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挠了挠头发。醉眼朦胧中,他四处寻找,终于看见了站在母亲身后的怜儿。
他走到父母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咚”地一声磕了个响头。
“爹,娘,我不想考进士,举人也不重要。回定州也可以,那……怜儿一起走吗?”他手指着怜儿,眼睛眯缝着,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贺夫人顿时胸口闷痛,气都不打一处来,女儿贴心懂事,儿子却如此轻浮毛躁。
这边在商量大事,他竟然还惦记着丫鬟。
贺大学士却觉得自己的儿子是真性情,笑道:
“若是回定州,自是全家一起走的。怜儿也不例外。”
贺瑞博嘿嘿一笑,心满意足地爬起来,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贺大学士看到儿女并未因此不满和担忧,心中的大石落下了。
他看着妻子,眼含深情:
“锦衣玉食了大半辈子,恐怕,你就要跟我去过清贫日子了。”
贺夫人摇摇头:
“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夫唱妇随么!”
贺大学士点点头,最后看向贺怜心。
这个从小买进贺府的丫鬟,聪明伶俐,更是为女儿挡过一刀。也深得儿子的喜欢。
似乎,经历了一次生死,得了一个机缘。
还为府中挡了灾厄。
“怜儿!”
贺怜心走到花厅正中,微微一福。
“怜儿,关于我辞官一事,你也说说你的看法。”
贺夫人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却终究没什么。丈夫说话时,她不会乱插嘴。
“老爷既然让怜儿说,怜儿不妨说说。”贺怜心抬起头,缓缓说道:
“老爷,如果让您用四个字来形容钱相,您会用哪四个字?”
贺大学士认真地思索了片刻,缓声道:
“不择手段。”
贺怜心点点头,“老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是有仇必报的。您辞官回乡,但是您还正当壮年,若是皇上和太上皇又想启用您呢?若是您自己又想回朝了呢?
他多次栽在您的手上,已然存仇,再加上您回到定州仍是一方名门望族。他又怎会让您一直活着,成为他的一个隐患呢?”
贺大学士眼睛一眯,深深思索起来。
“老爷,到了那时,我们贺家没有权柄在手,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只有被清除殆尽,钱相才会罢手。”
贺夫人一听,瞬间变了脸色。
是啊,那个人……就是那样不达不止的狠厉性子啊。
贺大学士站起身,在地上踱步,转起了圈来。
没有人去打扰他,贺怜心也没有再开口。
良久,贺大学士回到座中坐下,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怜儿觉得,我不该退?”
贺怜心坚定地点点头:
“靠他人庇佑,不如自己成佛!老爷只有位高权重,让陛下倚重,让钱相一党忌惮,少爷和小姐才会高枕无忧。
您手握最高权柄,所有想再动贺家的人,就该先思量,再动手。所以,怜儿建议,老爷不能退,而是要进。既然钱相不相信你无心权势,他认定您就是意在右相之位,那么,您何不如钱相所愿?”
“哈哈哈哈……”贺大学士开怀大笑起来。心情忽然就轻松了。
“好!那老爷我,就做个权臣吧。”
第19章 怜儿一起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