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瑛娘说:“儿啊,戏班子人多,要过黄河只能走这条大道,咱们娘俩儿就顺着这条道找下去,早晚能找到盖家班!找到盖家班,也就找到你的两个姐姐了。这些日子你跟着娘风餐露宿,受苦了噢。”
婴儿仿佛听懂了,露出乖乖的神情。
突然,一声马嘶,瑛娘向身后看去。
三匹马从不同的方向打着尘土而来,拦住瑛娘的去路,马上之人都蒙着面,一个个不怀好意。
瑛娘愣住了:“诸位,让让路啊。”
拦路的正是时少卿雇来的三个镖师。
一个镖师开口了:“没看我们蒙着面呢吗?劫道的,让劫道的让路?你说笑话呢吧?”
瑛娘愣了:“劫道?几位大英雄,我是穷苦人,带着孩子赶路,身上什么也没有,你们就放过我吧!”
镖师摇头:“那可不成,劫道的怎么能放过漂亮女人?”
说着,这个镖师一挥手,另两个镖师从马上跳了下来,逼向瑛娘,瑛娘恐惧极了,两个镖师一抖手,一个大布袋子套向了瑛娘。
孤零零的大车店,有少量客人出入,店中间摆着几张桌子,有人正在吃着饭。
两名镖师抬着一个大箱子向楼上走去。
这时,箱子里传来孩子哇哇的哭声,有食客起来向箱子张望。
镖师大喝:“看什么看?!找爷挖了你的眼珠子是不是!”
吓得食客连忙坐下,不敢再向箱子张望。
大车店上房,箱子被打开,套在瑛娘头上的布被拽掉,瑛娘怀里抱着的孩子正在哇哇地哭。
瑛娘惶恐,四处张望,发现两名大汉退了出去,屋里就没了人。
瑛娘连忙从箱子里出来哄孩子,她冲向门,可是门已经从外面锁住了,她又跑到窗前去推窗户,发现窗户也被钉死了。
瑛娘惶恐之际,发现里间露着一个小门缝,有一双眼睛睁盯着她,她吓坏了,断声喝道:“谁?!”
门缝被慢慢地推开,露出了时少卿的脸,他从里间走了出来。
瑛娘大惊:“时少卿?!”
时少卿道:“瑛娘……”
瑛娘怒道:“你和强盗勾结把我抓到这儿来,你要干什么?!”
时少卿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来:“你看这是什么?”
盒子打开,是那枚戒指。
时少卿道:“还记得那个月圆之夜吗?我向你求婚,你是答应了我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应该知道,只有我时少卿对你一心一意不是吗?”
瑛娘转过身去。
时少卿点头:“是,我承认,由于我的过错,给我深爱的女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但我时少卿会用一生去弥补你的,我对天发誓!”
时少卿绕到瑛娘面前跪倒:“瑛娘,回心转意吧,戴上它,跟我回京城,我会让你一辈子享福,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瑛娘大叫道:“闭嘴,放我走!”
时少卿问:“走?你要去哪儿啊?我知道,你一路上都在打听一个戏班子,就算我大侄女二侄女真跟戏班子走了,就你这样去找能找得着吗?”
瑛娘不知该怎么回答。
时少卿接着说:“山陕交界土匪横行,你带着孩子出了意外,死在荒山野岭,都没有人给你收尸!你想这个刚出生的孩子被狼叼走吗?!”
瑛娘道:“不用你管!你要是还有点儿良心,就放我走!”
时少卿说:“我当然是有良心的,管家出过主意,说让他们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先把孩子抢走。管家的意思呢,是说孩子在,娘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不会认真听她心爱人的话。可我知道,你是天下最好的娘,拿孩子当心头肉,更何况你那么多年就想要个儿子,让你们母子分开,你会很痛苦,所以我没答应。我告诉管家,有孩子在,我不在乎,我早就做好了给这个孩子当爹的准备。我会视为己出,将来还可以把时家的家产都传给他。”
“闭嘴!让我走。”瑛娘又奔门的方向走去。
时少卿拉住她:“你先把孩子放下,跟我说会儿话,要不待会儿撕扯起来伤着孩子,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见时少卿目光中露出厉色,瑛娘有些害怕。
瑛娘问:“你要干什么?”
