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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无踪1[1/2页]

沉醉何欢凉 纳兰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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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醉这一个月的休养,身体已经没什么事,也已经可以离开轮椅慢慢的在海滩边漫步,只要不跑不跳,再用不了多久,就完全健康了。
      她正打算最近再找机会给Vason先生打一个电话,约他见一面,实在不行她主动去见他,除了心里对他身份与动机的百般怀疑,至少这份感谢她是认真的。
      “楚小姐。”她走回别墅,女佣看见她,便对着她恭敬的打了一声招呼,这一个月以来这些人对她总是这样客气又恭敬,但话都不多,从来不告诉她更多的事情,而只要她想离开,就又是阻拦又是央求,说Vason先生还没回来,让她再等等,她也就真的没法不告而别,毕竟受人恩惠。
      当她正要走向旋楼梯时,眼角似乎瞥见了什么,募地转头看向沙发上的一份杂志。
      一张貌似被偷.拍的照片昭然若揭的印在杂志封面,她眼皮一跳,缓步走了过去,待看清那封面上两道不算模糊也不算清楚的照片时,双眼木然的盯着画面里的何彦沉低头吻向商安然的背影。
      他上身穿着黑色丝质衬衫,下.身是黑色的牛仔裤,外衣罩在商安然的背上,长臂搂着商安然的腰身,两人走在市中心最繁华而奢侈的蓝印SP百货大楼的回廊一角,自然而然的低头一吻被记者拍了个正着。
      楚醉脸色未变,嘴角莫名的向上弯了一弯,轻轻翻开几页,看着前边几张铜印彩页里那些被放大的抓拍照片。
      ——婚期在即,何商二人商场大秀恩爱——
      “楚小姐,苏医生快来了,你要不要先吃些东西?不然一会儿空腹用药会伤胃。”
      “好。”楚醉将杂志放回沙发上,摆回原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缓步走上楼梯。
      又过了近一个星期,楚醉决定不再等那个始终没时间来见她的Vason先生,在离开海边别墅之前,给Vason打过电话,面对他那边长久的沉默,她十分诚恳的道谢,之后说明她的去意,再之后,面对Anna等人还有苏医生的挽留,她毅然的选择暂且与这些恩人道别。
      在海边别墅的这一个多月,楚醉感觉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了一样,直到她坐计程车到了医院,跟歆歆一大一小两个人奔向许竹誉的病房时,陡然一推开房门,就被里边活.色.生香的一幕惊的僵站在门口。
      “Shit!”
      只见许竹誉回头瞟了她一眼,马上坐回到病床.上,拽起被子盖住自己赤.裸的上身,黑着脸低咒:“你这女人不知道要敲门?”
      “你、你、你……”楚醉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那个坐在病床边脸色难看的男人:“你、你、你……”
      “我什么我?关门!”
      楚醉有些傻眼,这才一下子反映过来,忙将病房门关上,顺便将自己和歆歆关在房门外。
      顷刻,里边爆出一阵震怒的吼声:“谁让你出去了?!”
      “妈咪……”歆歆抬起脸,看着楚醉额上滴下的汗:“许叔叔肿么了?”
