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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2/2页]

沉醉何欢凉 纳兰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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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想要跟前尘往事彻底决断的举动,实在觉得有些可笑。只是,她并没有扔掉那些东西,只是一直没有理会,难道是她忘记带回楚宅了?还是两年前就不小心遗忘在哪里所以不见了。
      那些有着七年回忆的所有照片,那条她人生第一次亲手织的围巾,他还从来没有带过……
      楚醉叹息着抱着歆歆,失落的看着屋子里所有被她翻过的箱子和柜。
      “小姐,你身上都是灰,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你在外边一定奔波了许久才回来,我添些薰衣草精油让你解解乏晚上好好睡一觉。”张婶见没她什么事,便说着转身兴冲冲的下了楼。
      楚醉这边还在发着呆,歆歆却忽然抓着她胸前的扣子嘀咕着小小声的问:“妈咪,linda妈咪去哪里啦?linda妈咪曾经说过,那些东西都是你不想要的了……你是不是要把那些东西找到烧掉呀?”
      “我又不是孩子,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如果烧掉就能彻底挥别过去的话,我早早的就烧了。”楚醉叹笑,揉着歆歆软软的小头发,一阵失魂落魄,有一种找不回过去的失落感。
      “那妈咪如果找到那些东西会怎么样呢?妈咪,那上边有爹地的照片,你会不会扔掉呀……”
      楚醉正想说不会,却忽然一顿,以着台疑的眼神低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小丫头:“楚乐歆?”她阴阳怪气的瞪着怀里精灵古怪的小东西:“你问这么多干吗?”
      “呃……”歆歆愣了一下,连忙小心的开始要从楚醉怀里挣脱出去。
      楚醉还没按住她,歆歆就立时跳出她怀里,向后退了两步,两只小手紧张的在肚皮前边搓啊搓。
      “楚乐歆?!”楚醉眯眼。
      “内个……内个……”歆歆低下头,抬起手无辜的戳手指。
      “你是不是翻过我的东西?是不是被你拿走藏起来了?”
      “嘿嘿……嘿嘿……妈咪,不素你想的那样的……其实,其实吧,内个……”
      “楚乐歆!死丫头你又偷偷翻我东西!”楚醉骤然跳了起来。
      “啊——”吓的歆歆转头撒丫子朝外狂奔:“张奶奶,妈咪要杀人啦!”
      “楚乐歆你给我站住!把东西给我拿出来!”
      “我不要!妈咪找到后会烧掉的!那上边有爹地的照片,我不要给你!不要!”歆歆一边跑一边叫,直奔下楼跑到刚刚走进厨房的张婶后边,在张婶不知状况的发愣时,门忽然打开,岳红珊缓步走进门,歆歆便大叫一声:“外婆!妈咪要杀人啦!”又连忙在楚醉要抓到自己的同时溜烟儿跑到岳红珊后边紧紧抱住外婆的腿。
      “楚乐歆!”楚醉咬牙切齿的朝她走过去,却一看见岳红珊略有些冷漠的脸,才收敛了些许,尴尬的站在原地:“妈……”
      “去哪儿了?”
      岳红珊虽然想念女儿,但终究也不像楚伯和张神那样,只是看着楚醉满身是灰的追着孩子跑,皱了皱眉,冷声道:“这么大的人了,不顾公司的事跑出去玩消失,一回到家就弄的这么狼狈,追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满屋子跑,像不像话?”
      楚醉一时哑口无言的站在原地,歆歆在岳红珊身手将小脑袋伸出来,对着楚醉挤眉弄眼的吐着舌头。
      楚醉偷偷瞪了她一眼,心想死丫头你等到呆会儿老娘怎么收拾你。
      歆歆立时将脑袋又缩了回去,紧紧抱住外婆的大腿直嚷嚷:“外婆!歆歆今天晚上要跟你睡!”
