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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青点里总共四十多个人,过年闲不住,大多数都去各个村里凑热闹去了,就剩下一些女同志,听说有人送来了饺子,赶紧趿拉着鞋来到厨房里。
      地方本就不大,十几个人挤得满满当当,连转身的空隙都没了,刘欣欣大声道:“男同志就别在这儿碍事了,回宿舍去吧,下好了再叫你们。”
      “你们别偷吃完了啊。”李凯旋不放心地道。
      “放屁,这么多我们怎么可能吃完。”
      “谁偷吃啊,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有那么贪嘴吗!”
      女同志连推带搡把几人撵出去,厨房门关上,林婉儿从逐渐缩小的门缝里朝贺铭挥挥手,待会儿见吧。
      要不是看林婉儿坐在火边暖手,贺铭一秒钟都不想多呆,跟李凯旋几个来到宿舍,周文韬正在炕上倚着看XXX语录,看都不带看他们的。
      “你这围脖我刚才就想说了,是不是有点丑?”坐下后,李凯旋伸手想去摸贺铭的围脖。
      “是挺丑的,”贺铭闪开,淡淡地道,“不过你有吗?”
      你是怎么做到一边嫌弃一边炫耀的,李凯旋无语,也猜出是林婉儿织的了,要是有人织给他,他也愿意戴出来。
      这围脖正是去年被贺铭丢到地上又被林婉儿踢到床底下那条,一年不见天日,今年冬天终于被主人捞了出来,拍拍打打,戴到脖子上,发挥了作用。
      “你跟林婉儿现在打算好好过日子了?”李凯旋又问。
      贺铭斜倚着墙,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几人均暗自咂舌,像贺铭这样的男人,从来的第一天就看不起黑水镇,看不起老乡,没想到会有心甘情愿做老乡入赘女婿的一天,而且对象曾经还是个女流氓、女霸王。
      这人生也够奇妙的。
      “那你以后就打算留在黑水镇了?”郑向东问。
      “不。”贺铭不轻不重地吐出一个字,声音不大,却带着果决,而且脱口而出,可以看出他考虑过这个问题。
      郑向东有点讶异地挑挑眉,周文韬也瞥过来一眼。
      今年知青返城的批数比去年增长了很多,其中还有与当地乡民组成家庭的知青,有了返城机会后便抛家弃子,莫非贺铭也想成为其中的一个?
      “我带她一起走。”看懂几人的眼神,贺铭本不想解释那么多,但这屋里也没外人,就坦诚说了,他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既然他选中了林婉儿,就不会再跟她分开。
      他走,林婉儿自然也一起,就这么简单。
      “她愿意吗?”周文韬突然出声。
      贺铭眉毛纠结到一起,“关你什么事。”
      周文韬自嘲一笑,收回目光,不再说什么了。
      林婉儿为什么不愿意?贺铭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B市有更好看的衣服,款式更多的香膏,让她挑都挑不过来,她想买什么,他就给她买什么,带她吃各种好吃的,把她介绍给他的家人。
      就算一开始他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接受不了她,但时间久了,他们也会喜欢上她的,就像他一样。
      跟他爷爷差不多情况的人,年前上了报纸,已经从乡下召回并恢复任职了,他相信爷爷和爸爸也快了。
      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血脉相通,贺铭最近心很安定,他相信家人都没事。
      “来时一个人,回去两个人,还说不定是三个人,贺铭,黑水镇这一趟你没白来啊!”李凯旋双手撑在身后,感叹道。
      李凯旋也不觉得林婉儿会不想走,如果有机会,谁愿意在大山里呆一辈子啊,虽说劳动人民最光荣,但如果投胎之前,老天爷说可以自己做选择,谁都会选一个可以轻松度过的人生。
      虽然没听贺铭提过他的家庭,只听说他家庭成分有问题,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来黑水镇已经有三年,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啊,世道变了。
      看贺铭的气质,谈吐,不像普通人家出来的。
      贺铭的眉毛松开了,他想,他来这一趟可能就是为了遇到林婉儿吧,他们的初识并不愉快,他甚至生平第一次那么恨一个人,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被她吸引,感觉也发生了变化。
      以前贺铭看书,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古代还是近代,每提到爱情,总是大加歌颂,甚至可以跟死亡、战争共称为人类文学史上的三大重要主题。
      但在贺铭看来,男欢女爱是最无聊的东西,爱情只不过yu望的一种婉转说法罢了,每当他看到主角为了爱情受折磨甚至去死的剧情,脑子里只能浮现两个字,愚蠢。
      比如奥维德的《变形记》里,有这么一段描写,“就像黄蜡在温火前溶化那样,又像银霜在暖日下消逝那样,爱情火焰将他折磨得不能忍受,慢慢地耗尽了。”
      贺铭第一次看时在十六岁,刚读高中,已经有女同学给他写情诗了,那些风花雪月的文字他看一眼就丢了,这段话也亦然,他想,什么玩意儿,还黄蜡、银霜的,黄蜡就是黄蜡,银霜就是银霜,跟爱情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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