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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日春[1/2页]

仇敌 沈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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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人引着他往帘帐内走去。
      韩兆想要逃走,但理智却都让他无法挪动步伐。
      他是太监。而他是圣人。
      他不能违抗他。
      殿内熏香幽袅。
      圣人领着他,掀开了龙床上的帘帐——
      龙床上,赫然已经有个已然半昏迷的女子,躺在那里。
      那女子大约也是吸了那名叫“十日春”的药。
      她意识不甚清醒,甚至连账内来了人都不知晓。
      韩兆骇然后退一步。
      方才的混乱,此刻悉数殆尽。他只觉一股寒意从涌来。圣人为什么要给他闻药,又为什么,要让他看眼前的女子?
      难道说,圣人已经察觉他假太监的身份了?
      韩兆冷汗涔涔落下。
      但他不敢违抗,却也不敢再做更多。
      方才在养心阁太监房内,绿萝对他说的话,犹言在耳。
      绿萝说,不可忤逆圣人的行为,更不可让他暴怒。
      现下,他手边没有趁手武器,而殿中女子也不知是何来路,他无法对圣人下手。
      因此,更要小心谨慎,不敢逾距。
      他浑身僵硬着。而此时,圣人朝他微微一笑:“如何,韩元,她可美貌?”
      韩兆不知圣人意图,不敢答话。
      圣人从容道:“孤曾听闻,即便是阉人,却仍是男子,因此,见到女子,其实仍有倾慕之心。更有甚者,宫中有太监和宫女结为对食,也是常事。”
      圣人的声音平和。
      但话里的内容,却几乎是宫闱禁忌。
      圣人不知什么原因,并未受到“十日春”的影响,眼神清明。
      但那丝丝袅袅无孔不入的香气,纵然韩兆竭力克制着自己,却仍是感到,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消失。
      韩兆喉咙滚动了一下。
      圣人的手,此刻又覆住了他的手背。圣人引着他,把手放在女子肩上。
      圣人笑着,对他道:“韩元,你原是个末等的扫洒太监,应当没少被使监欺辱吧?孤见过许多人,从人下人爬上高位后,便爱折辱高门贵女,让这些昔日看不起他们的人,匍匐在他们脚下求饶。求饶得越卑下,他们便越觉得痛快。韩元,现在,你不必辛苦爬上高位。这位,是孤宫里的婕妤。你务必要伺候好她,但,不许用真的伤了婕妤,孤的话……你明白了吗?”
      他说着话。
      而那婕妤像是做了什么梦,口中呓语出声,而突然地,她猛地伸手,抓住了韩兆的胳膊。
      韩兆的手臂上也有汗珠溢出。
      但温度,却还是比女子的身体凉上许多。
      圣人见状,勾唇微笑。他轻轻一推,韩兆便踉跄到龙床之上。
      “快些。”
      圣人说:“韩元,你可不要叫孤失望,更不要叫……婕妤失望。”
      帘帐被圣人放下。
      事到如今,韩元才知道,为什么圣人要把殿内的宫人都撤走,只留他下来。
      圣人竟是想要他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现在中了药,浑身上下的力气,都用来对抗那药效。
      便是竭力出去,也不一定能杀得了圣人。
      他要的,是一击必杀。而现在,显然不是好时机。
      账内帘幕重重。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光景。
      韩兆只觉那药效力更甚,他咬紧牙关,从婕妤头上摘下一根玉钗。
      那玉钗冷硬。韩兆闭了闭眼,忽然将钗子对着自己大腿处重重一扎!
      他用力极大。
      韩兆大腿处,本就受了些伤。现在大力之下,那伤口被玉钗弄破,在易容泥土之下,他已是伤口皲裂,鲜血横流。
      韩兆苍白着脸,将大腿处的易容泥土重新归整。
      那血腥味,被恰到好处地隐藏在泥土之中。
      剧痛让他总算清醒了些。而眼前的女子,却还一无所觉。
      女子闻不到那血腥味,也看不清韩兆的神情和面容。
      她现在脑子里混沌一片。
      她对着韩兆又过来,韩兆这次直接将女子压住,而后,他快速解散她发髻,以手指使力,在女子身上,摁出数块痕迹。
      他未经历过人事。
      但从前,在山上时,曾有师兄风流不羁。那时,师兄每每从山下回来,脖颈上,甚至后背上,有时便会有这般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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