      “臭丫头你一点也不想我?连睡觉都不要跟我一起了?”楚醉瞪他,咬牙切齿的又不得不放低了声音。
      “可是晚上如果跟妈咪睡的话我会被大卸八块的……”
      “哟,跟谁学会大卸八块的成语的?”
      “行了,老大不小的,跟孩子打打闹闹还斗嘴。”岳红珊淡淡看了楚醉一眼,转身将歆歆抱起来,贴了贴她的小脸又亲了一口,才将她放到地上:“自己去玩吧。”
      “哦……”歆歆撅了撅嘴,有些不舍得的看了一眼在外婆面前不敢妄动的楚醉,嘻嘻一笑,转身冲进了厨房找张婶玩去。
      “说吧,这些天不声不响的去哪儿了?”岳红珊解下颈间的丝巾,脸色略带疲惫的看着笔直站在沙发后边的楚醉:“过来坐。”
      楚醉自知理亏,小心的瞥了母亲一眼,才走过去,坐到沙发上。
      岳红珊转头看着她坐下,看着她眼里的小心翼翼和隐约的歉意,转头无奈的笑了笑:“这么大个人,居然还玩失踪,放在几年前你跟我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也没这么任性过。”
      “妈,对不起,我前几天心理压力有些大,有些想逃避的事情,所以一时脑袋发热,不声不响的在外边住了一个多星期。”
      “心理压力大?”岳红珊瞥她一眼,忽然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楚醉面前的茶几上。
      楚醉怔了一下,拿起文件翻看。
      “是因为盛闵商场的火灾?”说时,岳红珊忽然起身,到了楚醉身边坐下,手臂环住女儿的肩膀将她搂进怀里。
      楚醉整个人浑身一僵,母亲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至少在她有记忆之后,母亲对她就仿佛是个陌生人家的小孩子一样,没有哄,没有疼,只在父亲去世后想开了,才对她多多少少有了些许关心,却从来没有抱过她。
      “可怜的孩子,商场失火时究竟是谁发现了你救了你,感谢老天没让我失去你这个女儿。”岳红珊叹息的抬手轻轻抚着楚醉的头顶,感觉到楚醉浑身的僵硬,她垂眸看了看她,忽地轻轻一笑:“我听说你是被人救出来才幸免于难,是谁救的?有没有在国内,改天请他来家里坐坐,我亲自谢谢他救了我的女儿。”
      楚醉被母亲抱在怀里,有些呆滞,想也没想的便脱口而出:“是何彦沉。”
      “……”抱在她身上的手忽然顿了一顿,岳红珊脸色莫名的沉了下去,收回手,在楚醉还没回过神时仔细看了看她的表情:“何彦沉?这么多年了……”
      楚醉苦涩的笑笑:“是啊,这么多年了。”
      想到母亲不久前还曾和她谈过他,甚至说如果有机会让她将何彦沉找回来,她心里就一阵欣慰,是不是终于要雨过天晴了?
      “你们现在在一起了?”岳红珊想了想,用着试探的口吻轻问。
      楚醉径自沉浸在心事里,听到母亲的问话,也没太去看她的表情和眼神,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尴尬的笑笑:“没有,我们……没在一起。”至少是目前。
      岳红珊却像是瞬间放下了心口的一块大石,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楚醉肩上的灰:“怎么把身上弄的这么脏?怪不得歆歆总喜欢和你闹着玩,恐怕在歆歆眼里,你这个做妈妈的和她一样孩子气,快去洗洗。”
      楚醉这才想起刚刚张婶已经帮她放好了洗澡水,便不好意思的抬手将自己鼻子上的一块灰蹭了蹭,起身上楼去洗澡。
      在楚醉上楼时,岳红珊转头看着女儿的背影,感觉她这次回来似乎和人亲近了不少。
      这两年来楚醉逢人冷漠,在家里虽然还算自然,但终究没跟歆歆打闹过,也没有忽然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觉,原来小醉其实依然是个孩子……
      一想到何彦沉,岳红珊脸色僵了僵,若有若无的低叹:“没在一起就好,老楚,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另一边楚醉洗过澡后,穿着浴袍走出来,手里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房间就看见歆歆怀里抱着一个不大一小的盒子站在她房门前一脸忐忑的表情。
      “妈咪……”歆歆撅了撅小嘴,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楚醉。
      楚醉想到了这盒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禁低下身将女儿搂进怀里,没有责怪或者笑闹打骂,而是将她紧紧抱住。
      “妈咪,你真的不会烧掉吗?”软软的像糯米一样甜甜的声音在耳边问着。
      楚醉心疼的弯唇笑笑,低头亲了亲歆歆的小脑瓜:“小傻瓜,这里都是你爹地的照片,妈咪怎么可能会烧掉。”
      “那妈咪……”歆歆在楚醉怀里低下头去,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盒子,咬了咬粉粉粉的嘴唇,似乎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说,犹豫了好半天,直到楚醉抱着她到床上坐下,她还是抱着盒子坐在床上,犹犹豫豫却又忍不住的开口:“那妈咪真的不要爹地了吗?”
