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的脸没有巴掌大,尖尖的小下巴埋在外套领口的毛毛里,越发显得眉目如画。
她说:“他是一个人,从咱们住的这个城市,一直往西走,走过很多荒凉的地方,没有妖怪,但是也没有人,一路都没有人跟他聊天。他一路都诵经,还有祈祷。然后他走到那种讲不同的话、吃不同食物的国家,阅读写在叶子上的钢琴谱我觉得他比贝多芬还要伟大。”
云栾煜顺着她的语气问:“是吗,比贝多芬还要伟大吗?”
赵光光说:“是,爷爷说,他用来歌颂的不是音乐,是灵魂,人类和神一样的地方,就是灵魂。”
她垂着目光,如泣如诉地讲话,云栾煜忽然动容,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背上:“光光,你说的对,人类最贵重的,永远是灵魂,我们应该珍惜它。”
赵光光点头,又开口说:“我有为爸爸祈祷,他活着的时候不光彩,我们都不光彩,但是他死了,灵魂就飞出来,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知道他很帅,是以前我记得的、爸爸很帅很帅的样子。”
江清沂从倒后镜深深地张望赵光光,开口讲话的语气却显得漫不经心:“切!你昨天晚上还说云栾煜最帅!而且赵光光你老实说,我不帅吗?!”
赵光光抬起头,万般无奈地笑过去,柔声说:“帅的,江清沂,你唉,你是最帅的。”
江清沂被赵光光夸奖了,但是没有用。
她一路吃风喝土地开出去一小时,开始一个接一个打喷嚏,喉咙里呼噜呼噜地咳。
云栾煜实在听不下去,勒令他把窗和天棚都关了,外套领口扣起来,不许再又唱又闹。
吉普车一路风尘,转出阔朗的城市,忽然就进入绿意笼罩的丘陵。
这和云栾煜想像中的西北大地全然不同,他知道这里的故事,是风吹麦浪、金黄色蔓延的大地和晴朗高天,而冬季应该荒凉。
但是没有,西畔的山坡仍然葱茏,绕上陇头就开始空气湿润,对于云栾煜这种学识渊博的人来说,都很是新鲜。
大约是河道未干的关系,?汉悠皆?靥菪窝诱箍?ィ?磺卸茧畴底牌骄舶材?奈兜馈
就在那么一处湿润得仿佛浸润细雨的地方,江清沂竟然流鼻血了。
云栾煜带着赵光光往上坡爬,发现这个寺不再开放,是封闭院落的一处清修地方。
寺门从内反锁,院墙有一人多高,他们看不见,赵光光就趴在门缝上,吃力地极目向里张望。
她是个沉溺在自我灵魂中的姑娘,云栾煜静静站在她身后不敢打扰,站了一会就回头找江清沂,发现那家伙蓬头垢面地站在道边儿,两只手轮流抬起来抹鼻子。
云栾煜立刻就皱起眉头。
江清沂看见了,三两步跑上来,冲云栾煜傻笑。
她流鼻血了,用手指头粗暴地抹,结果两边脸颊都蹭得很脏,一道乌黑一道暗红好像一只流浪猫。
更糟糕的是她发现血流不止,就拼命往里抽鼻子,一边抽一边耸着肩膀。
云栾煜心里咯噔一声,从口袋里掏纸巾出来,按在她鼻子上,告诉他:“别,别仰着头,我去车里拿水给你洗。”江清沂说“哎哎哎不用”的功夫。
第二百四十三章 是我的男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