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是以,即便诓骗着齐王,这一仗,也必打无疑。
唯有如此,他才能从中博得一线生机。
齐王呼吸浊重。
他胸口起伏,半晌,缓缓点头。萧遥之深吸口气,快速一夹马身,马扬蹄又往前两步。到这里,他已能模糊看清些萧静姝面容,他仰头,大声道:“我等,是为勤王而来!我乃陈地世子萧遥之,我曾在宫中日久,见过圣人多面。而眼下,城楼上这人,身穿圣人朝服,却并非圣人萧远之!方才,齐王辨别,亦如是。圣人前日为贼人所害,龙颜受损,此事宫内皆知。而眼下这人面上光滑,当是冒充!圣人不幸,已落入贼手,齐地俱是忠义之士,尔等且随我,破城勤王,捉拿贼子,还大良安宁!”
风声阵阵。
灰土在他马蹄前,簌簌飞扬。
萧遥之声音慷慨如悲歌。他举剑,身后齐地兵士黑黝黝一片,人头攒动,朝城门口将要涌来。而便在此时,萧静姝突然拊掌大笑出声。
她后退一步,从身后地面上扯起一人,大笑道:“萧遥之,孤面上无伤,你要寻有伤之人,说那人才是圣人?!既如此,那你且看看,你要找的,可是她?!”
她动作粗暴。
萧静鸾先前被拖行一路,几乎奄奄一息。
她被萧静姝拽到城楼之前。
烈风阵阵,吹鼓她破败囚服。萧遥之瞳孔骤缩:“鸾……圣人!”
“鸾儿!”
与此同时,宣仁门外,陈王妃面色骤然苍白。
她低呼出声,随即浑身颤抖,朝四周看一眼,见无人注意到她,她浑身战栗,惊恐望向城楼。
萧遥之目眦尽裂:“你这贼寇!你将圣人如何?圣人如今竟在你手,你……”
“好一个圣人!”
他话未说完,萧静姝哈哈大笑:“萧遥之,你便是承认,此人就是你认为的圣人?!”
话音才落,萧静姝手上猛然用力。
囚服早已破烂不堪,根本经不住这样一拽,只一息之间,囚服再无法挂住,松松垮垮,露出了萧静鸾半个胸脯。
囚服之内。
萧静鸾亦裹着束胸。
她私密之处虽未暴露人前,但娇嫩臂膀,还有因着爱美,在束胸上让人绣的那对戏水鸳鸯,已然尽数展露在万人面前。
寒风呼啸。
萧静鸾昏昏沉沉,被冷风一激,挣扎着恢复了些意识。
她浑身打了个寒颤,慢慢睁开眼。萧静姝冷笑出声:“萧遥之!若如你所言,那这女贼,便是你认定的圣人?!你虽为外族西夷之人,但你在陈地数年,受了许久中原教化,没想到还是如此冥顽不灵,贼心难死!可见,非我族类,实难训之,用一女贼,便想诓骗众人,亦诓骗齐王!齐王,你可还要插手,为这外族之人所惑?!”
“臣……臣……”
齐王早已面白如纸,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静姝未再看他。
她厉声喝道:“众将士听令!”
“是!”
萧静姝身侧身后。绵延城墙之上,有呼吼声震耳欲聋传来。
陈地兵士亦都热血沸腾,仰头望她。
萧静姝声音冷肃,一手擒着萧静鸾,一手持剑,遥指向萧遥之:“三十年前,西夷侵我边疆,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数万将士,马革裹尸而还。三十年后,西夷亦用这般鬼蜮伎俩,蛊惑人心,欲令我君臣,自相残杀。这等荒谬之事,尔等,可能容之?!”
“誓不能容!”
“誓不能容!”
众人放声大喊,声音撼天动地。齐王早已浑身发抖,他身后兵士涌动,有人策马上前问他,他呼吸浊重,却到底未再下一句指令。萧遥之握紧手中长剑,齐王军中,那些奉他为主的,由他带去齐地的嫡系,亦策马,从军队中出来。
几百人,面对数万之众,便如蚍蜉撼树,渺小得不堪一击。
但萧遥之眼神猩红。
方才他失言。
萧静姝使出这等下作伎俩,竟在众人面前,将鸾儿衣衫除去……!
齐王的兵,已是指望不上了。
现今,数万人对他,都是虎视眈眈。而他,唯有一途,那便是,孤注一掷,背水一战!
战马嘶鸣一声。
尘土落在他头上身上。
他穿着重甲,血红双眼,将身体贴服在马背之上。
这是作战的姿势。
天高地阔。漫天扬尘。
萧遥之大喊:“谁愿与我死战?!”
“我等愿随!”
他身后,几百人发出齐声悲鸣。萧静姝眯起眼,萧遥之大声喊道:“杀!”
“杀!”
“杀!”
杀声震天。
他冲向明武门。
城墙上的长箭簌然落下,众金吾卫和陈地兵士,也都朝萧遥之诸人涌去。萧遥之带着那几百人,便如一座孤岛,只顷刻间,便淹没在长安城外,血雨腥风之中。
第119章 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