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钦天监一阵疾风一样跑回家，刘瑞幸的酒醒了大半。
当他看见老母亲正在和太医令聊天，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时，心才落地了。
“太医令亲自复诊，下官感激不尽。”
张太医摇头道，“复诊本来就是必要的。这点儿事总谢来谢去没意思。”
他笑着说：
“老刘，老夫人身子已经大好，如果她再想到院子里颠笸箩，你不要再拦了，晒晒日光有好处的。”
刘监正的心瞬间放了下来。赶紧做出邀请：
“走走，去我的书房喝茶。”
张太医虽然心中焦急，但也不得不多点耐心。
到了书房，他没有端起茶杯，而是神情郑重地向刘监正作揖。
吓得刘监正赶忙躲开。
“太医令，这是何意？发生了什么事？”
抬起头时，张太医眼圈泛红，哽咽道：
“请老刘，救我幺子夫妻二人一命，救北疆将士万命！”
刘监正浑身巨震，惊道：
“到底发生何事？”
张太医按照在家中和老妻的商议，说道：
“昨晚上，我那老妻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北疆被夜袭，火烧连营，死的死，伤的伤，主将和副将都被砍头，连军医都没有幸免。我那可怜的幺儿夫妻……都死了……”
张太医浑身颤抖，悲痛万分：
“昨夜我是夜里当值，她憋了一天，等到我回家才对我说起。而我老妻，根本是不知道北疆有十八县的。但在梦里她却看得清清楚楚。老刘，你信梦境吗？”
刘监正听到这里，忽然感觉天灵盖被掀开了，“呼呼”往里灌风。
这三天在摘星楼上的日思夜想和百思不得解，都有了答案。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不禁喃喃道：
“大凶、大吉，凶中有吉，吉中有凶……原来是这样啊！”他兴奋地抓住张太医的手，颤抖着说道：
“想不到老太君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太医令嘴角抽了抽，尴尬道：
“她哪儿有那本事，那是因为母子连心，才会有所感应。无知老妇，不值一提。”
刘监正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疯了一般跑到自己的博古架前，胡乱翻腾起来，把所有手头用不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扔到地上，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内，他才发出大笑：
“哈哈哈……找到了……我找到了。”他抱着一个青铜酒樽来到张太医面前，招呼道：
“快快，坐下看。”
张太医虽然焦急，但也耐下性子坐下看。
只见刘监正在青铜酒樽里倒上一杯酒，再拿出一张黄纸，在上面胡乱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咒，然后点燃扔进了酒樽中。
神奇的是，黄纸在酒中一直燃烧，火苗冲出一尺多高，直到酒水燃尽，黄纸竟然毫发无损。
完全未被烧坏。
刘监正伸出两根手指将黄纸抽出，在桌面上铺平。
张太医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封战报。
“鞑靼初一夜亥时末，先以小股人马引出守军，后射火箭于我军粮草。在子初进行夜袭，主将镇北侯娄广，中毒被杀，军医营，骁骑营，全军覆没……”
两人的脸上越来越凝重，甚至一度屏住了呼吸。
刘监正看完这封战报，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老泪纵横：
“我老了，我不中用了。我竟然因为遇到昏君就开始醉生梦死，我竟忘了我自己上了摘星楼的初衷是什么！我……我愧对祖宗啊！”
张太医拦住他又要扇自己的手，急道：
“初一，
第18章 北疆大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