      楚醉忽然一笑,蹲在床边抬起脸看着小东西坐在床上一脸纠结的表情:“谁说我不要?”
      歆歆先是一脸纠结,赫然间大眼锃亮锃亮的圆睁,小嘴也张大,惊讶的看着楚醉眼中的笑:“妈咪?”
      “嗯?”
      “你要爹地呀?”
      “嗯哼。”楚醉低低应着,点点头。
      其实她心里正在嘀咕,要是要,主要是怎么要,何彦沉说如果她打算回到他身边,就自己去找他,他不会强迫她,可现在她一时间还不知道究竟要怎么走回去……难道……她需要让这个小东西帮忙?
      歆歆把抱住自己小脚丫的手撒开,把被她藏到屁股后边的盒子重新捧了起来,小心翼翼满眼放光的看着楚醉:“妈咪,你是说真的吼?没有骗人的吼?骗人的话是小狗的哦!”
      “不骗人。”楚醉失笑。
      “那,为了歆歆的胜利,我们拉勾勾,你必须让爹地回来!”歆歆朝着楚醉举起手:“来嘛,拉勾勾。”
      为啥把何彦沉找回来就是是歆歆的胜利?
      楚醉瞥着那根小手指,笑着举起跟她勾住。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歆歆大吼一句,顷刻满脸欢喜的将怀里的盒子“郑重”的递给楚醉:“妈咪!盒子里的爹地就交给你啦!”
      楚醉嘴角一抽一抽的接过盒子,坐靠到床边,见这盒子外边被小丫头包了好多彩色手工纸,好不容易打开,果然里边装的是那条毛线围巾和许久未再翻看过的陈年相册。
      歆歆趴在床边捧着小下巴,低下头看着楚醉翻开相册,然后盯着里边的照片嘿嘿一笑。
      “妈咪,前几天幼儿园教汉字的时候,老师教我们‘帅这个字,说了拼音还说了字义呐!有元帅,大帅什么的,还有老师说这个是一个字,也是个单独的形容词,然后我现在知道了,爹地真的好帅好帅哦~”
      “这是怎么了,连续两天魂不守舍的?我可是在你失踪后就一直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好不容易回来跟我吃个饭,怎么像是只带来躯壳,灵魂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一样?”祁亚盛的手在楚醉眼前晃了晃。
      楚醉立时回过神,瞥他一眼,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我今天下了通告去你公司时,就看见你在办公室看着电话发呆,怎么了?有心事?”祁亚盛将切好牛排放到她面前,转而将她面前没切的放到自己面前,然后一边切一边抬眸看她。
      “没什么。”楚醉脸上染了一抹尴尬,用叉子叉了一小块牛排塞进嘴里,有些机械的嚼着。
      “没什么?”
