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落,岑夫子点评完最后一个学生的临摹,宣布放课。
学生们开始洒扫教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叶成昌刚把桌凳放好,潘蟠就拉住了他,不让他单独走,说万一郎衔玉有什么坏心思呢?
二人并肩走出二门,就看见郎衔玉在大门里张望着,看到他们来还朝外比划着什么。不过还没比划完,潘春就出现在大门内。
潘春抱着胳膊似乎用外衣在罩着什么东西,走到跟前:“少爷、昌少爷,门口有贼子好像冲着我们来的。两位少爷先不要出去,我来应付就行。”
潘蟠一脸预料之中的神情和叶成昌说:“哼,我说吧,这狗啃屎没憋什么好屁。昌哥,不怕他,有春哥在。”
叶成昌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问道:“春哥,怀里揣的是什么?”
潘春直接拉开外衣给叶成昌看了看:“是把倭刀,昌少爷。”
叶成昌沉声道:“亮出来,我们出去。”
潘春应了声,从怀里掏出刀,直接拔出鞘,回头率先大步朝大门走去。刚巧郎衔玉回头就看见提着刀的潘春,吓得一溜烟跑了。
三人来到门外,街对面有三五个闲汉簇拥着郎衔玉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送儿子来学堂的郎父。
一帮人自打看到提着刀的潘春之后,就都停住了脚步。
站在原地的三五闲汉正小声和郎父嘀咕着什么,原本趿拉着鞋也被拔起,敞怀的衣服也在重新扎着汗巾。
郎父依旧是保持满脸不屑,昂着头撇嘴,斜眼看着对面来人。
郎衔玉站在郎父身侧看到三人走出大门,就指着叶成昌就说:“爹,就他打的我。”
郎父安慰的拍拍郎衔玉的肩膀,大声说着:“爹不是来了么,这小子跑不掉,有刀就有用了?这可是南京城,是有王法的地方。”
叶成昌从出门就看着那帮人,直接没接茬,打个手势自顾自的朝自家驴车走去。潘蟠和潘春也没明白叶成昌什么意思,只好也跟着到了驴车旁。
叶成昌已经与叶斤和小果说了什么,转头和潘蟠说道:“这帮子就是纸老虎,不用理会他们。自我们出门起,他们一步都没动过,你们回去吧,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潘蟠毕竟年纪小,有些担忧道:“昌哥,真的没事?他们有不少人呢?”
叶成昌轻笑道:“这里是北城,又是成贤街,衙门不说有多少,卫所兵丁可遍地都是。”
不一会潘蟠和潘春上了马车率先往成贤街方向驶去,果然,那帮子人愣是没离开原地,只是在原地左右顾盼。
不过看见叶成昌没有上车,只是走在一辆半旧的驴车旁边,这帮子人又开始嘀嘀咕咕。
驴车上了成贤街还没有走出去多远,这帮子人居然跟上来拦住了叶成昌。小果下了车和叶成昌与这帮子人开始对峙。
郎父走的气喘嘘嘘:“就这么想走?门都没有。”说完还垫脚看看反方向的潘家马车。
早就看出虚实的叶成昌有些无奈,这纸老虎非得找个场子,捏个软柿子才肯罢休。胆怯又不依不饶的样子真是滑稽。
叶成昌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怎么?打了小的,招来老的,还连带拔出来一群歪的?”
郎父左右招呼着:“弟兄们,听到这小崽子说的了吧。给我架走,今个代他老子,教教他。”
几个帮手正撸着袖子磨蹭着,一旁的郎衔玉可忍不住了,直接奔着叶成昌冲过来。
“谁敢。”
噼...
一声鞭响,只见郎衔玉抱着脸蹲下,口中还没发出哀嚎,又挨一鞭跌坐在地上。
回头看去,小果正拿着赶牲口鞭子站在车辕上,一直挥舞着,吓得围在附近的几人连连后退。
看着自己儿子被打,郎父气得跳脚大喊:“快拿了,真真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要造反啊。”
还不等郎父喊完,小果从车辕上一跃跳至郎衔玉身旁,提溜着后颈往后拖,叶成昌也没闲着,抄起上车塌凳,砸着上前救人的闲汉。
被拽走的郎衔玉使劲扑腾,想挣脱开来,闲汉里也有几人跃跃欲试想上前夺人。
结果上有鞭子,下有板凳。躲过鞭子就得吃板凳,躲过板凳就得吃鞭子。几次都没成功。
小果和叶成昌只要得空,就往郎衔玉身上招呼,不是吃一耳光就是吃一鞋底。闲汉们上前,挥舞的板凳抡过一圈,抡回来时弄不好就得砸他身上。
结果是闲汉一上前,郎大少叫声高八度,众人顿时投鼠忌器。
第10章 说最狠的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