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步仁放下了手中的电报,仿佛那是个烫手的山芋,不,他倒觉得那更像是个手榴弹。他想把它推得远一些,他甚至想把它很不小心得扔进垃圾篓里然后不小心得遗忘掉,可是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个依旧守在门口的人。他姓黄名自善,京都人氏,特别行动组二组的副组长,虽居副位却一直在干正职该干的事。他曾经很赏识这个小伙子,也正因黄自善的勤奋,他才对知春这个正职组长时常的脱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他发现他有些讨厌这个副组长了。
“小黄啊,你来情报科多久了?”曹步仁慢慢悠悠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浓浓的茶淡淡的问着,那茶浓的像是把一整片丛林装了进去,可是那话语却像是在拉家常一样。
“回科长,两年零八个月。”黄自善不是个善于伪装的人,但这不代表他笨。他已经在副组长的位子上干了一年多的时间了。他仍低着头,既保持了对曹步仁曹科长足够的尊敬,又能掩饰自己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焦急。他明白曹科长在打哈哈,但是他不明白曹科长为什么要打哈哈,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组长知春一直被他的科长当作女儿一样的挂在心上,就在昨天曹科长还在跟他抱怨说知春不把他这个干爹放在心上。
曹步仁坐进了沙发里,他叹了口气,好像是在对黄自善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两年零八个月,嗯,很不容易啊。”他转向仍低着头的黄自善,以一种近乎于长辈对晚辈才会有的关切说:“你坐上副组长的位子也有一年多了吧?唔,真是辛苦你啦。”黄自善不清楚曹科长在打什么算盘,他只是隐约觉得曹科长似乎忘了正事,只好出言提醒:“科长,知组长的事您看……”曹步仁不耐烦得摆了摆手,他觉得姓黄的小子很不开窍,语气不悦地说:“不要打断我说话嘛,我这个干女儿总是这么顽皮,都这么大了还要给我这个糟老头子捅娄子惹麻烦。你别急,我不会不管自家女儿的。你马上回电,让她务必在原地等待救援。你带一组的人把她给我接回来,我要好好管教管教她。唔,不要声张,路上也不要耽搁,她的处境很不乐观呀。”
“是!”黄自善松了一口气,行了一个精气神十足的华军举手礼后转身离开。时间紧迫,他要即刻用最快的速度飞到他的组长身边,把她安全的带回来。他敬佩她的组长,尽管她一向对组内的事不闻不问,但是她身上的有一种韧性和顽强的魔力,他被她深深的吸引了。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一颗在空中徘徊的流星,而她是有着巨大引力的行星。曹步仁盯着电话机犹豫不决,他不知道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在他下定决心拿起话筒时,他想了想又放下,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见一见知春的,至少他要弄清楚知春到底知道些什么,假如她真的知道太多,那只能怪她自己。而在这之前他觉得还是要给他的干女儿一个机会的。
昏暗的月光下,我们猫在平房里忍受成群的蚊子侵扰的同时,敌人的巡逻队悄悄摸了上来,他们打熄了不远处在飞蛾的撞击中摇曳不定的灯光。我躲在侧翻的文件柜后,于满地散乱的各类文件中把子弹送进一个摸上来的目标的胸膛,他倒地,来自他同伴的枪火在我躲藏的文件柜上打出叮叮当当炒豆般的噪响。我弓着腰,踏着满地的凌乱逃向下一个倒地侧翻的文件柜,枪声停歇的间隙我随着枪口探头,“砰——”又一具尸体伏倒在乱糟糟的水泥地上,于是又是一阵叮叮当当混着哒哒哒的枪声响起。敌进我退,错乱摆放的文件柜为我们的防守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敌人在数量优势得不到完全发挥的情况下,只能踉跄得在满地的零碎中蹒跚学步,他们在子弹拉出的火线中躲避着我们铺设的大量碎玻璃和生锈的钉子。我们打得很是小心翼翼,尽可能消耗敌人有生力量的同时还要一步步诱使敌人尽数进入平房。敌人打得很是窝火,显然我们打一枪躲一枪的做法成功的迷惑了敌人,他们认定了我们人数稀少并且缺少弹药,所以他们再无顾忌一窝蜂得冲了进来,倚仗着我们放
第16章 黑色黎明 第一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