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贺铭去吧。”金凤回头道。
他们家做过很多对不起贺铭的事情,贺铭这次能回来就说明既往不咎了,金凤发自内心的高兴和欣慰,他们是个大家庭,她希望贺铭能参与其中。
贺铭手指轻握了一下,挤到人群中领猪肉去了,虽然穿着和大伙无异的黑袄,但仍显得鹤立鸡群,格格不入。
一早上压根没怎么敢看贺铭,林婉儿这才发现贺铭的变化,他好像变成熟了,磨去了尖锐,褪去了青涩,整个人变得沉稳许多。
变得都不像原著里的贺铭了,林婉儿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以后你俩就好好过,别再折腾了知道吗?”金凤道。
林婉儿没说话,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活在当下就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林婉儿的视线,贺铭回头看过来。
林婉儿的眼神坦诚直接,毫不躲避,比头顶的阳光还要明亮,贺铭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很难想象,在大山深处有人拥有这种眼神,几乎能将人的灵魂穿透。
春节如期而至,鞭炮噼里啪啦地响起时,狗蛋在剥糖,林婉儿捂住了他的耳朵,而她的耳朵,被身后的贺铭捂住了。
三个人由高到矮排列,像在做什么游戏,狗蛋把糖放进嘴里,又给林婉儿一颗,林婉儿塞兜里,叫上狗毛,一起出去玩雪了,贺铭跟在后面。
林福炳跟金凤相视一笑,金凤道:“看这小夫妻,黏得跟麦芽糖一样,跟咱年轻时一样。”
“咱现在也黏糊啊。”林福炳搂住金凤的肩膀,舒出一口气,还是自己的家好啊,一年忙到头,就这几天休息时间,都觉得工人光荣,但常年在外没法着家的滋味谁又能懂?
苦了他媳妇了,独自在家守了这么多年,林福炳含情脉脉地看着金凤,“凤儿,我的好媳妇。”
金凤一巴掌拍他脸上,“边儿去,都两张老脸了,好意思。”
秀儿跟林少强在后边儿偷笑,林爷爷林奶奶也笑,就林福厚拉着个马脸,这家里都成双成对的,就他一个孤家寡人,没法活了。
冬天的黑水镇,冷是真的冷,美也是真的美,雪把山的荒凉和贫瘠都掩盖得干干净净,整个世界一片白色,有户人家在做饭,一股轻烟蜿蜒着升到湛蓝的天空里。
雪到脚踝那么厚,林婉儿领着狗毛狗蛋到屋后头,找到一块没被破坏过的雪地,“咱们打雪仗吧!我跟狗毛一组,狗蛋,别吃了,你都要蛀牙了,你跟你姑父一组。”
贺铭从小到大就没玩过打雪仗,他嫌幼稚,砸来砸去有什么好玩的,现在也依然这么觉得,他不是很想玩,但看林婉儿兴致勃勃的,勉强同意了。
贺铭蹲下团雪,又抬头问:“既然分成两组,就得有输有赢,怎么算赢?”
“砸到对方认输,就赢了,”林婉儿看向狗蛋,“先说好,不准哭啊……”
话音还没落下,就被一团带着力道的雪砸了个正着,林婉儿呸呸呸吐出来,怒视贺铭:“还没开始呢,有没有一点竞赛精神了?”
“什么时候开始?”
林婉儿一把砸过去,“现在。”
她砸完就跑,没看到贺铭是怎样利落地闪过的,如果她看到了,也许就不会提议什么打雪仗了,纯粹找虐。
贺铭要速度有速度,要力量有力量,反应还快,如果林婉儿以为他会放水,那就大错特错了,他向来讨厌输,竞赛精神是吧,全力以赴就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贺铭把林婉儿追得跟狗一样,雪不带团的,抓起就砸,林婉儿别说反击了,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靠,这个狗男人!
世界下起了雪雨,无数个小粒子在眼前弥漫,贺铭在后面追,林婉儿在前面没命地跑,狗毛早不行了,坐地上喘气,一张脸红得跟苹果一样。
狗蛋一开始就没参与,他找了根树枝,在雪地上写刚学会的汉字,一、人、大、口、土、牛……
把一学期学的生字全写了一遍后,狗蛋抬起头,发现姑姑跟姑父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看来是姑父赢了,他抓住了姑姑。
狗蛋把树枝一扔,欢呼起来,“我赢啦!”
“笨蛋,你赢个屁。”狗毛背朝那边的二人,朝狗蛋砸了团雪。
干净的雪地被破坏得一团糟,脚印叠脚印,几乎没有空白的地方,东南角一棵大树的阴影里,贺铭从背后抱住林婉儿,双臂箍得紧紧的,声音低沉,“认输不?”
“……”林婉儿,你都把我撵成那样了,还好意思抱我?
谁输谁赢已然不再重要,两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林婉儿看着远方的大山,表情沉静,侧脸皮肤平滑白皙,透着自然的粉红色,贺铭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把嘴唇印在上面。
有点痒,林婉儿缩缩脑袋,没有躲开。
她本以为这个吻会一触即分,就像这几天里的几次一样,没想到却有越来
第 49 章 第 49 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