      楚醉尴尬的咧了咧嘴,没出声,灰溜溜的拽着歆歆打开门走了进去,再又将门关上,抬起眼对向许竹誉十分不爽的眼眸时,依然只能咧了咧嘴,嘿嘿一笑:“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还好意思问?”许竹誉白了她一眼,继续用被子围着自己赤.裸的上身,捅捅咕咕的在里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手臂绕到身后半天,最后似乎扯到了腹部的伤口,脸色瞬时发白。
      “过来,帮我把衣服穿上。”终于,他许大少爷顾不上面子,把被子揭开。
      楚醉这才看见他的上衣一只袖子已经穿上,另一只袖子却挂在背后,因为不能太过使力转动四肢,否则会牵动到腹部的伤,所以这么半天也没拽到那只袖子,她忙走上前,迅速的帮他套上衣袖,然后小心翼翼的替他把那件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给穿好。
      期间两人一声不吭,各有所思,楚醉是满心歉意,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开头。
      “Linda人呢?”好半天,直到她扶着许竹誉躺回床上,回头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的沙发上放着一件Linda的外衣,应该是她晚上在这里照顾他,偶尔小憩时盖的衣服。
      “你干什么去了?”她话音刚落,结果许竹誉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臭着脸看着她。
      楚醉扶在他背上的手微微僵住,看着他,说不出话。
      “别以为沉默就能敷衍得了我。”许竹誉抬手推开她,自己拉高被子,安安稳稳的坐靠在病床里,看了一眼很自觉的跳到沙发上玩linda衣服扣子的歆歆一眼,便抬眸瞥着楚醉的双眼:“我38天之前中枪,睡了一个星期,31天前醒来,而我这昏昏沉沉的31天里,你楚醉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对不起。”楚醉微叹着低下头,收回扶在他肩上的手。
      “你这颗心倒底是不是肉长的?”募地,许竹誉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腹部伤的太重,经过一个月的调养虽已恢复的差不多,但难免还是有气无力,握在她腕上的力度也并不是很重,却足以让楚醉无法挣脱。
      “我以为自己差点没命,说不后怕那是假的,但我从来都相信老天不会亏待我,在昏迷之前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会因为歆歆被绑架还有我的事而承受不住。”
      他握在她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我就怕你这个笨女人自责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拼了命的跟阎罗王斗法,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可结果,从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的那一刻,一直到几分钟之前,你都没有出现过!”
      “我给你解释的时间,告诉我,你这一个月去了什么地方?歆歆到底是被什么人抓走?又是怎么找回来的?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你?!咳……”说的有些激动,许竹誉骤然咳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捂着腹部脸色煞白。
      “你怎么样?是不是扯到伤口了?我去叫大夫!”
      “楚醉!你给我站住!”
      “你的伤……”
      “死不了!”许竹誉再次伸过手强制的抓住她手腕:“你给我说清楚,你要是不说清楚我他妈死都死不瞑目!”
      楚醉忙俯下身小心的揭起他衣服,看向他腹部的绷带,并没有渗出血来,这才松了口气。
      “现在才知道来关心我?”许竹誉一脸冰冷的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骤然松开她手,气哼哼的冷哧:“晚了!”
      “你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到底有没有事?用不用叫大夫?!”
      “不用,你别气我,我就不疼了。”
      “……”楚醉顿时嘴角抽出:“您老这是什么逻辑?”
      许竹誉臭着脸靠在病床里,斜眼打量着她:“我瘦了,你倒是胖了!”
      楚醉脸色一红,想到自己这个月在海边别墅被那群人伺候的像猪一样的生活,不由的一阵心虚,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床边:“我给你削只苹果吃吧,你现在应该可以吃水果了吧?大夫有没有交代过只能吃流食?”
      “前阵子只吃流食,最近能少吃些水果。”许竹誉叹了口气,脸色依然不是很好看。
      楚醉忙拿过病床边床柜上摆放的一个新鲜的苹果,用水果刀仔细的削着皮:“你没事了就好,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我要是真死了,难不成你还打算徇情?”
      “徇情倒不至于,但估计也活不长了,我只要一想到许伯父和许伯父还有你爷爷那痛苦的表情,就有一种千古罪人的心情。恐怕我就算不割腕自杀,也会抑郁而终……”想到此,楚醉忽然停下手中的水果刀,一脸孤疑的抬眼:“你爸妈不知道这件事?”
      许竹誉有些头疼的抬手抓了抓凌乱的短发:“幸好不知道,我可受不了他们从C市跑过来在我病床边哭哭啼啼的样子。这事儿还真得谢谢那位母夜叉的演技,要不是她替我接了电话,说我陪她这个‘女友去海外度假,所以没管银行的事,恐怕就以一个月前新闻上那条‘中枪者疑似许氏银行少东的消息早就就被他们确认了。也幸好这事情发生在T市,而不是C市。”
      “母夜叉?”楚醉一阵恶寒:“你不会说的是……”
      骤然,病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只见Linda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我回来啦!”
