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就这么平平淡淡走到了尾声,边边正式升高中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学校,边边在这里度过了四年小学,三年初中,以及将要到来的三年高中。
以前都是从西门进,这回走东门进高中部,边边难免想到温知许他们,长大真的是一晃眼的功夫啊。
同学大多是从初中部直升上来的,眼瞧着都熟悉,边边往公告栏那边走,她想起临开学前和温知许打的赌,脚步难免又加快了些。
边边来得早,分班表前面只零散站了些学生和家长,她没犹豫,直接走到第二块公告栏前找到五班。
白纸黑字,第一行第一列,沈边边。姑娘低头,脑海里霎时间闪过的全是关于那间教室的回忆。
高一五班在明德楼三层的尽头,靠左边是四大扇平开窗,那边视野极好,还有三四树野梅,再远一点的地方是一幢许久没人住的老宅,空旷极了。
唯一不好的是冬天尤其招风,夏天尤其吸热。
几年前边边蹭过一节温知许的地理课,当时正值酷夏,教室里空调又碰巧坏了,只有头顶的风扇还在不知疲倦地转着,三十多个学生各个无精打采。
那会老师正在评讲试卷,那题讲的是太阳能电池板方阵安装角度,说着说着就跑偏了,三十多个人一瞬间热闹起来。
大多在抨击这幢教学楼的选址,尤其是他们高一五班楼道尽头这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夏天阳光接近直射,冬天压根见不到阳光不说时不时还大风刮过,折磨这么多年也不见学校肯稍微改改布局。
边边坐在角落听得津津有味。
温知许看着姑娘正儿八经的模样,懒下身子,问:“听得懂?”
傻姑娘摇摇脑袋,半晌,伸手抹去鼻尖的汗珠儿:“但真的好热。”她们班有时候也不开空调,但也没热到这种程度,而且这教室不来风。
温知许笑,又问前桌的女同学要了张湿巾纸,一点点把小姑娘脸上的汗珠儿擦掉。
边边闭着眼,只感觉浑身都冒着热气儿,还小声嘟囔:“哥哥我好热啊,想吃冰棍儿。”
哼哼唧唧粘粘腻腻,还能隐约闻到湿纸巾的蜜桃味。
后来放学,钟启鸣听闻这件事,神色鄙夷:“学校教的是唯物主义,却也少不了行唯心的事儿,五班那位置出状元,上一届那校长老头调走前最后一次讲话不还对着五班的方阵念叨什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狗屁玩意。”
边边咋舌,良久才哇的一声,也是自那以后,边边逢大事便在心里求求拜拜,老校长在她心里种下了唯心的种子。
这是边边关于夏天最深刻的一段记忆,她想,自己即将走过的这三年,一步一步都将被烙上温知许的印记。
沈边边没有办法不去想温知许。
好比眼下自选座位,边边没甚犹豫就径直走向四排三列。
那位置具体好在温知许三年以来次次涉及调位的考试都不会马虎,生怕被挤下第一选不到这位置。
边边曾经很天真的问他,是因为那里视野好吗?
当时温知许轻嗤一声,没作答,边边愈发好奇,便跑去问周行止,这才知道原因,温少爷金贵,怕冷怕热两条他全占了,他们那三年正巧赶上年级里空调服役的最后几年,许是寿命到了,空调辐射范围有限,太前太后的位置都不舒服,温知许试了好些个座位才选出来个相对较佳的。
夏天不至于像前排过凉也不会像后排过闷,冬天又不会被风吹的头疼。所以仔细想想,温少爷那三年过得还是挺舒服的,那会班里时常有人打趣,一屋三分各不同,前排后排再加上个温知许以及他周围。
那一年五班的高考成绩是建校最佳,班主任老师握着温少爷的手连连感叹,这是一个人带动了一个班的”gdp”啊。
边边抬头,左前方早已换了新空调甚至后排还加放了一个,这也是温知许那一届的功劳,毕业前这个状元班三十几人联名,洋洋洒洒写了篇倡议书,还上了当地日报,一个暑假的功夫,教室里的设备就换新了。
当年的那封倡议书边边也签过名,紧挨着温知许小小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诉求。
她陪着温知许上课的那天是真的被热到了。
教室里慢慢热闹起来,边边摆摆脑袋,把自己从回忆里拽了出来,刚想收拾下书桌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边边难免被吓到,直到听见来人经过压抑克制后的嚎叫:“啊啊啊啊边宝我们又在一个班——”
放松下身子,边边回头,艰难地掰开她的手:“齐可爱,我喘不过气儿了。”
齐可爱三两步跨进座位,紧挨着边边,放下书包:“沈边边,礼尚往来,请叫我爱宝。”
边边抿嘴看着她,张张嘴,好半晌:“不成,叫不出来,还有,以后不许叫我边宝。”说着,边边搓了下手臂:“肉麻。”
齐可爱切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沈边边你不诚实,我明明记得上次你家知许哥哥叫你边宝的时候你特别喜欢。”<
第23章“困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