      她这真念课文字的僵白的三个字倒是让祁亚盛的手停了下来,认真的看了她几眼,想到晚上来吃饭时有记者在附近偷.拍他们,她不似曾经那样坐在车里任由他们去拍,而是面色一僵,匆忙的在车里弯下.身子不给人家拍到,顿了顿,放下刀叉,向后边的坐椅背上轻轻一靠,慵懒的扫着她机械的一口一口吃牛排的样子:“新加坡那场火灾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你这期间又是手术又是住院又是失踪的,我这边也一直没时间过去看你,不知道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方便说我当然也无权过问,只是你这魂不守舍完全敷衍的样子,让我看不出来咱们两个究竟是在做什么。”
      楚醉一顿,忽然放下叉子,迟疑了一下才道:“祁亚盛,我想……”
      见她话说了一半却停在那里犹豫考量,祁亚盛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道:“说下去。”
      “我想我们之间的那份契约能不能提前终止,虽然咱们两个没有签过什么纸质的实际合约,但是两个人的关系摆在这里,我、我……我担心歆歆心里有阴影,毕竟我女儿还太小,她不喜欢我跟你在一起……”
      祁亚盛凝眸看着她,见她说话时目光虽然看着他的方向,却在对上他的目光时总会忽闪一下的跳开,不仅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结束?”
      “对。”
      “曾经你满不在乎,你现在又开始在乎了什么?”
      楚醉顿了一顿,没做声,叫服务生给自己倒了杯白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是何彦沉吧?”他忽然笑道。
      “噗——”水刚一进喉咙里就呛进了气管,楚醉连咳了数声,咳的整张脸通红眼睛里也畜满了泪水才抬起脸惊愕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以前就一直隐约有些异样的感觉。”祁亚盛不轻不淡的笑说,递过一张纸巾给楚醉,楚醉接过时哑着声音说谢谢,他才又笑:“但我一直没多想过,地下恋情这种事情大概也只有你们女人在一起时才会叽叽喳喳的胡思乱想猜这猜那,我们男人是看不到事实一般不会下定论。”
      “不过那天。”祁亚盛低头轻轻转动着自己手上的装饰戒指:“在医院的电梯里我吻了你一下,恰好被何彦沉看见了,虽然他不动声色,但男人了解男人,我明显看到他眼里的冰寒戾绝之色。”
      “像何彦沉这样的人,能让他动容的事情并不多,虽然许多年没有再见过,但曾经我与商安然也算是关系不错,我也曾与她勾肩搭背偶尔来个西方式代表友谊的亲吻,那时何彦沉在旁边亲眼看见,竟一点反映都没有,可是那天在医院里,如果人的眼睛能杀人,想必我直接在电梯里被万箭穿心了。”
      楚醉一边擦着嘴,一边不知该说些什么,原来祁亚盛早就看了出来,却一直什么都没说,一直在等她说。
      自以为聪明,原来她一直都是最笨的人,任何事情都是后知后觉。
      她无奈苦笑了一下,低头小心的又喝了一口水。
      “那那个苏言之是怎么回事?她那么大的肚子也不可能装出来的。”祁亚盛思维跳跃的极其迅速,忽然问。
      楚醉顿了一顿,垂眸道:“第一,我跟他不是地下恋情,我曾经与他恋爱七年,中间因为一些事情而不得己分开,辗转到此不过就是你眼前看到的这些罢了。第二,关于苏言之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何彦沉没有娶她,而她腹中的孩子,也应该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没关系还带在身边?啧啧,很难想像你当时看见那两人并肩而立时的感觉,一定酸死了吧?”他忽然满脸恶趣味的笑。
      “你少八卦一些会死?”楚醉白了他一眼。
      祁亚盛失笑:“我伤心还不行吗?你今天俨然就是打算好了要跟我谈分手,我不八卦一下来缓解心情,你难道要我实实在在哭出来?”
