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仆一开口,粗哑的嗓音难掩从心底涌出的惊愕悲伤。
楚文修走出一步,将一封八百里急报交与独孤伯颜手中,“伯颜兄,此乃是从汴州快马送来的急报,有关你母妃,华容夫人的消息……”
独孤伯颜颤抖着双手展开书信,逐字看完,屋内的气氛如万斤乌云压顶,空气骤然冷却,将书信碾在手掌心,那雄厚健硕的肩膀微微抖动着,悲痛欲绝从他英挺的面庞上成惊人的速度裂开,所有人揪心无言,骤然一声嘶吼,独孤伯颜双膝嘭地一声重响,整个人跪倒在地,“娘!!!”
楚清河扒开众人走上来,从独孤伯颜手中拿过书信一览,她的瞳孔顿时倏地放大,全身的血液仿佛被霎时间抽离,冷风嗖嗖灌入体内,一种又怒,又愤,又痛,又愧的复杂之情重叠着从眼底汹涌而来。晶莹的热泪从眼中滚落,那一刻,她知道,此生,她欠独孤伯颜的以命也偿还不了……
华容夫人的惨死,激化了南隐国百姓的仇怨之心,独孤雄即便拥有再庞大的军队,然民心向背,才是为君者最大的弱点。
慕容雪成有意将独孤伯颜送回南隐,一来,如将独孤伯颜押送汴州为人质,只能激化两国矛盾,促成战争的矛头,称了太师的意;二来,要想避免这场战争,惟有让独孤伯颜返回南隐国,才能让南隐国内部分裂,分散独孤雄的精力。
司马玄伯很是欣赏太子的判断力,愿亲自送独孤伯颜返回南隐,并前往汴州阻止齐燕开战。
即日便收拾行囊,楚文修与云雅公主随同前往。
慕容雪成和连?都了然,放归独孤伯颜,阻止开战,这些责任将由司马老先生一力承担。
临行前,他二人拜于地上,对司马玄伯行叩谢大礼。
司马玄伯苍老的面容浮上微笑,“我一老叟,以身殉国亦不过尔尔,太子何须拜我!”
便慨然而去。
艳阳已荡在尽头,天边撕裂的云絮染了一层薄红,傍晚未至,风已刹起。
芜花县城外,两辆马车,十数匹马匹拉成一队,快马朝南往汴州而去。城头之上,风吹得衣袂翩然做响,楚清河遥望独孤伯颜离去的背影,明艳美眸中打转的泪水并未流下,但眼底有浓浓的不舍与迷恋,有茫然和心痛纠缠不休。
连?将一件火红的披风披在楚清河肩头,“城下已备了匹马,行李也已经装上。”
楚清河回头,神情意外,“?儿?”
连?为她将披风系好,“我的三姐,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楚清河神情微微触动,此时斜阳初照,骄璨如金,明亮的刺痛着人的眼睛,楚清河稍稍攥紧十指,与连?对望的目光彼此无言,但连?眼中一抹坚定笑意感染了楚清河,“?儿……”紧握连?的肩头,楚清河嗓音变得嘶哑,“原谅三姐!”便霍地转身,留了一抹绯红的背影。
片刻之后,城楼下一骑绝尘而去,夕阳渐浓,渲染着遥远路边的树木和房屋,天际晚霞的颜色逐次变幻,绚烂而迷人,楚清河快马奔向独孤伯颜,做出了今生抉择。就像连?曾说的,纵使有悔,但求无憾。她并非背叛家国,并非抛弃亲人,她不过是选择了她爱的人,那个为她,宁肯背负不孝之名的男人!
槐荫小道上,连?与慕容雪成并肩而行,前来看望苏柔。
那日大火,苏柔虽中巫术伤了太子,但自己也被火所伤,自从温兰替苏柔解了巫术后,苏柔一直昏迷未醒,听闻昨夜醒过来,他们便前来一望。
枝上落叶满地,初秋已见风凉,他二人行至印文字所后的精致屋舍,推门而入,来到苏柔闺房院外,却忽见一人影跃墙而出,像是急于被人逮着,走时匆忙,身手迅捷,没入树丛。
连?和慕容雪成相视对望,二人双双蹙眉,一抹古怪的笑容自连?嘴角牵扯出来,“慕容雪成,我没眼花吧,刚才那贼头贼脑的莫不是一贯神出鬼没,自诩潇洒无人能及的风、清、扬!?”
嗯,这个……慕容雪成无法辩驳,那身手无疑是风清扬。
“哈哈……”连?突然坏笑起来,“你家教不严啊,属下背着你偷偷闯你义妹的闺房,哎啊,这个风清扬,深藏不露呀,我必要逮着他一次,握了他把柄才行!”说罢就要飞上墙头追人。
慕容雪成淡淡而笑,“哦,你追得上他?”
连?也没想去追,不过是逗着慕容雪成玩玩,凑上来笑着说:“他这是胆大包天,要做你妹夫呀。”
慕容雪成望了一眼墙头,浮上丝笑意,风清扬是他四大护卫中的其中一个,母后派他前来贴身护他安危,乃是看中四人中,风清扬是最当机立断的一位,但凡有伤害他之人,风清扬决计不会手下留情。
第69章 夫人惨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