时少卿道:“听话,先放下孩子为好。”
瑛娘把孩子抱得更紧。
时少卿说:“这里没几个客人,我的手下很快会把他们轰走的,老板和店小二我都给了钱,就算你叫的声音再大也没有人会理睬。今天,是你我的好日子,我要跟你拜天地,你应也罢,不应也罢,都得入洞房!”
说着,时少卿来到门前,将里间的门彻底推开,里间已经被布置成了大红洞房。
瑛娘怒道:“你无耻!你个畜生!来人啊,救命啊——”
大车店里,听到瑛娘的求救声,有客人回头张望。
“看什么看?!”镖师和打手们开始轰人。
客人们见势不好,识趣地退出,镖师们将一个好奇的客人踹了出去。
整个大车店立刻没了人。
房间里,瑛娘还在不停求救,她高喊:“来人哪——救命哪——”
时少卿笑了:“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看看你的洞房,满意吗?我还给你准备了衣服,大红喜袍,西洋的连衣裙,随你挑。”
看到有两套衣服挂在那里,瑛娘不知如何是好。
时少卿将戒指取下:“来吧瑛娘,我给你戴上?”
瑛娘向后退着,时少卿拉着瑛娘的手,一步步逼近。
时少卿道:“瑛娘,我已经够有耐心的了,你想想,我等了你多少日夜了?我时少卿想干的事,没有干不成的,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谁也改不了!”
瑛娘知道自己走不了了,退到了榻前,她说:“你让我把孩子放下。”
时少卿点头:“这就对了。”
瑛娘把孩子放在了榻上,顺势把手伸进了包裹:“时少卿,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时少卿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忘不了亡夫,如果我不这样,咱俩一辈子也成不了夫妻!他们告诉我,这叫霸王硬上弓,好啊,今天我就要当霸王。”
瑛娘的目光变得冷冷的。
时少卿接着说:“你看,儿子多乖,他都不哭了,来吧瑛娘,我这就抱你入洞房。我们这辈子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说完,时少卿抱住了瑛娘,可瑛娘的手从包裹里拽出一样东西,直直地送进了时少卿的肚子。
瞬间,血从时少卿的白衬衫上淌了下来,一把剪刀已经有一半刺进了他的肚子,他发出一声声嘶力竭地嚎叫。
二楼楼梯口站着的管家听到叫声,冲进客房,几名打手听到叫声也冲了进来。
见管家和打手们冲了进来,瑛娘将剪刀抽了出来,时少卿捂住了肚子,血蹿得更厉害了。
管家扶住时少卿:“老爷!老爷!”
时少卿的脸痛苦地扭曲着。
瑛娘有些后怕,她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握紧剪子。
管家恶狠狠地说道:“柳瑛娘,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给我宰了她!”
时少卿伸手制止:“你胡说什么?!瑛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一刀……不,是剪子,瑛娘,你扎了我一剪子,过去我欠你的,就算一笔勾销了!”
瑛娘道:“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自己!”
打手们怎肯让她离开,管家更是怒目而视。
时少卿挥手:“放她走……”
管家急了:“老爷!”
“放她走!放她走!”时少卿大声地吼着,眼里瞪出了泪水。
瑛娘连忙抱紧孩子往外走。
时少卿轻声道:“我们之前的恩怨,了结了……明天我再追上你,你可要给我机会,回心转意……”
瑛娘没想到时少卿仍然不肯放弃,吓得转身就走。
时少卿追到楼道里,看着下楼梯的瑛娘,笑了:“早晚,我的瑛娘一定是我的,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突然一阵疼痛,时少卿紧紧地捂住肚子,险些摔倒。
管家吩咐:“快,快去找郎中!”