      楚醉恶寒了一下:“我在电视上看过你的哭戏,寒煞人了,你可别哭,那么汹涌我可受不了。”
      “谁给你说我是要演出来的?我是实实在在的伤心。”祁亚盛咂咂嘴,横了她一眼。
      “是吗?”楚醉叹笑,睨他一眼。
      祁亚盛摇摇头:“我就一直都感觉你这女人少一根筋,果然是真的少一根,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一这么著名的巨星死气白赖的贴在你身边帮你这帮你那的,就为了从你这里赚几条花边儿新闻?”
      “……”
      他忽然笑叹着抬手抓了抓头发:“就像你这么不解风情的女人还能跟谁恋爱七年,真怀疑有谁能受得了你这直来直去的性子,你怎么就不能像其他女人一样,看见我对你笑对你好就以为我是爱你爱的死心踏地,你说你是不自信还是伪装的太逼真连我都被你骗了过去。”
      楚醉一脸费解的瞥瞥他,继续叉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道:“我是真的没看出来你在我这里能捞到什么。”
      “废话,要是不喜欢你,我跟你耗个屁呀?”祁亚盛一脸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看她,然后一脸不得不服气的瘫坐在椅背上无奈叹气。
      楚醉却是再次被牛肉卡住了喉咙,转身对着地上猛咳。
      “咳咳咳咳……”
      “你行了,别装了。”祁亚盛横扫她一眼:“男人喜欢女人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不过我现在是欣赏大过于喜欢,当然因为时间不够,或者感觉还没到位,所以暂时没有变成爱,要解脱也能解脱的干净,你放心你不必自责我绝对不会想不开的。”
      “我没有说我不放心。”楚醉擦了擦醉,坐正身子,深呼吸一口气,才勉强抬起眼看他:“你要是真想不开也绝对不会因为我,那大概是你毁容了或者是你父亲逼你娶个你完全不喜欢的女人来管你。”
      “知我者,楚醉也。”祁亚盛忽然叫来服务生,要了一瓶红酒。
      “来吧,为了庆祝你终于脱离我的魔掌,咱们干一杯。”他将两个高脚杯里倒了红酒,推给楚醉一杯。
      楚醉静静看着眼前的红酒,没想到今天晚上要说出的这些话竟比想像中要简单许多,抬眼仔细看了看他,心中的疑问终究没有开口问出来,只是释然的笑笑。
      “Chrees!”
      楚醉抿了一口酒,见他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目光顿了顿
      “祁亚盛,谢谢你。”她诚心诚意的说。
      他没说话,又倒了杯酒在自己的杯里和他的杯里。
      “我最近新接了一部电视剧,过阵子可以会去比较偏远的地方拍摄,大概至少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没法回来看你,你最近注意点,尽量别让陈嘉隆发现你,我在最开始走近你的原因是我想知道你陈嘉隆究竟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后来也确实对你有了极大的好感,这朋友咱们这辈子是交定了,不过我要提醒你,陈嘉隆的父亲是军区总司令,权力颇大,虽然陈司令最近已经向外放出了一些实权,但毕竟官衔还在那里,陈嘉隆又是他的独子,一直把目光放在你身上,恐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最好小心一些。”他低声说。
      楚醉想了想,无声的点头。
      “歆歆那孩子脾气又臭又硬,一年多了也没接受我,现在想想,她也是何彦沉的女儿吧。”
      楚醉默认。
      祁亚盛顿时叹笑:“缘分果然是个奇怪的东西。”
      夜凉如水,白色奥迪TT在C市的大街小巷奔波。
      在路过C大附近时,楚醉忽然缓了车速,将车停靠在路灯下,转头看向C大外围的那处还有一个月就要撤离准备拆迁的小区。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翻了翻自己的小包,在夹层里找到那支面店老板给她的钥匙。
