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之间,文生的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一个人。
“谁啊”,文生迷糊地来了一句。
来人只是看了眼文生,便坐了下来,环顾着四周,从他的眼神中,竟有十分的怀念与感慨。
文生以为是自己的父亲回来了,问完话之后,便又睡了过去。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文生突然惊醒,环顾了下四周,竟看见挨着床头的那把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他试探地喊了一声老爹,黑夜里文生看不清楚,那人一动不动地,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说话,那人并不答话。
文生好奇地下了床,走近那人身边一看,却只感觉菊花一紧,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把尿吓了出来。
椅子上的那人并不是老爹,而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老头儿,那老头留着一缕山羊胡,头发斑白,看起来差不多有一百岁了。
文生走过去看他的时候,那人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你是谁?!”,文生颤抖地问。
“我以前在这住”
那白发老者托着苍老的声音说道。
他说他在这住?怎么可能,这是我先祖盖的房子,我们家不知多少代都在这里住,你怎么可能以前在这里住,文生心里想着。
“我家在这住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在不知道他的来意,父亲也不在家的情况下,文生不敢表现出太大的敌意,只是试探地问了下。
“江三水”
那人还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冷静的说道。
江三水?!文生听到那人说自己叫江三水,勃然大怒。
感觉这人脑子有问题,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别人家,说是别人已经过世的祖宗,这放谁身上,谁不生气。
“你少和我胡扯!你给我出去”
文生大怒道,说着就起身去拽那个人,想要把他赶出去。
“你是江石的儿子吧”
那人被拽了起来,竟也不恼,文生从他的眼睛里,竟然看出了慈爱的神情。
“你们村的魏忠来来了,他媳妇难产,你爸要他来拿绷带,你要是不信,那你去开门”
文生却不作理会,依旧是扯着那老者,要把他往外面赶。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文生转过头去看大门,心中不禁诧异,难道让这老头儿说中了?
再一回头,文生后背直冒冷汗,此时屋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哪里还有老者的身影。
咚!咚!咚!
又几声敲门声响起。
文生一惊,瞬间睁开了眼睛,竟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原来刚才是个梦。
“文生?你在家吗?”
“来了”,听到外面有人喊自己,文生随便地披了件衣服边朝门口回了一句。
“是老爹吗?”,文生边往外走边想,可能是父亲从魏忠来家回来了。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魏忠来,还没等文生说话,魏忠来便喘着粗气说道:“文生,我婆娘难产,江大夫要我来拿些绷带”。
文生来不及多想,回到屋里取出绷带,又穿上衣服便跟着魏忠来一路小跑地去魏忠来家。
刚一进大门口,文生便看见父亲坐在院子里抽烟,江石眉头紧皱,面色阴沉着,看来魏忠来婆娘的事情很棘手。
“老爹”,文生走到江石面前,打了一个招呼。
江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算作回应。
“你去,帮着魏忠来烧些热水,然后再熬上药,三七、仙鹤草、艾草各一钱,炮姜后下,赶快去。”,江石吩咐完又起身回到屋里。
文生依照着父亲的吩咐,煮好药,让魏忠来给他婆娘端了去。
忙了一个晚上,魏忠来的婆娘还是生不出来,眼瞅着人就要断了气了,因为这一整晚的劳顿,文生靠在树下,累的睡了过去。
“文生,文生”
瞌睡中的文生恍惚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睁开眼,看到正是昨晚那个白发老者,他正一脸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只见那人抚着胡子,坐到了一个藤椅上,说了句:“朽木不可雕也,想我江家七代行医,竟然被江石这小子给败坏了名声”
母亲早逝,是父亲又做母亲又做父亲的,把自己拉扯大,所以文生对父亲十分恭敬,文听见那人言辞里对父亲十分不敬,文生心生不满,没好气地说道:“那要依你看,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子才对?”
“江石的方子倒是没错,只可惜太过迂腐”,白须老者道。
那白发老者说完后,望了眼文生接着说道:“如若是我,就拾取没有消化完的鸽子粪,用水泡开,将里面的五谷收拾起来。再找蜣螂两只,将二者放在一起捣碎,再用江石的汤药,此女就可无恙”
第2章 难产[1/2页]