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昌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我...”
韩述直一脸平静的靠在椅背上闭目：“我教她的不是快意恩仇，是大复仇。宪问中圣人曾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亚圣《跬道》有言‘理亦无所问，知己者阕砻。良驹识主，长兄若父，亦杀兄即如杀父，《礼记》言：‘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圣人又言‘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我艹，这标点符号打的我累死）
听完的叶成昌一时没忍住，直接暴了句粗口：“我尼玛。”
心里腹诽，孔老二怎么都是的一套一套的，睡觉枕盾牌，路上遇见拔刀就是砍？古惑仔么？以后不能和举人辩论，他们读书多，引经据典也一套一套的，尼玛！
说不过孔夫子、孟夫子和韩述直的叶成昌，气呼呼坐在一旁，喝下两碗肉粥又一夜未睡，在座上一连打着哈气，韩述直坐在一旁气定神闲，老神在在的喝着参茶。
三盏茶喝完，趁着叶成昌瞌睡之际，给林雁打了个眼神，在林雁耳边耳语几句，就先进了里屋，林雁则在门外等着。
就在韩述直踏进房门那刻，叶成昌闭着的眼睛虚眯着瞟了一眼，很快又闭上。
韩述直进屋查看了胸膛插刀、仰面躺地的两人，胸膛依旧在起伏，走过去蹲下，发出两声轻轻的“咔”，两人的脖子随即就瘫软在一旁。
潘四看着轻描淡写就连杀两人的韩述直，不由得冷汗直冒。
韩述直轻咳了一声，将林雁唤进来，递给她第三把尖刀：“刀放平扎他上身，血不会喷还疼。”
林雁瞪着血红的双眼，颤巍巍的接过尖刀，向潘四走去。
或许是知道大限即将来临，潘四努力的蜷曲着身体，脖子来回扭动意图想说些什么，无助与惊恐的眼神更是看向林雁。
但在林雁的双眼里，能看的出只有坚毅，刀尖抵上扭动的身子，潘四扭曲的更加疯狂，杀猪般的哼叫是越来越大。
“韩兄，潘四好像想说什么？你不想听？”话说完，叶成昌便闪身进到里屋，站在林雁身旁。
潘四也听见这句话，看向韩述直，努力的点头，意思想很明显。
“只问一遍，想好了再说，不然继续放血，怎么能从诚意伯家里将潘六叫出来？”韩述直走到潘四身旁问完，才解下口塞布。
“六子不敢露面，官府会捉他，他有时会差遣小厮到我家递消息。”
“想好了再说。”
“哦哦，只要...只要去诚意伯宅子递消息说找他，他就能露面。”
“我问的是能不能将他叫出来？”
“叫不出来，他和说过，诚意伯最近严令管着有案子在身的小厮出门。”
韩述直听完眼色一凛，以严酷般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说道：“阿妹，去吧。给你哥报仇。”
听完韩述直这么一说，潘四张嘴就想嚎叫，叶成昌眼疾手快，一把将壁龛上的香炉拍向潘四的嘴。
看着吐灰的潘四，又看了看僵在原地颤抖的林雁：“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还是觉得，这事不能让女子来干，我来吧。”
叶成昌说完抢过林雁手中的牛耳尖刀，反手持刀拇指按住刀尾用力一扎，戳进潘四左侧胸膛，刀身全部没入胸腔，只留刀柄露在胸口。
叶成昌自己都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在撒手后，居然捏着中指弹了一下刀柄，回头刚想说句“谁说捅不进？”，就觉得心中堵闷，喉头涌动，又是一阵干呕便不再逞能，跑去院子抱着水瓢开始吐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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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斤用力将驴车的最后一块木板劈碎，扔进了灶膛。
燃起的熊熊烈火，炙烤着铁锅。
火光映红了两张疲敝的脸。
“斤啊，你觉得韩述直这是事，干的怎么样？”
“按叔你常说的，就是‘太掉价了，之前我们推演过，没这么多意外。”
“韩述直我们是朋友，但是以后类似的事，我们最好不要与他一起共事，我们行事风格相差太多，产生的变数也多，这事情结束，还是老老实实的经营书铺吧。”
“嗯，都听叔的。”
第38章 君子有所不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