      十几分钟后,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竟不由自由的将车开到了小区附近,刚要驶进小区,结果因为小区门太窄,前边有车大灯的光芒刺眼,她眯了眯眼,直到瞥见是一辆黑色SUV从小区里开出来与她的车交错而过,她才踩下油门将车开进小区。
      上楼时,这种老旧的小区楼的楼道里并没有灯光,她只能勉强拿出手机用着手机屏幕照亮着阶梯一步一步向前走。
      她记得是五楼,好不容易走上去时,她呆呆的看着左边的房门,上边居然还贴着春联,看起来像是年初时刚换的,并没有褪色,那老板的老婆是想将这个家收拾的像是还有人住在这里一样么?看起来竟是这样的温暖。
      多少年了,六年多,她离开这个小小的出租屋整整六年多。
      离开后,她去英国,与何彦沉分道扬镳了六年。
      楚醉的手不受控制的轻轻一颤,听到楼道里有人下楼的声音,怕人家以为她站在这里做什么,才忙忙又掏出钥匙插入门锁里,轻轻旋转了几下,只听得老旧的防盗门锁轻微“喀”的一声,门便开了,楚醉深呼吸一口气,拽开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还没有开灯,她便莫名的只感觉屋中流动着一道她熟悉的味道。
      那是,属于何彦沉身上的干净的味道。
      楚醉一愣,猛地抬手按开墙壁上的开关,日光灯赫然映的整个客厅透亮,却并无第二个人存在。
      可是,明明有他的味道。
      楚醉迟疑的推个卧室的门与厨房卫生间的门,真的没有人,但屋子里干干净净,窗台上还放着几盆早些年房东放在这里养的花,墙上的壁画也没有变,有一间空出的卧室里放着一个曾经楚醉叫人过来安装的可拆卸书架。
      当时走的匆忙,这书架上的东西都没有动过。
      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手指在一排书脊上轻轻滑过,竟然一点灰尘都没有。
      真的,真的让她有一种仿佛这六年只是一场梦的错觉,只要她一个转身,就能看见何彦沉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帮她准备考英语六级的一切学习资料,就能看见何彦沉穿着她跑去商场里买来的白色的羊绒毛衣一脸悠哉的坐在撒满阳光的窗台边看书听音乐,书架下边是满满一箱的CD。
      楚醉出神的转回头朝客厅里看,朝卧室里看,猛地她像是想起了些什么,忽然跑进卧室,抬手打开衣柜,目光迅速落到衣柜下边的格子里,里边果然还放着早些年何彦沉的一些旧衣服,从T恤到牛仔裤,从情侣装到内内外外的衣服,楚醉怔怔的看着这些,他竟然像她一样,什么都没有带走。
      目光一直盯着格子下方,好半天,才缓缓抬起,抬起的瞬间她愣了一下。
      柜子里挂着的衣服里怎么会有西服?她一顿,抬手摸上那西服的质地,又摸一摸另几优缺点挂在这里的衬衫,其中两三件是她不久前还在何彦沉身上所看见过的。
      她看了一眼衬衫上的牌子,何彦沉的衬衫基本都是这同一个牌子,连质地都是差不多!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他现在穿的衣服?
      她赫然转身看向干净整洁的卧室,倏地转身冲向浴室,刮胡刀,毛巾,牙膏牙刷洁面的物品甚至是男性的所有生活必须品这里都有。
      一种奇怪的感受在胸口蔓延。
      她倏地转身就要去别的房间看看,目光却忽然被沙发前茶几上的半杯水吸引住,脚步一顿,转脸怔怔的看着茶几上的半杯水,还有旁边的烟灰缸里的两截烟蒂。
      手指不受控制的伸过去,摸了摸杯子。
      里边的水还是温热的。
      刚刚有人来过?
      不用想也知道是何彦沉,楚醉赫然转身冲到窗边朝楼下望,看见自己的车子,脑子瞬间映出刚刚在小区门前交错而过的黑色SUV。
      那辆车她似乎看见过那几次,还有她在T市他醉的那一晚,何彦沉似乎抱她上了一辆车,那辆车……
      楚醉眯了眯眼,也是黑色的SUV!
      原来他不仅仅将这座房子买下了,他还偶尔会住在这里,偶尔过来这里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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