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输液瓶,护士小姑娘就出去了,偌大的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
病房里有四张床,我位置靠窗,今天是阴天,外面都是乌云,死气沉沉的,看着要下大雨的样子。
我喜欢下雨天,很喜欢这种阴天时的氛围,我能很快就沉寂在这灰色的世界里,放空身体,忘记所有。
过了一会儿,我的电话铃响起。
是晚瑜打来的。
刚才回老妈的电话时,上面也有她的未接来电。
我接通,耳边立马传来她抱怨担心的声音:“你醒来怎么不给我回电话,我都快要担心死了。”
“没什么事,就是喝酒喝多了而已。”
边说着,我心里不禁疑惑,她是怎么知道我住医院的。
她立即不悦:“你那喝的是酒吗?”
继而又道:“昨天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头上血淋淋的,都快把我吓死了!”
看来是她把我送到医院的。
昨天我也就在医院附近徘徊,出事后她找到我也算合理,这床上的外套也应该是她的。
送到医院后晚瑜肯定还给我的父母打了电话,要不然我老爹也不会知道我喝了那么孬的酒。
以前和她谈恋爱时,我们之间一发生小矛盾,她都会给我父母打电话告我的状,然后我父母就会再给我打电话把我数落一顿,虽然如此,但每次先承认错误的都是她。
爱情里没有对错,只有妥协与不妥协,我不是一个喜欢妥协的人,尤其是感情方面。
那时候,晚瑜和我父母的关系还很融洽,我的父母更是都认定了她就是未来的儿媳。
她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老爹打电话告诉她的。
“我真出车祸了?那肇事的司机赔偿了多少钱?”我故意语气不正经的样子,倒不是我多贪钱,其实是想让她知道我并无大碍。
我心里也很清楚,就这点小伤,也要不了多少医药费。
她先是嗤笑一声,然后哈哈大笑,声音一点都不淑女,甚至比我以前给她讲笑话时笑的还要猖狂。
“彭野,我看你是真的撞傻喝糊涂了,是你喝醉了撞了人家停在路边的车,赔钱的是彭大爷你啊,你把人家车的玻璃磕花了。”
她疯狂的的笑容让我的嘴角狠狠抽了抽,从她说的话里我足以想象出昨晚喝醉酒时的我是多么的狼狈,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反应的她,相信她也不会觉得有多新鲜。
大学期间我每次喝的烂醉如泥几乎都是她送我去医院,次数多的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现在这点狼狈,在她眼里肯定都不值一提,因为她见过我太多曾经的狼狈与不堪。
以前我会在想起那个女人时而哭的撕心裂肺,会因为提前透支生活费而拮据地吃上一个月的泡面,会以年少轻狂为由自以为是的和别人恼羞成怒地打架……
等等场景中,她从不缺席。
“钱是你帮我垫的?”我问。
“昂,除了姑奶奶我谁还会这么关心你啊。”
“医药费也是你帮我垫的吧,一共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我波澜不惊地说着,语气生分干硬。
我们当初是和平分手,互不亏欠的那种,分开后也就断了联系,我只当她是我生命中曾经的个过客。
可现在和她聊天,却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我很清楚且很坚定,我和她的关系是不可能回到从前的,而且也成为不了普通朋友,因为我和她并不是同一类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我不想和她有太多瓜葛,如果不是因为她怀孕,我不可能会主动联系她的。
“干嘛这么见外,就当这次住院是我请你的好了。”
虽然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但我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小心和谨慎。
“你孩子打掉了吗?”我转移话题。
“彭野,你现在心里想着的就是让我打掉孩子然后和我撇清关系是吗?”她似乎很生气地说道。
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我肯定不能亲口承认,无论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的解释,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你答应了说要陪我一起打胎的,你不在我身边,我是坚决不会打的。”
“行,我到时候陪你一起去。”
“哼,反正我不急,而且我倒是挺想把孩子生下来的。”
“多少钱,我现在转给你。”我又将话题转回。
她也现学现卖:“哎呀,我的鸡汤熬好了,彭野,你刚醒没多久一定很饿,要不我再给你下碗面吃吧。”
“你不用那么……”
“先挂了啊,要乖,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到。”
“嘟嘟”
电话被晚瑜挂断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我发出一声无力的叹息。
原本我想着待会儿给挽秋打个电话
第4章 她在我左锁骨中线第五肋间内侧0.5-1cm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