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关爱情,却无谓生死,那是:
我褪去一身容华与黑暗为伍,
不涉轮回停留脚步,
不只是死不瞑目
只为看你唤然一新重获幸福,
直至你找到了自己的归属,
我甘受烈日蚀肤、冰寒刻骨。
也愿立在你的身旁守候。
爱你,并非是携你一同游走。
亦不愿你重复我爬过的路,
那样死寂凄冷的孤独,
怎舍得让你与我一同承受!
纵使粉身碎骨
也愿你活在艳阳青天下,
邂逅明媚的脸颊,
执彼之手共渡清秋!
——
——
一团朦胧的白影出现在明小伍面前,即使光芒微浅,他也能认出那是铃子的灵魂,如今,它几乎接近消亡,淡薄的影子似寂寂黑夜中一捧朦胧的月光,它萦绕着明小伍转了一圈,飞快地跟上手推床,床上的张富水正闭着眼睛,安详地睡着,嘴角有隐约的笑意,也许此刻,他梦见了铃子,它一直锲而不舍地跟在手推车的后面,直到护士把他推入了病房,它才停在了半空中,它看起来似乎很纠结,一直在门口徘徊,直到那边的医生给陶静做了详细的解说,医生说病人的生命虽然已经保住了,但长时间的昏救和呼吸缓慢造成了病人脑部缺氧,病人苏醒后有极大的可能会失去部分记忆。
它听了医生的话竟欣喜地上下游动起来,而明小伍却在听到失忆的字眼时落下了眼泪。
失忆,对于张富水校长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解脱,而铃子也终将安息,白色透明的影子看到小伍流泪,似乎想要上前拥抱他做最后的告别,明小伍赶紧迎了上去。
那淡淡的光芒穿透过明小伍的身体渐渐消失,光芒透过身体的那一瞬间,明小伍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暖,他似乎感受到了铃子残留的些许记忆。
破旧的教室里,一个面容清朗的少年正在陈旧的书桌上埋头苦读,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跑进来一个欢呼雀跃的女孩儿。
少年听到声响,抬起来望了她一眼,当他的眼睛落在她身上的一瞬间,他的眸子里似乎有惊喜的光芒闪过,少年的唇角弯起好看的弧线,如同一抹安静的上弦月,他麻利地从书桌抽屉里取出自己的衣服铺到脚下,再次朝女孩子凝望去。
女孩子笑逐颜开地朝少年跑去,并坐在少年旁边,因为跑得太急太快,嘴里一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额头上也布满了晶莹剔透的汗珠子,她连汗水都顾不上擦,便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玉米面窝窝头,兴高采烈地递给少年,顺手把书包放到少年脚下的纸张上。
少年一开始执拗着不肯接,女孩儿瞪着浑圆的眼睛怒视他,他尴尬地挠了挠头,低头红着脸儿接过女孩子手中的窝窝头,少年将窝窝头掰成二半,放到一起比划比划,然后将大的一块儿递给女孩子。
女孩子并没有接,伸手抢过少年手中的那一小块窝窝头麻利地放到嘴里啃了起来,脸上兀自带着调皮的笑意,少年怔了怔,温和地笑了,嗔怪地朝着女孩子摇了遥头,又将手中那一半窝窝头掰开,并将其中的一块再次推给女孩儿,女孩儿似乎生气了,噘着嘴巴怒目瞪着羞红了脸蛋的少年,嘴角还沾着一粒黄色的窝窝头渣屑,少年大概是怕女孩子生气,只好将它收了回来,却仍旧不舍得一次吃完,留着半块儿放进了抽屉里,女孩儿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铃子的鬼魂彻底消失了,带着那段青葱岁月的回忆,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的张富水果然如同医生所说,忘掉了部分记忆,有关铃子的记忆他几乎全都想不起来了。
看着坐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地吃饭的张富水,明小伍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如今的张富水行为举止完全像个小孩子一样,吃饭吃得飞快,生怕别人给他抢,笑起来时,笑得肆无忌惮没心没肺,而旁边那个坐在他身边的中年女人,据说是以前同事给他介绍过的相亲对象,虽和他无半点交集却选择了不离不弃地照顾他,此时此刻中年女人正端着饭菜,温柔地注视着张富水:“慢点吃,别噎着,只要你爱吃,我给你做一辈子。”
张富水抿了抿嘴巴,嘴巴向两边一咧,露出两排洁白如雪的牙齿,嘴里嘟哝着:“谢谢你铃子,铃子你真好。”
“我不叫铃子,傻瓜!”中年女人嗔怪着瞥他一眼。
“铃子呢?铃子呢?”张富水的神情忽然变得很慌张,像迷了路的孩子一样惊惶失措哇哇大哭起来:“我要铃子、我就要铃子……”
“你别哭,我是铃子,我是铃子,你爱叫什么就什么吧……”中年女人无可奈何地笑了,舀了一勺饭递到他嘴边,他一口衔住勺子,调皮地摇晃几下,复又吐出来,笑嬉嬉地说道:“铃子,你长得真好看。”
“嘴倒是挺甜!”中年女人笑意吟吟地替他摘掉嘴边的米粒。
……
如此和谐的结局是每个人都想看到的吧,铃子若看到这样温暖的场面,也会幸福地笑出眼泪来吧!
第10章 归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