两名打手连忙跑着出去了。
抱着孩子,手持着带血剪刀的瑛娘跑出了大车店,她落荒而逃,却没有注意到,另一个方向驶来的一辆马车。
马车上坐着延宗、佘小四、大师兄和两个家丁。
佘小四眼尖,大声道:“二少奶奶!三少爷,我追她去!”
延宗叫住佘小四,用手点指着大车店门口:“看见那辆车没有?”
佘小四一愣:“呦呵,不会是时少卿那奸贼的吧?”
大师兄接话:“时少卿?我宰了他去!”
延宗摇头:“别,先把车赶远一点儿,大师兄,你是生人,麻烦帮忙去打听打听,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跟他们动手!”
“明白!”大师兄翻身跳下马车,向大车店走去。
山谷中,瑛娘拼命地奔跑着,跑着,跑着,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仍僵僵地攥着剪刀,她使劲地将剪刀甩在了地上,又在包袱中拽出块布来使劲地擦着手。
终于,瑛娘把手上的血擦干净了,她从来没有伤过人,这一剪子捅下去,让这个善良的女人很是内疚,她好不容易平定了呼吸,才继续向前走着。
瑛娘走上山岗,这个女人在天光的映衬下,变成了一个剪影,作为女人她也许是软弱的,可作为母亲,她是那样坚强和伟大。
瑛娘疲惫地走着,突然,前面露出一个人头来。
瑛娘愣住了,那人头越走越高,来的正是隆延宗,他挡住了瑛娘的去路:“二嫂,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瑛娘摇头:“我早就没有家了,你让开,别耽误我赶路。”
隆延宗柔声道:“二嫂,跟我回去吧,隆家可以保护你,起码不用你自己拿剪子去跟坏人拼命!”
瑛娘一愣:“你怎么知道?”
延宗说:“你在大车店里跟时少卿拼命,就证明这孩子是我们隆家的血脉。”
瑛娘一时语塞。
延宗看着孩子:“长得真像我们隆家人!”
瑛娘连忙把孩子抱向一旁,不让延宗看。
延宗道:“二嫂,孩子这么小,哪经得起跟你四处颠簸?现在你又扎伤了时少卿,他会放过你吗?你难道让孩子跟着你一起冒险?跟我回去吧!”
瑛娘摇头:“隆家害我害得够惨了,就因为我是河姑,千方百计的想置我于死地?我的三个女儿都丢了,现在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你说要接我回去?还不如干脆说,你要抢走我的孩子呢!告诉你,孩子是我的,我不可能给你们隆家!”
延宗道:“二嫂,这孩子是隆家血脉,他们这辈儿他是头一个!也是目前唯一的一个!”
瑛娘说:“那又怎么样?不是还有你吗?你们家有的是钱,让你娘给你娶媳妇,生一堆隆子隆孙!”
说完,瑛娘绕过隆延宗就走。
延宗大喝道:“小瑛子!”
瑛娘一愣。
延宗道:“你也太不懂事了,我们隆家是大户人家,不像你们乡下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孩子是隆家的男丁,必须拜祭祖宗祠堂认祖归宗,根据家谱,祖宗早就为他起好了名字,未来,他要继承隆家香火,支撑隆家的家业!”
瑛娘却说:“什么家业?分过家了,你们的我不稀罕!我自己长着手脚,能养大我的儿子!就算再苦再穷,也不会沾你们隆家一点儿边!名字?我早就给孩子起好了,你娘没告诉你吗?他是在牢里生的,就叫牢生!多好,这辈子活得牢牢生生的!”
延宗道:“我从隆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把你和这孩子接回去,你往山下看一看。”
瑛娘往山下看着,只见佘小四、大师兄以及两个家丁守在套好的马车旁。
延宗说:“车我都套好了,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只能让他们绑你回去了!”
