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光。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的恶念竟滋生至此，让他产生幻觉。他哑声道：“圣人……”
“韩元。”
萧静姝眯起眼。
她蹲下身来，此刻，她竟在韩兆身上，闻到一股奇怪异香。她道：“你怎么了？”
韩兆喘息着，没有说话。
他低着头，竭力想要挪动身体。小溪底下尖锐的石子划破他血肉，传来阵阵生疼。
割伤自己的法子……
他早便试过了。
在院中便是如此，他把自己割到伤痕累累，意识却是越来越不清明。绿萝那时扶着他，见他满身浴血的模样，声音也带了丝惶然：“韩公公……为何要如此？您让绿萝帮您不就可以了吗？为何要伤害自己？”
他那时张着嘴，却是说不出话来。他双眼猩红，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对付这烈药。今夜他不当值，但回到小院中时，却发现绿萝已经在等他。
绿萝一身素衣，伶仃瘦弱。她端着一杯酒，又拿了两个酥饼过来。她说：“中秋是该团圆的日子，奴婢来同韩公公一起。”
她端着酒，敬他。他心中想着今日萧静姝要除去藩王兼并之权的事情，并未多想，饮下那酒。但，冷酒入肠，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异样的感觉，便从那处升腾起来。
他忍着异样，但那感觉却是越演越烈。他想要站起身，没想到，才动作，脚下却是一个趔趄。绿萝扶着他，她面上羞赧，却将身上的外袍除下。绿萝满面红霞：“韩公公……”
韩兆推开她的手，踉跄到了院中。
绿萝追上来。他用刀割伤自己的手臂。血流汹涌，那药却不知是绿萝从何而来，比之“十日春”更烈上许多。疼痛缓解不了他的欲念，绿萝站在他身边，她身上的气息涌入他鼻腔，他知道，自己将要控制不住……
他用最后的神智，推开绿萝，将她反锁在院中，而后，自己跌跌撞撞，来到这不远处的小花园，将全身浸泡在溪流里。
溪水冷冽。
他身上都因着溪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那处却仍是如要冲破什么般，在不断叫嚣。
他口中都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却还是控制不住，溢出声音。他以为自己将要死去。
而直到他忽然抬头，望见眼前，那蛊魅惑人的身影，踩着溪流，朝他走来。
那身影像是一个引子。骤然间，又熊熊腾起他身体内所有渴望。他压抑着，几乎要受不住，同她求饶——
而此时，萧静姝忽然蹲下身来。
她皱了皱眉，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面上一下染上莫名意味：“你中了药？”
韩兆答不出话来。
溪水寒凉，但他额上却有汗水，涔涔落下。
汗水浸湿他眼帘。
萧静姝伸手，微微抬起他的小臂。
手臂上纵横的伤疤一道一道，已经被溪水泡得发白。
她同他肌肤相贴的那一瞬，韩兆身体明显一颤。
不知怎的，萧静姝心中原有的那些不畅，好像此刻，都忽然褪去。
她端详着他：“是那小宫女给你下的？此物伤身，她又知晓你是阉人。她给你下这般烈药，莫不是想用别的法子满足你？”
韩兆没有声音。
他嘴唇被咬成狼藉一片。
他克制着自己，不让声音再溢出。
而此时，萧静姝忽然鬼魅一笑。
她将韩兆手臂放下，但身体，却是凑近了他。
她道：“……韩元，若你真是阉人，想要快速解了这药性，便得让那小宫女或是旁人，用那能让阉人爽快的法子帮你才行。但如今……你莫非不知，你自己，便能让自己解了毒，而不需他人？”
第29章 韩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