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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1/2页]

娘道 郭靖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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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五儿下了命令:“放炮!”
      炮声响起,偷袭的日本兵身后十米处,炸弹爆炸,日本人虚惊一场。
      正要自刎的高柴禾垛子停住了:“是有援军吗?”
      池田也疑惑了:“怎么回事?”
      放空炮的战士问:“五儿,你这线咋吊的呀?”
      五儿气急败坏道:“那个也开炮!”
      另一炮打出。
      池田万万没想到这发炮弹是奔他来的,他毫无防备,炮弹就在他身边不远爆炸,他被爆炸的冲击力掀倒,半边身子皆受伤,疼得嗷嗷直叫,日本兵连忙上前掩护长官。
      五儿很兴奋:“打中了!鬼子当官儿的被炸倒了!林三姐同志!”
      念娣拿起冲锋号来,吹响了,十几名战士冲下山来。
      高柴禾垛子喜道:“真有援军?兄弟们,跟我杀敌!”
      高柴禾垛子等五人也冲了出来。
      受伤的池田判断着:“别管我,是小股敌人。消灭他们,活捉高柴禾垛子!”
      几十名日本兵拉开了战斗的状态。
      五儿身后的战士边冲锋边大喊:“五儿,鬼子比咱们人多!”
      五儿咬着牙:“老子看见了。”
      战士说:“多好几十呐!”
      五儿满不在乎:“那就先杀几十个,然后再一对一!”
      另一战士乐了:“队长,我就爱跟你冲锋,真带劲儿!”
      五儿和战士们冲向敌军,开始厮杀。
      高柴禾垛子也冲向敌军厮杀,我方以寡敌众,必须一个拼好几个。
      五儿险些被刺刀刺中,高柴禾垛子为其解围,乱战中,高柴禾垛子和五儿背靠背。
      高柴禾垛子道:“多谢了兄弟!”
      五儿摇摇头:“都是杀鬼子,谢啥?”
      高柴禾垛子一愣:“听你说话这么耳熟啊?”
      五儿也愣了:“哎,是耳熟……”
      五儿一回头,高柴禾垛子和五儿脸对脸。
      高柴禾垛子大惊:“是你!你娘说你是我儿子!”
      五儿吓得龇牙咧嘴:“怎么是你啊?”
      俩人正在愣神之际,肖副官大声喊道:“旅长小心!”
      有鬼子偷袭,五儿和高柴禾垛子连忙迎战。
      高柴禾垛子边打边观察五儿:“儿子,这些日子不见,长本事啦!”
      “我刚救了你的命,你还敢充大辈儿?”五儿边拼杀,边喊道。
      “谁充大辈儿了?我就是你爹!”
      “早知道是你,我才不救呢!浪费了老子两颗炮弹!”
      “你混蛋!敢对你老子充老子?”
      高柴禾垛子突然瞟见一个方向,他愣住了,是受伤的池田被放上了担架。
      高柴禾垛子道:“儿子,咱爷俩的事儿回头再说!看见那个人了吗?那是鬼子的司令官池田,咱们爷俩联手杀了他!”
      五儿顺着高柴禾垛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正看到池田。
      五儿点头:“好!”
      五儿和高柴禾垛子挥舞着大刀向池田方向冲去,有日本兵拦截,被五儿和高柴禾垛子砍倒。
      眼见高柴禾垛子和五儿要追上池田了,池田的四名卫兵举枪射击,高柴禾垛子连忙掩护五儿,抱住他就地躲闪。
      掩体后,五儿骂道:“奶奶的,小鬼子拼刺刀的时候不是不开枪吗?”
      高柴禾垛子发出一声闷叫,五儿这才发现他的腿中了枪。
      远处的池田大声喊道:“杀死高柴禾垛子!”
      开枪的日本兵向高柴禾垛子方向冲来,五儿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山谷里,另一支队伍赶到,那是高棒子、盼娣、招娣、晁天宝、晁天奇等人。
      高棒子在远处开枪,日本兵连忙后撤,再次形成两军对垒的局面,而试图袭击高柴禾垛子的日本兵也逃跑了。
      高棒子发现了高柴禾垛子:“旅长,您受伤了?”
      高柴禾垛子大声叫道:“高棒子,你来的正好!别管我,快去追池田,担架上那个,别让这老狐狸跑了!”
      高棒子望去,担架上的池田已经在比较远的地方了。
      高棒子道:“池田?弟兄们,打!”
      我军火力很凶猛,日军有点吃不住了。
      一个日本军官问:“司令官阁下,怎么办?”
      池田咬牙道:“快速撤离!”
      日本兵掩护,池田在护卫的掩护下快速撤离,高棒子带人在后追赶。
      五儿凑近战士,轻声道:“通知同志们,快撤!”
      说完,五儿第一个向山坡跑去。
      打着打着,盼娣和招娣凑近了高柴禾垛子。
      盼娣大声问:“高旅长,你没事吧?”