“你敢!”说完,瑛娘扭身就走。
当瑛娘错过隆延宗的时候,隆延宗伸手去抓她,哪成想,她回手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延宗愣住了,瑛娘也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抽这个男人。
延宗并没有生气,可是这一巴掌抽下去,反而让两个人非常地尴尬。
山下的佘小四、大师兄以及两个家丁都愣愣地向山坡上看着。
瑛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扭头就要走。
延宗道:“站住……二嫂,我们隆家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更是混蛋,该打。你抽我一巴掌,也算解气了吧?跟我回去好吗?这个孩子,必须要回隆家。”
瑛娘摇头:“你就别做梦了,我要带着他去找他的三个姐姐!”
延宗问:“就你这么个找法,你找得着吗?没等找到孩子,你们娘俩恐怕得把命丢了,你这不是糟践自己吗?”
瑛娘决然道:“跟你回隆家才是糟践自己!再逼我,我就带着孩子寻死!”
延宗无奈,眼睁睁地看着瑛娘带着孩子走了。
远处的一棵树后,闪出了满口金的脑袋,满口金眯了眯眼睛,他已经偷听跟踪很久了。
隆延宗心情沉重地来到马车前。
佘小四问:“不跟咱们走?”
延宗摇了摇头:“隆家伤她伤得太深了,但愿她吉人天相,一路平安。”
佘小四又问:“三少爷,那咱们?”
延宗冷冷地说:“先把另外一件事办完,再去追二嫂,但愿那时候她能想明白。”
隆延宗说着一挥手,将一块砖头放在了地上,他指着砖头:“这是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大车店,时少卿受了伤,就住在这里,这里刚好出了孝兴县界,是个天高皇帝远没人管的地方,要是错过了,可就不好再找机会了。”
众人纷纷点头。
延宗道:“大师兄已经去摸过底儿了。”
大师兄点头:“没错,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像是练家子,不过我一个人全能对付了。”
延宗又说:“另外就是时少卿的管家和一直跟着他的几个狗腿子,都是些废物。”
“交给我!”佘小四把枪从腰里拽了出来,耀武扬威的。
延宗想了想:“大师兄,佘兄弟,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大开杀戒,我只要时少卿的命。”
大车店上房里,时少卿一脸不悦:“你怎么又回来了?”
满口金站在时少卿的面前:“好歹您赏了盘缠不是,我回来给您报个信,有个叫隆延宗的转眼就到。”
“什么?”时少卿和管家对视。
管家说:“时老爷的仇家来了,诸位,你们可一定得保护好老爷!”
满口金呲着牙:“我再多句嘴,隆延宗可不是自己来的,有个高手跟着他,他们好像还都带了家伙,带火儿的。”
满口金比划着枪的手势,满脸的笑容,时少卿皱着眉头。
时少卿不耐烦道:“笑笑笑,你笑什么笑?!行了,你信儿也报完了,滚吧!”
一个镖师开口了:“时老爷,大敌当前,你怎么能让满大侠走呢?满大侠可是高人,高人中的高人!”
时少卿摇头:“看不出来!隆延宗也没什么难对付的!管家,给我枪,我就守在这大车店里,只要他敢来,我一枪崩了他!”
管家连忙去摸枪,可是摸了半天没摸着。
满口金道:“您找枪?你们这几个人身上一共两把,刚才我顺手都给收了。”
管家一愣,看向时少卿,时少卿看向满口金。
满口金说:“时老爷,您这管家是个马大哈,我怕他把您的枪给丢了,您想用的时候找不着,我帮您收到包里去了。”
时少卿连忙去抓自己的皮包,发现皮包里有一把枪。
一名打手也去摸自己的腰间,也没了枪。
打手讶异:“我的枪也没了!”
满口金说:“你的呀?在时老爷的腰上。”
时少卿难以置信,摸向自己的后腰,他吓了一跳,缓缓将枪拿了出来。
时少卿叹服:“满大侠果然是高手,将枪放在我身上,我却浑然不知!”
