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客厅,易忠正在向黄莹如禀报范燕秋和易寄渔的消息,打听到易寄渔的夫家刘家在南京陷落之前就去了香港,应该是躲过了这场浩劫。
这时,钟秀气冲冲走进来,看到黄莹如才敛了怒容。
“妈妈,我回来了,不过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上楼了。”
钟秀打个招呼就往楼梯口走。
这个陆培,到底什么意思?鹰司夫人找她说了几句话而已,等她回到卡座,陆培居然不在,好一会儿才回来,跟她说去洗手间。她觉得奇怪,发现他领口有一点猩红,正好洗手间的方向出现一位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她马上觉得这小子又花心了,气得掉头就走。他皮厚得简直可以当城墙,非要蹭上她的车走,一个劲说她误会,却又对他方才的去向讳莫如深。
钟秀的心情当然好不到哪儿去,尤其是她一次次给对方机会,对方一次次让她失望,而她最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还要跟这样的人来往下去。
钟秀不知道,陆培真正的身份,肩上真正的责任,每一次消失都和这份责任有关。而就在她的车离开咖啡店门口不久,保护募捐的日本女人的两名日军,被人杀死在小巷子里,鲜血四溅,令国人拍手叫好!
她又想到鹰司夫人说的话,心里更加沉甸甸的。鹰司忠义果然又来到了上海,并且谋划逼迫喻老先生出任上海市民协会会长,要是不肯,还会进一步实施绑架,就跟当年他对易兴华做的那样。鹰司夫人让她转告钟玉,鹰司忠义一定会找钟玉的麻烦,让钟玉千万小心。
钟秀叹了口气,这算是内忧外患吗?
黄莹如看女儿没精打采,本来想要跟去关心一下,却见素菊慌慌张张得往外走。
“怎么了?”黄莹如想到地窖那边,因此问了一句。
“太太,prince不见了。”素菊焦急回答,“我想到后院找找。”
“prince脾气大,你哄不来,我去吧。”黄莹如还是不太放心,万一汪剑池让人发现。
黄莹如独自一人在花园里找了好一会儿,在后院的一个纸箱里发现了prince,将它抱了起来往回走,忽然顿住脚步,转身往地窖口走去。
地窖的门居然是虚掩的,黄莹如静静走进去,立刻听到有人说话。
“自您受伤之后,巡捕房迫于日本人的压力,在租界里大肆搜捕,好在詹姆士这个副总巡提前通风报信,我们才能顺利走脱。”
“不可掉以轻心。”汪剑池简单命令。
“是!”那人显然是汪剑池的手下,“另外虹口区发生数十起日本兵遇刺案,但我们的情报组、行动队皆不知情,也查不出是谁所为。”
“瞧瞧,你们自鸣得意的时候,共产党已经抢了头功!传令下去,即日起行动队便服潜入日占区,凡遇到日本军服者,杀!”汪剑池严厉命令。
黄莹如一惊,把prince抱得有些紧,猫儿叫了一声。
“谁!”汪剑池轻喝。
黄莹如手一松,prince落地跑了,她走了出来。
一把枪对准了她。
“你先走吧。”汪剑池对手下说。
那人收了枪,快步而去。
“易太太在那儿站了多久?”汪剑池沉声道。
“请你立刻离开。”黄莹如沉着脸。她可以容忍他一次性的爆炸行动,但不能容忍他把这里当作发号施令的暗杀总部。
汪剑池怔住。他一直躺着,就算坐起来,也需要人帮忙,更别说走路了。
黄莹如看他不动,直接走了过去,抓起他的衣襟,把人扯起来就往外拽。
“母亲!”钟杰拿着药进来,看到这幅景象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阻止黄莹如,“您不能这样对待一个病人!”
黄莹如被拉开,汪剑池翻落在地,胸口的疼痛令他剧烈咳嗽。
“钟杰,一个病人会下达杀人的命令吗?”黄莹如这次毫不示弱,“就在刚才,我亲耳听见的!”
“国家到了这个份上,屠我百姓者,该不该杀?通敌叛国者,该不该杀?现在是战时!中国生死存亡!光靠嘴皮上争取和平,已经不会让日本人退让!”汪剑池边咳边说,脸上一股悲愤!
“如果汪先生下令杀的是侵略者和叛徒,您就不该怪他。”钟杰同意汪剑池。
“我只知道,到处杀人,制造恐怖的就是暴徒,我绝不容许任何人脏了易家花园。”她要保护这个家。
“拿手术刀是为了救世济人,可我救一个人,敌人就屠了一座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国家哪里还有净土?谁又能明哲保身呢?”
钟杰的言论只令黄莹如的脸色更难看:“要去杀日本人,要去当大英雄,好,大义凛然,叫人佩服!但我有言在先,这是我家,任何人都不能在这儿从事政治活动,要喊打喊杀,就都给我滚出去!”
汪剑池望着黄莹如愤怒而去的背影,心里却被触动了。多有勇气的女子,为了保护一个家,可以这么无畏!
唐凤梧正在铺他那张折
第73章 明哲保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