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石在江三水墓前点起了一堆火,看土化的差不多了,他捡起锄头对文生说:“挖吧”
文生依言,和江石你一锄头我一锄头的挖了起来。
月亮已经被那块云彩完全地遮住了,竹林里回荡着猫头鹰的叫声,江家父子在下面忙碌着。
不一会儿就露出了棺材,两人停下了手,互相对望了一眼,扔下锄头,拿起了扫把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棺材上面的泥土。
事情完成后,江石又从包里掏出了一根铁签子,将铁签子立在棺材上,左手扶住,右手随手拿起了地上的一块儿石头,轻轻地将签子砸了进去。
眼看着铁签子进去了一半,江石一用力,将铁签子抽了出来,露出了一个幽幽的小洞。又转过身接过了文生手里的火把,在棺材的洞晃动着。
说来也怪,文生看见741从棺材里面飘出一股黑烟。
“老爹,这是啥”,文生好奇地问。
江石没有说话,待黑烟散去,他长舒了一口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原来刚才父亲在憋气。
“是尸气”,父亲喘着粗气,显然是回答刚才文生的问题。
“文生,你要记住,开棺的时候不要呼吸,年代太久的棺材里会有尸气,吸进去会生病的”,父亲蹲在地上,抽着烟。
“尸气毒性很大吗?”,文生问。
“不一定,尸气分好多种,有的毒性强,有的不那么重。尸气说白了就是尸体发酵形成的有害气体,遇火燃烧,判断毒性大小,要看颜色。有的尸气是黑色的,吸入之后,只会让人头疼呕吐,而有的尸气是蓝色的,吸进去则会让人五感皆失,很邪门。最可怕的尸气是红色的,吸入即死,大罗神仙都要避着走”,江石解释着。
文生听罢,心声惧意,他踮起脚,朝着土坑里看。
江石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已经半夜2点多了,他合上怀表,丢给文生一个袋子。
“尸气已经散尽,你下去给你太爷爷敛骨”,父亲盯着文生道。
文生看了眼父亲,江石正一脸期盼的看着他,于是接过袋子,壮着胆子跳下了坑。
文生的太爷已经过世几十年了,棺材已经腐烂不堪,文生用锄头挥了几下,就把棺材砸出来一个坑。
江三水的肉体早已消失,只剩下一副骨架,从骨架上来看,太爷的个子很高。又端详了一会,文生发现了让他感到诡异的事情,太爷入土的姿势很怪异,双手攥成了拳头,只留下了左右食指伸着,正直直的指着文生,这让他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当地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习俗啊。
文生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惧意,快速地扫视了整个棺内,长这么大,第一次钻进棺材,任谁都会害怕。
他低下头,专注地收起骨殖,尽量不去向其他的。骨殖被一根一根地放进袋子。肉身和筋都已腐烂地无影无踪,所以很快就收完了。
最后,文生又双手捧住太爷爷的骷髅头,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袋子里。
收拾完毕,文生爬出棺内,说了句老爹,捡完了。
江石掏出怀表,已经2点40分了,马上就过丑时了,看样子再开另一个棺材已经来不及了。
“我们回去”,江石抬头看了看天空,淡淡地说。
“那其他的墓怎么办?”,文生问。
“下个吉日再说吧”,江石把铁锹给文生,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装有文生太爷爷骨殖的袋子搭在自己的肩上。
父子两人照原路返回,这次由于背着自己爷爷的骨殖,江石走的格外慢,往常20分钟的路程,父子两人走了将近40分钟。
前后两个多小时,文生也有些累了,想着一会儿还可以睡一会儿,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又向前走了几步,已经看到了自家的房子,却看见自家门前蹲坐着一个人,文生招呼了父亲一声,便快跑了两步。
走近一看,原来是村里的魏忠来,一看见文生,魏忠来急忙站起来,焦急地问他父亲去哪了。
文生刚要回答,江石已经赶了过来。魏忠来看见江石,赶紧迎上前去。
“江大夫,我家婆娘就要生产了,麻烦您赶紧过去一趟”,魏忠来焦急地说道。
“好,我收拾一下,这就去”,江石支应了一声,走进屋子里去拿药箱。
从屋里拿出药箱,江石边走边嘱咐着文生:“文生,今天不一定能回来,今晚亥时你将太爷的骨殖用白布条扎紧,放进西厢房的神龛上”。
文生答应着。
在早先,接生不同于其他病,有些时候,产妇一两天了还生不出来。那时候又不像现在,可以打催产针或者是剖腹产,所以大夫只能在那里一直等着。
文生知道,自己今晚又要自己吃饭了。
果然不出他想,一整天,父亲都没有回来。
晚上文生胡乱地扒了几口饭,躺在床上的他,想着太爷入殓时奇怪的姿势。
此时的油灯泛起了幽绿色的光,他打着哈欠,沉沉地睡了过去,全然忘记了父亲的嘱托,要在亥时将太爷的骨殖放到神龛上。
忽然间来了一阵风,将油灯吹灭。文生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全然不知。
第1章 迁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