      高柴禾垛子摇头:“没事,幸好我儿子救了他爹!哎,我儿子呢?”
      高柴禾垛子四下张望,见远处的五儿已经跑上了山坡。
      高柴禾垛子急了,想去追,可是他只能站起身来,腿部中弹让他无法行动,他大声喊道:“儿子,站住!”
      盼娣和招娣都向五儿的身影望去。
      五儿驻足,回身向高柴禾垛子的方向看着:“我不是你儿子!”
      念娣跑到了五儿身旁:“怎么回事?”
      五儿一撇嘴:“救了半天,救的是高柴禾垛子!”
      高柴禾垛子大声地喊着:“我真的是你爹!你娘没告诉你吗?”
      五儿对念娣说:“媳妇,别理他,快走!”
      盼娣和招娣向远处望着。
      招娣说:“大姐你看,是他们俩!那个……是念娣!”
      盼娣连连点头:“没错!是他们俩!”
      招娣大声地喊道:“念娣——”
      盼娣也大声地喊道:“念娣——”
      念娣驻足,她愣住了,回过身来。
      五儿催促着:“快走啊!”
      念娣呆住了:“有人在喊我……”
      “她们喊的是念娣!”
      “我就是念娣……”
      “你不是叫林三姐吗?”
      “我还有个名字,叫隆念娣。”
      五儿傻了:“隆念娣?”
      盼娣很兴奋:“她站住了!”
      招娣点头:“是啊,姐,她站住了,她一定就是念娣!”
      盼娣大声地喊着:“念娣,我是大姐,我是盼娣!”
      招娣喊道:“我是二姐,我是招娣!”
      念娣热泪盈眶:“你听见她们喊什么了吗?盼娣,招娣,她们是我的大姐和二姐,她们都还活着!”
      说着,念娣就要向山下跑去。
      五儿突然一声嚎叫:“站住!”
      念娣愣住了。
      五儿将刀扔在了地上,快步来到念娣面前:“你刚才说你叫什么?隆念娣?”
      念娣点头:“对啊。”
      “下面一个叫盼娣,一个叫招娣,是你大姐和二姐?”
      “对啊。”
      “那你娘叫什么?”
      “我娘叫柳瑛娘……”
      话音未落,五儿发出一声狼一样的嚎叫,顿时流下满脸的泪水。
      念娣问:“五儿你怎么了?”
      五儿顿足捶胸:“柳瑛娘也是我娘!你是我姐!我娶了我自己的姐姐!我,我不成了畜生吗?”
      五儿用双拳击打着自己的脑袋,像疯子一样。
      念娣也傻了:“你说什么?我怎么成你姐了?”
      “我真是没脸见人了,我这个畜生!”五儿疯了一样向远处跑去。
      念娣看了看山下,一时顾不得许多,只能去追五儿。
      盼娣一愣:“哎,她怎么跑了?”
      招娣急了:“念娣,你站住!”
      高柴禾垛子道:“你们俩光喊有什么用?快去追!把我儿子和你们的妹妹追回来!”
      盼娣、招娣点头:“是!”
      于是,晁家班的师兄弟们跟随着盼娣、招娣向五儿和念娣的方向追去。
      祁家营阵地的战壕里,隆延宗发现大股日军又准备向阵地发起攻击。
      延宗问:“我们还有多少弹药?”
      大师兄回道:“刚检查过,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死伤人数?”
      “孝兴子弟军共二百一十五人,现牺牲五十八人,重伤三十七人,轻伤四十二人。还能打仗的,将近一百。”
      “好……高旅长让咱们守三天三夜,今天是第二天。”
      “今天,小鬼子冲上来七回,我们打退了他们七回。他们可是一波一波人倒着上啊!这是第八回,怕的是兄弟们拼不过了!”
      “是啊,我也快没力气了。看来我隆延宗活不到解放孝兴城的那天了。哎,这么多孝兴子弟跟着我,我唯有战死沙场,以报答他们的信任了!”
      “小尾巴,大师兄陪着你!来世,我们还做师兄弟!”
      隆延宗点了点头,伸出手去,两个男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个日本军官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着祁家营阵地:“准备冲锋!这一次,必须拿下阵地!”
      突然,电话铃响了,通讯兵将电话抱到了日本军官面前。
      日本军官接听者:“什么?司令官重伤?嗨!明白!”
      日本军官挂断电话:“立刻把部队撤下来,去营救司令官阁下!”
      有人打起了旗子,向已经攻到半山的日本兵发讯号。
      战壕里,隆延宗命令道:“准备战斗!”
      大家子弹上膛,有的战士将手榴弹握在了手里,可是日本兵突然都转头撤了下去。
      延宗愣了,看大师兄。
      大师兄也愣住了:“看这架势要跑啊,追不追?”
      延宗摇摇头:“我们的任务是守住阵地,不能追。再说,敌众我寡,他们为什么跑了?”