一个镖师夸耀:“满大侠是这条路上的天下第一!”
满口金摆摆手:“哎呀,什么天下第一,你再把东家吓着。时老爷,是因为您前边受了伤,疼的,所以腰上的事,您就顾不得注意了。”
“时某以貌取人,之前多有得罪,请满大侠恕罪!”
“无妨,无妨,现在大敌当前,说这些客气话没用。”
“对呀,大敌当前,该怎么应对,请满大侠指教!”
大车店后墙根,大师兄和隆延宗摸了过来。
大师兄道:“看见上面那扇窗户了吗?里面就是时少卿住的上房。”
延宗点了点头:“大师兄,咱哥俩进去,干净利落脆,宰了他就走!”
“好!”大师兄将一个带抓手的飞爪扔上了房顶,飞爪抓住了屋顶的木质结构。
大师兄拽了拽,示意自己先爬,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借助绳子窜了上去,然后在空中接应,示意延宗爬绳子。
隆延宗飞奔,爬上绳子,抬起一脚就向窗户踹去。
隆延宗一跃而入,枪已在手,对准了房间里的床,可是房间内却空无一人。
大师兄也从窗外进来,两个人都有些惊讶。
突然,门被推开了,延宗的枪下意识地指向了门。
从外面进来的正是满口金,他已经换上了店老板的打扮,吓了一跳,满口金假装胆小,嗷嗷直叫。
隆延宗连忙将枪收了。
满口金问:“这屋里的客官刚走啊?你们是谁呀?”
隆延宗连忙抄枪追了出去。
时少卿捂着肚子上了车,汽车开走,绝尘而去,在远处张望的佘小四和两名家丁,都干着急没办法。
隆延宗和大师兄从屋里冲出来的时候,车早已经没了影子。佘小四和家丁连忙迎了上去,众人汇合。
佘小四急道:“走了!走了!追吧?”
隆延宗摇头:“他们开的是汽车,咱们怎么追的上?再说,他带着保镖呢,就算是追上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杀了他。算了,我们来晚了一步,再找机会吧。”
满口金从屋里追了出来:“那位大爷受了伤,说是回孝兴治伤去了,治好了还要往西去追一个女人,跟我约好了,两天以后还住我这儿,定钱都交了。”
延宗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看佘小四,隐藏住内心的喜悦:“是吗?店家,那我们哥几个也在这儿先住几天如何?”
满口金道:“那可不成,那位大爷有钱,我们得罪不起。”
延宗说:“他不是两天后才回来嘛,等他回来,我们再把上房给他腾出来,这两天,你们不能多赚几个?”
满口金假装琢磨着:“这倒也是……”
佘小四掏出几块现大洋来递给满口金:“老板,我们都饿了一天了,麻烦你帮忙张罗一桌酒菜。”
满口金装作见钱眼开,笑得露出了金牙:“好嘞!”
延宗有点起疑:“这店老板真喜庆,刚才看见我枪了,也不怕。”
佘小四不在乎道:“嗨,敢在这地界开店的,还不得天天和马贼强盗打交道?”
延宗点点头:“也是,咱们就在这儿守株待兔!”
大车店里,隆延宗闷闷不乐:“也不知二嫂有没有口热乎饭吃?”
佘小四瞟了一眼隆延宗,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大师兄劝他:“小尾巴,想那么多干啥?干粮,得一口一口的咬;事,得一桩一桩的了。等两天后了了这桩事,再去追你二嫂!吃吃吃!”
说着,大师兄就将一个干粮塞到了隆延宗的手里。
隆延宗接过干粮,笑了:“大师兄说的对!”
正在这时,满口金上菜,一大锅乱炖端了上来。
满口金说:“你们吃着喝着,好酒有的是。”
“来,喝一杯!”隆延宗说着端起酒杯,其他人与他干杯,大家喝的是热热闹闹。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满口金,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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