      歆歆所在的幼儿园不知背后被什么人支撑住,不仅没有因为那场恐怖的枪击事件而受影响,反而被一家企业收购,重新装修,甚至被安排了许多保安人员,陆续带着孩子离开的家长也将孩子送了回来。
      楚醉曾问过园长是什么人收购了幼儿园,但园长却没告诉她,只让她安心送孩子上幼儿园。
      奈何歆歆刚回幼儿园没几天,元旦就到了,寒假伊始,楚醉每天去医院照顾许竹誉,或者可以说是陪许大少爷聊天吃饭打针等等等等,linda则在家里整天哄着歆歆玩。
      “linda妈咪~”元旦刚过,歆歆疯玩疯闹了几天,忽然从床边的柜子底下翻来翻去,翻到一张微微泛黄的旧照片,偷偷拿到Linda面前给她看:“linda妈咪,这个叔叔是谁呀?”
      “噗——”linda正在喝水,一看见歆歆举过来的照片,差点喷了出来,忙咽了进去,一脸惊愕的指了指歆歆,又指了指那照片:“你……你……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在哪儿翻出来的?”
      神呐,这小东西怎么什么都能翻到?
      “呃……”歆歆把照片抱在胸前,一脸无辜的转身指了指柜子:“那个柜子忽然打开,这个就掉出来了!”
      她的表情是在说她很无辜,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不小心看到的,然后一不小心问问的……
      骗谁呢你?!linda忍住想揭穿的冲动,笑嘻嘻的从她手里拿过那张照片,看着那上边相拥的楚醉跟何彦沉:“奇怪,你妈咪相册里的照片我都看过,怎么这张从来没见过,看这俩人笑的像朵花似的,啧啧……”
      照片上的何彦沉高大俊朗阳光帅气,明显是校草万人迷一级的尤物,怎么想,也无法想像的到,不久前她在医院巧合撞见的那个面无表情离开的男人,就是这照片里的何彦沉。
      “linda妈咪,这是什嘛!”歆歆忽然踮起脚,高高举起手,手指戳着照片背面。
      linda孤疑的翻过背面一看,看到那两行字时,目光僵滞。
      募地,她一声不吭的转身冲出门,到小区外的报刊亭将前两个星期那份卖的很火的杂志买了回来,一路盯着那封面看,回到家里,时不时看看那张几年前的旧照片,又时不时的看着杂志封面。
      然后,linda盯着歆歆满是童真的脸,在心里定下一个主意。
      每一年的年初,国内外的几家影响力巨大的公司都会召开春季新品发布会,以擎禹为首,做为目前威震亚洲与海外的龙头企业,许氏会收到发布会的邀请函并不希奇。
      但擎禹一直保持神秘,忽然召开如此隆重的发布会,足以让各界新闻媒体摩拳擦掌准备捞到第一手资料。
      当许竹誉将邀请函拿给楚醉时,她有些错愕。
      “是擎禹的升级版金融计算系统发布会,一个重点是金融计算的新软件,另一个重点是擎禹,你应该很想去看一看。”他一脸闲适的靠在病床里,吃着她亲手剥的橘子,笑眯眯的说。
      “这是发给许氏银行的邀请函。”楚醉看了一眼,便将邀请函放回他面前:“我凭什么去?”
      “就凭你是我的准夫人啊。”许竹誉最近神清气爽,又恢复了以往在她眼前的嘻皮笑脸。
      结果被楚醉这一瞪,他不禁摸了摸鼻子,无奈道:“我爸妈很可能也收到了邀请函,毕竟许氏银行在业界很受尊重,我这身体你也知道,你要是不陪我,万一被什么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不就露陷儿了么?”