      隆延宗一脸疑惑……
      数日后,大雪纷飞,雪花将隆家百年老宅漂白。
      隆家祠堂里,瑛娘擦着地板,她穿着棉袍,跪在地上,用双手按着棉布擦着,地板被她擦得锃亮。
      鞭炮声传来,瑛娘停住了,向外张望着,自语道:“放炮了……今天是除夕?”
      孝兴县政府大门口,有日本兵和伪军站岗,雪,仍在不断飘落。
      一只皮靴走进县长办公室,另一只脚却穿着木屐,来人正是池田,他拄着一根拐棍。
      坐在办公桌前的时少卿发现,连忙起身相迎:“司令官阁下,您来了?您看上去好多了。”
      池田微微点头:“是的,但是这只脚还是不能胜任军靴。”
      “您快坐!”
      “今天是除夕,我是专门来给义弟拜年的。”
      刚刚坐下的时少卿“腾”的又站了起来:“司令官是兄长,应该我给您拜年才对!问您过年好,祝您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
      池田道:“我现在心里想的,就是尽快抓到偷袭我的凶手!”
      时少卿一愣。
      池田接着说:“秋天的那一仗,我本来有十足的把握……却在关键时候被人偷袭。而且你知道吗,那个可恶的敌人,使用的居然是大日本帝国制造的最新型迫击炮!”
      时少卿搭话:“真是太可恶了!这样的人抓到就该碎尸万段!”
      “那是个八路,人我见过,很年轻,而且现在,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谁啊?”
      “柳瑛娘的儿子。”
      时少卿一愣:“不可能吧?”
      池田摇摇头:“我说的不是你家里养的那个乖宝宝。回孝兴这么久了,你难道没得到消息?你去了日本以后,柳瑛娘又有了一个儿子!孩子的父亲,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高柴禾垛子!”
      时少卿难以接受:“这……这绝不可能!瑛娘对他的先夫很忠诚,我跟她之间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她最终都没接受我!怎么可能给别人生孩子?”
      池田咆哮着:“这是事实。近来,高柴禾垛子很得意!逢人就吹嘘他和柳瑛娘的儿子,一炮将我轰成了残废!”
      时少卿这回相信了,他绕到池田身旁,恭敬地说道:“义兄,尽管这是真的,也请您看在我和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不要杀掉柳瑛娘!我求您了!”
      池田瞥了一眼时少卿:“时桑,你是我的义弟,这个女人的儿子,是炸伤我的凶手!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时少卿尴尬地点头:“嗨,嗨。”
      汽车停在原来瑛娘家门口,时少卿下车,一个女人走向了汽车。
      车开走,正要进门的时少卿在管家诧异的目光中感觉到什么,他驻足回过身,看到来人正是瑛娘。
      时少卿难以置信。
      瑛娘说:“时县长,今天是除夕,能让我给孩子做顿饭吗?”
      时少卿很激动:“你是说除夕夜,我也可以沾儿子的光,品尝到你做的美味了吗?”
      瑛娘的手里挎着一个筐:“我买了一只鸡,炖你当年最爱喝的鸡汤怎么样?”
      时少卿大喜:“太好了,太好了!那味道,十几年来一直在我的梦里……”
      瑛娘问:“那……能让我进去吗?”
      “当然!欢迎你回家!”说完,时少卿向身边让了让,恭敬地伸出手去。
      管家也立刻退后,躬身相迎。
      瑛娘脸上很平静,她接受了时少卿的说法,走进了这个她离开了十几年的家。
      厨房里,瑛娘忙活着,厨房添置了很多家伙事儿,显得高大上了许多,但瑛娘仍是用砂锅,笨刀,大勺,老墩儿……
      朗朗的读书声从屋里传来,瑛娘分了神。
      牢生的声音:“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瑛娘听得入迷,来到门口,目光向远处张望着,隔着长长的客厅,瑛娘可以看见另一间屋里,牢生正在背诗。
      时少卿从客厅里端着茶壶起身,走向了牢生的房间。
      牢生接着背道:“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时少卿接道:“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牢生接着背道:“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时少卿又接道:“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牢生笑了:“父亲,这是我十岁那年,您教我的……直到今天,我仍然特别喜欢这首词,句句皆有景,字字皆有情!”
      “是啊,我也喜欢,从小就喜欢!”时少卿走近牢生,轻声道,“牢生,今天是除夕,团聚的日子,我们一家人团聚了。”
      牢生一愣:“一家人?咱们家只有父亲和我,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吗?”
      时少卿笑而不答。
      厨房里的瑛娘远远地望着与时少卿很是亲近的牢生,心如刀绞。
      一桌饭菜已经准备好,时少卿拉着牢生而来,牢生听着外面的鞭炮。
      时少卿笑了:“怎么样?咱们家的炮仗够响亮吧?”
      牢生点头:“嗯!”
      “坐,儿子!”
      “父亲,今天的饭菜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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