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聊起这段时日京中发生的事。
谢老先生与颜殊清聊天总喜欢由点及面、由表及里，再上升到什么民风什么官场，说一通大道理，戚黎黎在旁边听着直犯困。
两口喝完一碗茶，戚黎黎跑出正堂，向封坤师父讨教几招，然后征得老先生同意，又跑去后院看望翟岩等人。
颜殊清视线一直追随着戚黎黎，直到影子也瞧不见了，才收回目光，继续向谢老先生请教。
“先生，上次您教学生静观其变，这段时日，京城发生最大的事，就是将军府和尚书府在十五年前互相抱错婴孩了。”
看似是深宅大院里的家事，实则关联甚广，比如太子妃人选，很可能因此发生变化。
抱错婴孩一事曝出前，京中太子妃合适人选少说有四、五人。
其中包括程绯缨、苏雪蓉等等。
而现在，程绯缨在她们中“脱颖而出”。
程绯缨不但是苏尚书的嫡孙女，还是程老将军的养孙女，身份格外出挑。
程家与程绯缨感情深厚，程老将军早已放话，不论血脉亲缘，程绯缨永远是他孙女。
同时拥有文臣和武将做后盾，程绯缨在京中贵女里是独一份。
谢老先生颔首道：“此事老夫听说了，小侯爷在其中有发现不妥？”
“目前没有，但学生直觉牵涉此事的汪员外不寻常。”
颜殊清将在城西善堂发现的蹊跷详细与谢老先生说了，皱眉道：“错换婴孩发生在十五年前，时间太过久远，学生自知要借此查出点什么，几乎不可能，汪员外牵涉其中，究竟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恐怕也不得而知了。”
谢九思道：“直觉再准也不是证据，但直觉可以作为求证的方向，如今你尝试从不同方向去查汪员外，可惜每一个方向的线索都是断的，或者很隐匿，困难重重，但这恰恰证明你直觉是准的。旁的不论，单错换婴孩，涉及朝中两位重臣，尤其是程将军，对方所图，恐怕不小，对方是聪明人，布局缜密，他们为了尽量不留下蛛丝马迹，往往不会有多余的举动，你要知道，他们走的每一步棋，都是有目的的。”
颜殊清先是一愣，很快眉头舒展，“学生明白了，多谢先生点拨。”
汪员外当年收留和悉心照顾两位临产的夫人，此举让他搭上了程家和苏家两条大船，由此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已是京中首富。
可以说汪家赚钱的目的达到了，而如果仅仅是为了赚钱，汪员外没必要换两家的孩子。
假若他直觉是准的，汪员外参与，甚至是主导了此事，那么汪员外的目的是什么，能从其中获得什么利益？
以此思路继续盯紧汪员外，会有很大希望找到一条完整线索。
谢九思放下茶碗，淡声道：“朝廷都没能查清的案子，小侯爷其实不必太勉强。”
颜殊清眼眸微垂：“朝廷不能，或许学生可以。”
“黎丫头得程老将军器重，一身本事用于正途，前程不可限量，翟岩今年参加科举，若无意外，前三甲大有希望，程元岱、李小禾、阿箴他们在各自擅长的本领上虽不及黎丫头和翟岩，但未来也有明确的方向，他们的努力和付出不会被辜负，他们都能实现自身价值，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谢九思顿了顿，接着道：“老夫知道，小侯爷你心有不甘，你文不逊于翟岩，武不输于黎丫头，却没有属于自己的路可以走，小侯爷是个聪明人，对自己的处境，当是有猜测吧。”
“还请先生明示。”
“你的身份，与皇家亲近的同时又令皇上忌惮。太后对你疼爱有加，你可以随意进出皇宫，那些荣华富贵你唾手可得，但因为忌惮，你不可以有前程，不可以有实权，更不可以掌握军权，倘若朝廷没有查出的案子，被你查出了，你或许证明了你的能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 突然变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