      “何况,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擎禹集团的事?楚氏现在的状况,跟他们可脱不了干系!”
      楚醉又将那封邀请函拿过来看了几眼,陷入沉思。
      邀请函是以擎禹集团副总裁白以康的名义发出的,其实如果许伯父他们会去发布会的话,许竹誉就算不去也没什么关系,但他说的没错,这发布会的两个重点都是她十分关注的要素。
      歆歆被绑架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虽然警方那边说线索中断,还在追查中,她也仔细查过一些线索,虽然擎禹针对楚氏已经是个事实,但与这次的绑架和枪击案似乎没有太大关联,线索毕竟并不完全,如果能有机会靠近擎禹,她当然求之不得。
      只是,她亦仍有她的顾虑和避讳。
      “我听说盛华将要跟楚氏合作一个大项目,但不久前这位擎禹的白副总裁曾单独去见过盛华的陈董,或许连楚氏这最后一条退路也要被……”许竹誉不轻不淡的告诉她。
      楚醉握在邀请函上的手指募地收紧。
      直到她离开,许竹誉看着她拿走的邀请函,不由的笑了笑。
      他仿佛预期的到,她虽然看起来对楚氏那边的一切风波无动于衷,但却从来没减少过关注,如若有一天楚氏真的要走到了尽头,唯一能扛起家族重任的人,会是这个叫楚醉的女人。
      别看她纤瘦,喜爱沉默,仿佛对任何事情都可以置若罔闻。
      可从小到大他都知道,这个女人藏在心里的事情太多,她的肩膀,不仅仅可以扛得起十年的爱恨别离和三岁的孩子,她能做到的,早已经超出所有人的想像。
      擎禹集团电子产品春季发布会现场——
      闪光灯与媒体的访问声不绝于耳,楚醉跟着许竹誉在发布会场外下车的那一刹那,四周的媒体记者一瞬间围了过来。
      “许少!看起来气色不错,听说你两个月前在那场幼儿园枪击案中受伤,难道那不是许少吗?”
      “当日在场的目击者还有现场录像上的那个人跟许少简直惊人的相像,但看许少今天这么神采奕奕,难道是XX新闻谎报?”
      “许少身边的这位小姐是?”
      “对不起,请让一让!”楚醉今天将满头长发散开,又穿了一身正统而显老的黑色女式西装,脸上带着夸张的欧巴桑式黑眶眼睛,一路低着头在许竹誉身边跟着他往里走。
      因为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又有眼镜框遮挡,低着头,更是没有谁能看得清她的模样,这阵子发生了不少事情,而且这又是擎禹的发布会,她到底还是打扮的低调一些,尽量不入人眼,这样进场后想观察什么也方便。
      “你怎么样?身体能不能受得住?”终于走进会场,场中灯光柔和并不乍眼,楚醉扶着许竹誉找到相应的位置坐下。
      “没事,已经在医院躺了两个月,要是连这么几步路都不能走,我岂不就等于残废了?”许竹誉无奈的憋着笑:“你有必要这么夸张?”
