夫人,连忙答应,就要带着婆子们干活。
洪县长怒了:“岂有此理,本县长还没有查清案情,我看谁敢动尸体?”
佘管家等人吓住了。
瑛娘也是一副害怕的样子:“不能动啊,那是我的错。县长大老爷,您千万别生气。我是个乡下女人,没见过世面,也不知该说啥,不该说啥,今天要不是您点我说话,我可不敢张嘴。”
洪县长此时已经明白瑛娘不会出卖隆家的人。
洪县长气愤道:“你闭嘴吧你!把验尸官找来,查看尸体。案子没有查清之前,这院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许走!”
洪县长咋呼着,但很明显,底气已经没那么足了。
隆夫人长长地松了口气,一众宗亲长辈也都没那么慌张了。隆继宗看向瑛娘,笑了起来,暗暗地使了个眼色,瑛娘的表情有些尴尬,明显刚才是仗着胆子所为。
隆继宗想了想道:“娘,我离家整整十年了,在外娶妻生女,一直没向祖宗禀告。今天的日子可是娘定的,隆家专门开了祠堂,就是要让我带着妻女拜见祖宗的。这么多宗亲长辈都在,不能因为这点小误会,扰了大事儿吧!”
隆夫人没想到继宗当着县长警察这么说,有些为难。
继宗又道:“七舅爷,您说呢?”
七舅爷也不情愿,可正遇上洪县长怀疑的目光,只好:“啊……老二说得对!”
继宗立刻道:“那我携妻女拜祭祖宗了?”
隆夫人也和洪县长对上了眼神,仿佛罪犯见到了判官,连忙道:“对啊,给祖宗磕头是大事,来来,别误了时辰。”
说着,隆家的一众主人、宗亲都向祠堂走去,瑛娘拉着盼娣,继宗拉着招娣,一家四口步入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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