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赖头一直在外面。
见到我出来后,他可能也注意到了脸上难看至极的表情,所以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我亦是沉默。
我找他是来诉说的,我不怕他看我的笑话,也不介意他知道我的糗事后怎么说道我,我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发泄,想让自己好受一些,而他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老天爷却处处和我作对,让我在这里遇到了怀着身孕的前女友。
更离谱的是,孩子是我的。
而老赖头,比我提前知道这件事。
我现在已经没了和任何人诉说的念头,不会有人能理解我现在的处境,更不可能会有人感同身受。
或许我现在应该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买两瓶酒,把自己灌醉,最好永远都别醒来。
“赖老头,改天我再来看你。”
我与他擦肩而过,走廊里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我很喜欢这种涌进鼻腔的刺激感,可现在,它却让我愈加狂躁,但也让我清醒。
我脚下的动作快了些,想要快速逃离这个非生即死的地方。
夜晚的医院依旧人来人往,外面的十字红灯依然亮着,它下面的车流不息夹杂着各种情绪的声音,我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安。
我去超市买了两瓶白酒,是十块钱一瓶的牛栏山,以前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和室友喝这种,但后来和晚瑜在一起后,就没有再碰了。
原因是她不让我喝,因为这酒太次,她说喝这还不如吃粪喝尿蘸稀屎,我当时哑口无言。
但现在,我很想喝这种勾兑的劣质酒,在经历痛彻心扉后,我想再体验一下肉体上的撕心裂肺。
我提着酒坐在了附近公园的长椅上,此时已是深夜,公园里没有跳广场舞的大妈,只有瑟瑟的落叶。
一口咬掉酒瓶盖,我没有立即就喝,而是高举着酒瓶对准了月亮。
其实是明晃晃的路灯。
还没喝酒,我就开始犯迷糊了。
我拿着酒瓶与灯杆磕了一下,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瓶子里的液体在昏黄的路灯下摇晃,泛起一层层彩色的涟漪,五彩斑斓的,煞是好看。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这梦幻的美丽却已破碎。
高高的扬着脑袋,我拿起酒瓶直接就往嘴里灌,过程简单粗暴,期间也没有停断,半分钟过后,一整瓶牛栏山就全部进入了我的胃里,滴毫不剩。
除了胃里传来的火辣感,我没有感到丝毫不适,而且还很清醒,脑袋一点不昏胀。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喝的太快的缘故,酒精还没来得及在我的胃和大脑里发作,在这口提上来的气咽掉之前,我要把剩下一瓶干完。
第二瓶所需的时间可能要长些,我没有犹豫,熟练地咬掉瓶盖后,我立即就往嘴里倒,可这次才倒了一半我就呛住了嗓子。
胃里传来的火辣感比刚才要强烈许多,就像是旺火在烧一般,脑袋也开始嗡嗡作响,就像是蚂蚁在啃食我的脑浆和血肉,一股热流涌上我的脸颊,然后开始大面积的扩散,耳根和脖颈那里也很快传来烧灼感,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简直比开水还要烫。
我想说话,嗓子却突然哑了,喉咙还能艰难的蠕动,但我能发出的只有咳嗽声。
我扶着路灯杆站了起来,想要靠着坚硬的杆子,身子却不受控制的歪斜下来,伴随着的是背后传来的摩疼痛擦感,我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提起酒瓶子,鄙夷地看了一眼这剩下的半瓶酒,随后一口饮尽,我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子不自觉的蜷缩着。
我以为我会就此倒地,然后两眼一闭,可能是明天早上醒来,也可能是明天下午,也可能永远不会醒来。
但我很快就站起来了,而且还残存着微乎其微的清醒意识。
就是胃不太好受,翻江倒海的,视线也逐渐模糊,耳边只有嘈杂。
我醉了,但因为酒量好的缘故,我在干了两瓶劣质白酒后,并没有立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想起大学时曾被半瓶酒就干倒的室友,我此刻居然充满了自豪感,我觉得我好牛逼,甚至觉得我爹都喝不过我。
早知如此,我应该再买一瓶的。
这样想着,我就真的提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公园,准备去便利店再来一瓶,还要牛栏山。
但这一趟我却走的格外漫长,可能是我喝醉的缘故,感官受到了阻碍和刺激,觉得时间变慢了,这无疑是我的错觉。
这个反应叫什么来着,相对论好像是,不太懂,我学医的,哪懂这狗屁的数学玩意儿。
黑暗中传来一丝光亮,是两道长长的光,应前方肯定是一辆汽车,可能是它车速太慢的缘故,觉得我有足够的时间能够躲开,所以就没有按喇叭。
我也没有躲,因为它真的慢的离谱。
灯光越来越暗,我看不到那辆车了。
后来我闭上了眼睛,因为我实在是睁不开了,但我脚下的动作还没有
第3章 没死真是万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