      他这话,一方面指的是她对他身体状况的大惊小怪,一方面更是指的她这一身欧巴桑的经典黑色职业装,刚才在车上他就损了她一路,现在看着她这贼眉鼠眼的模样,更是憋笑憋的快岔气。
      楚醉没答,仅是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渐渐多起来的人,各企业的老总或者高层负责人一一落坐,这间会场是T市市中心的国家级会场展馆,擎禹还真会挑地方,这样的新品发布会,这样的场地,想不轰动都难。
      下午2点整,发布会准时开始,大屏幕上开始介绍软件系统的升级板块,以及新类型的各种软件设计。
      楚醉一直目不斜视的盯着大屏幕上的发布会宣传资料,极认真的在手提电脑中作出相应的记录。
      许竹誉倒是时不时看看大屏幕,又时不时看着她手中的手提电脑上的记录,侧身在她耳边笑着低语:“你还真是称职,假扮个秘书都这么认真,我不给你发工资都不好意思。”
      楚醉不理他,继续认真的做着详细记录,双眼直视大屏幕。
      许竹誉的目光扫视向第一排何彦沉的背影,转眸又看了一眼楚醉一点也没有转移的眼神。
      真不知道她是有意不转开视线触及那人的身影,还是真的这么认真。
      忽然,楚醉的手被许竹誉轻轻握住,制止了她的“工作”,她不禁转头看向他,却见他示意她看前边:“白以康出来了。”
      楚醉赫然转头看向上边的主持台,只见一位丰神俊朗的年轻男人满面春风的走出来,他虽穿着正装,可那笑容却让人觉得无比轻松,跟许竹誉有的一拼,不由的,楚醉微眯起眼仔细看着那位传说中的擎禹集团副总裁。
      这就是白以康?
      在白以康出来的刹那,四周掌声雷动,楚醉跟着一起鼓掌,听着他详细介绍新产品的内容与合作伙伴已经工作团队,自信满满的说着擎禹目前在软件市场的优势。
      虽然擎禹横跨多种领域,但不得不承认,擎禹在任何所触及的领域目前都占着领先地位,这个神奇又神秘崛起的集团是第一次对外开这么隆重的发布会,媒体在会场后方雀跃,各公司老总皆仔细听着发布会内容。
      楚醉则是忽然开始担心起来,这个白以康看起来不简单,那擎禹背后的负责人又会怎么样?
      她第一次直面看见楚氏的对手,也是第一次隐隐的有着不安。
      面对这样的敌人,楚氏究竟还有没有可能东山再起?
      两个小时后,发布会结束,众人移驾三楼宴会厅,在起身的刹那,楚醉有意没有去看第一排的方向,直接转身挽住许竹誉的手臂:“走吧。”
      “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许竹誉一脸不安的转头看了看四周。
      “怎么了?”楚醉顿时紧张的也四处看了看,果然,在不远处的看到了两张久违的面孔,不过他们似乎没太注意到许竹誉身边的她。
      “伯父伯母在那边……”楚醉抬手,指了指许竹誉身后的方向。
      他顿时转身,看见那二老眼里隐约的孤疑和担心,无奈的掐了掐楚醉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你先上去找个地方休息。”
      “用不用我扶你过去?”
      “没事,我没那么虚弱。何况就你这身打扮,要是被我爸妈认出来,恐怕不好解释,你也知道他们跟你爸妈一样,精明的像一群老妖怪!”
      “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父母的?”楚醉喷笑着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也认同的,不是吗?”许竹誉朝他眨眨眼,然后清了清嗓子,朝着许家二老的方向走去。
      楚醉见他走路的姿势确实很稳,看来真的是她太过小心太过过滤了,合上手提电脑,转身跟着人群走上楼。
      在二楼拐角的时候,忽然发现身边不远处的是盛华的陈董,一想起在渝海差点被他吃了豆腐,她脸色一僵,急忙的转身要向下走几步离他远一些,却因为太慌忙而脚下一空,刚好没多久的小腿也因扭到脚而连起了一阵酥麻,顿时低呼出声,整个人向楼梯下跌去。
      “啊——”
      “小心——”
      身旁附近的人看出她的异样,但想要扶她已经来不及,在楚醉崴到脚整个人即将跟地面来个紧密的亲吻的刹那,腰身与手腕陡然一紧,一鼓熟悉淡淡烟草味撞入鼻间。
      “谢……”幸好没摔着,楚醉来不急多想,在站稳的刹那抬起头就要跟人道谢,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到了嘴边的第二个字“谢”字一下子就哽在喉咙口。
      何彦沉放开手,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只是顺手帮了不相干的人一个小忙,绕过她的身侧,踩着高级大理石阶上的红地毯走向三楼。
      楚醉僵站在原地,抬手抚住刚刚被他握过的手腕,一瞬间失神而忘记走动,直到被身后越来越多的人拥挤着,才顺着人流被动的走上楼,宴会厅里灯火辉煌,几百平米的面积足够容纳更多的人在这里聚会狂欢。楚醉走到一排摆成塔型的香槟酒杯旁边,拿过一杯香槟酒,看着里边透明的淡黄.色液体,透过液体,看着被拉长的人群。
      “楚醉,你总是这样勉强自己,不累吗?”她张了张嘴,看着酒杯,自顾自的问着自己。
      没有人回答,她只能扬起唇角笑了笑,将香槟一饮而尽。然后再拿起一杯,观察酒夜的颜色,发现总是同样的颜色,她又喝了一杯,走向里边,想找到出之前那些香槟颜色不同的香槟酒。
      喝了一杯又一杯,貌似没找到颜色不同的。
      怎么回事?这擎禹也不过如此!开宴会用的香槟居然是同一种,连个其他味道都不给人尝一尝,真不是一般的吝啬。
      楚醉捧着酒杯,瞪着里边的淡黄.色液体,不以为然的哧笑,举起杯又要喝个干净。
      “小醉,你在干什么?”许竹誉上楼后好不容易找到她,见她在喝酒,忙伸手拉住她手臂,见她脸颊微红,不禁拢眉:“你喝了多少?”
      “几杯吧。”楚醉笑了笑,任由他将酒杯抢过去,不再继续喝,只是转身走到他身后,将额头靠在他背上:“借我靠一靠。”
      “你醉了?”
      “这是香槟,才没几杯而己,怎么可能会醉。”楚醉靠在他背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低的笑出了声。
      许竹誉的目光扫向宴会厅中的人群,何彦沉早已不知去向,涌动的人群喧闹的大厅明亮的灯光奢华的衣香鬓影,只有这一处角落透着莫名的落寞。
      “小醉!”他骤然转身握住她肩膀,见她死活不肯抬头,不由的伸手强制的抬起她下巴,却瞬时惊诧的盯着她黑眶眼镜下的双眼:“你……”
      她居然在哭?
      这么久以来,他总想找机会让她哭一场,也许只要哭一哭她就能舒服许多。
      可从一开始到现在,甚至那次在商安然的生日party上,她仅仅是麻木的站在那里,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握在她肩上的力度骤然加重,下一瞬,他迅速背过身,不去看她的难得的眼泪,站在原地,任由她将额头贴在他背上,很低很低的哭出了声音,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又细又轻微。
      大概过了几分钟,身后靠在自己背上的额头渐渐离开,许竹誉回眸看了一眼,见楚醉揉了揉鼻子,一脸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表情对着他嘿嘿一笑:“谢了!”她拍着他肩膀。
      “神经病!”他顿时一脸见鬼似的低咒一声,顺手抄起一杯酒就要抿一口。
      “医生交代过,你不许喝酒!”身旁陡然响起那个女人暗测测的声音,许竹誉蹙眉,酒杯停在嘴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这女人弄的他一顿烦躁,难不成连喝个酒也要管他?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许少?”白以康端着酒杯跟四周的人含蓄完,走过他们身边,顿住脚步,满脸放光的朝他们走了过来:“怎么站在这里?是怪白某招待不周?”
      “没有,白副总裁这么大手笔,如此另人乍舌的盛情招待怎么可能用不周二字形容?”许竹誉轻笑:“是我不太喜欢凑热闹罢了。”
      “是这样?”白以康笑眯眯的,将手中酒杯对他一举:“那许少赏脸跟白某喝一杯?”
      “当然,Cheers!”
      “不好意思,我们许总最近戒酒,我来代喝吧。”楚醉上前一把夺过许竹誉手里的酒杯。
      白以康刚抿了一口酒,被这忽然从许少身后冲出的女人惊了一下,先是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看看她那黑框眼镜下的脸时,狠狠呛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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